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O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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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终年的夏日回归暖秋
原本的喧嚣也定格了时间
倘若心是空壳的蝉
空荡得能不能着陆
——题记
One
异地的第一个秋天。且听风的吟唱，且待云的舒卷。
陌生。一切都是陌生。陌生的面庞，陌生的行人，陌生的喧嚣，陌生的路灯。
置身于完全不熟悉的城市，好像那种陌生宛如尖利的刺痛，生生地剜去了灵魂的某个留白。
那本是自己最柔软的境地，是记忆里升涨退却的潮水，潮湿了无尽的区域。
漫步于法国铺满堇色梧桐叶的林间小径，四周，是寂静之林，是雕刻之光，是回忆之树，是浮光之岸。
满是寂静的声音，隔阂着南北的山峦，也相距着流动的水波。
目光固执地想穿越重重浮云，却只见无数只透明的鸟横掠，没有痕迹。
忽然仰头，眸光里猛然地照射进一股明朗的光线，无限绵长地回荡。
我睁不开眼睛。惟有拿着手遮掩住眼前，从指缝里透出的缝隙窥看飞鸟去往的方向。你的方向。
就算睁不开眼镜，也不能闭合；就算被阳光刺痛地流泪不止，也不能闭合。
因为这样，就看不见你的脸了啊。
就算流泪，我也要微笑着。你说过，你喜欢我的笑容。好像午夜的阳光，驱除了所有阴霾。
但是我遇上了你。于是所有的阳光都被泪河打湿。无处上岸。
你怨我吗？我决然离开，甚至来不及告别。
其实直至那天之前，我都没有清晰地认识到你我之间，早已不仅仅是“对手”。
对不起，如果我们能早些明白，或许时间就不会那么少。
少得……只有一个吻来祭奠。
我从不后悔离开。棋子对你，远比对我要重要。
异国，他乡，我才恍然——尽管我不后悔，但孤独注定如影随形，摆脱不掉，挣脱不了，只有让它和思念一起旅行。
忘不了，告别路口，你苍白的面孔，你一向是那么骄傲的。
我的退让，刺痛了你的自尊么？然而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忽然很想，在遥远的异国他乡轻柔地呼唤着你的名字，虽然知道这些声音注定是虚无，注定是飘渺的倒影。
就算颠沛到萍飘四方，就算凋零到盛开不再，如果不这样做，孤独，也许会让我窒息。
塔矢。塔矢。塔矢。一声声，一字字，都是用劲刻描的轮廓，圈住的，不仅是你。还有我的心。
我终于懂得了爱，但是，却已经没有机会再爱。
法国与日本，相隔的不仅仅是八个时差的距离。
当我这里落日西沉，你那里是不是已经繁星满天？
当我这里朝霞初现，你那里是不是已经艳阳高照？
此岸的我，和你，只能凭记忆相见。
幸好的是，无论谁，记住的都是我们最好的时光。
以前每一次地回想，都会多一份的恐惧。恐惧年华的流逝，恐惧光阴的力量。
如果流年。如果渐忘。如果模糊。如果忘却是注定的终点线。我还愿不愿意抵达呢。
现在我终于可以坦然。因为你再不可能嘲讽我。
哪怕被时光抛在身后。至少，可以长久地留念，回忆中墨绿头发的少年。
是年，是异国的第一个年头。日记本上已经满满地留下了泪水打湿的痕迹。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On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