27、Tw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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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真的哎，是进藤吗？”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我缓缓抬头，市河小姐，不，或者不能再称呼为小姐了。她站在门口，惊奇地望着我对面的人。
进藤站了起来，对她鞠躬。“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不，你没必要向我道歉。只是我一直看着你们俩一起，忽然发生那种事情……”她蓦然哽咽。我默然不语。
虽然从没有说过。可是我知道，市河小姐一直把我当作弟弟看待。既为我忧虑，又怕伤害我。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转换了话题。
“两星期前。”
“不会再走了吧？”她忽然说，“亮一直在等你回来。”
我的手蓦然一抖。一丝慌张掠过眼眸。我希望他没看见。
“永远不会了。”我惊讶地望向他，我内心的阴霾瞬间被阳光湮没。这个声音，这么多年，穿梭过时间隧道，抵达这里的时候，我恍然，我之前的担忧是多么可笑。
进藤光——无论他怎么改变，都一如既往是我记忆中的少年。
是驱除我孤独的……唯一的微光。
我们和市河小姐一起走出棋会。“妈妈！”一个孩子跑来，奔向她，钻进她的怀里。远处，她的丈夫微笑伫立着。
“啊，不好意思。”市河腼腆地笑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呢，这是我的丈夫和儿子。”
“啊！妈妈你认识塔矢名人啊？”孩子忽然叫了起来。
“是啊是啊，妈妈以前是在这个棋会工作的哦。那时塔矢就在这里下棋。”
“真的哇……”孩子忽然转向我，“我将来一定会打败你，成为日本第一的棋士！”
我忍不住噗哧一笑。
市河更加不好意思了。“哎呀哎呀，我儿子不知为何就喜欢下棋。我一直拿你当榜样让他学习呢。”
我低头，很认真地对他说：“我等着。不过……要成为日本第一的话，可不止要打败我一个哦！”
孩子有些疑惑地望着我。又看了看市河。
我指了指身边的人。“比如……他。”
“他是谁？”
我摸摸孩子的头，“记住他的名字。他叫进藤光。”
回去的路上，我和进藤，沉默了良久。
直到到了我租的公寓前的路灯下，我才打破了沉默。“进藤，下月的本因坊战，你会来吧？”
他凝视着我。然后说：“当然。不过我要从预选战开始，而塔矢你，可以直接进入决赛圈吧？”
我听到“当然”的那刻，终于松了口气。不知为何，我竟然有些紧张。
七年的空白之后，终于可以和他在正式的比赛中一较高下。
我很期待。尽管我们又和以前一样，天天在一起练习。也和以前一样，每天我都会发现另一个崭新的他。
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天才。他的潜力，深不可测。
如果当初是那种谜团一样的光芒让我恐惧、紧张，现在，他的光芒也足以让我激荡起多年未再出现的兴奋。
然而，进藤仿佛欲言又止。
“塔矢。你……”
“嗯？”我微微侧过头来，疑虑窦生。他，明明不是这么吞吞吐吐的人呵。
他仿佛终于鼓起了勇气。“塔矢，你过去七年为什么不参加本因坊战？”
我怔忡了。看到他眼神的那刻，我知道，他很在意。
“为什么……”我翕动双唇，竟然无话可说。
“为什么？”进藤竟然很执着，他步步进逼，我无路可逃。“塔矢，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能力，为什么不拿？你看不上吗？……”
我猛地抓住他，如同抓住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嘶哑的声音，仿佛经久不息的叹息。
“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比我更应该得到它。”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Tw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