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一季又一季》倪峥

7、第三章：7、另一种人生

　　7、另一种人生
　　1、第二次人生
　　再一次离开闫瑞平并非梁恩一所愿，路上曹达坤挣扎几次，每一次都换来不同的伤痕，右手脱臼、刀伤，这次他们枪伤了他的左腿。三天之后他们把他俩捆绑在一起丢下了山坳。
　　在翻滚于杂草树木之间，细长的刺页划过我的脸颊，伤痕累累的曹达坤早已昏迷不醒。梁恩一不相信这是梅之指使做出来的事情，表姐总说她是善良的，可是她用这样卑劣、残忍的手段致它于死地，只是可怜了闫瑞平更可怜了曹达坤，他是多么的无辜啊！
　　当梁恩一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渐渐地黑下来了，“是的，我没有死”。也许梅之以为三天三夜没有吃东西喝水，他们就一定会死定了，但是人生总是有个意外的。梁恩一脑袋里面闪过野外生存，自救办法的种种画面，此时的曹达坤全身发热了，他发烧了，而且烧得不轻。石头磨得手已经血肉模糊了，绳子终于断了。梁恩一很佩服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没有掉一滴眼泪，她一边给曹达坤解绳子一边说：“梁恩一，你要坚强，闫瑞平在等你，宝宝你要坚强，叔叔需要我们”。这句话居然唤醒了不省人事的曹达坤，“宝宝？兄弟媳妇，你怀孕了？”梁恩一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孩子没有事吧！”曹达坤再一次挤出几个字，“没事”梁恩一回答着。
　　曹达坤忽然站起来，“我没能好好保护你，我不能让你再受伤害了，不然我没脸见我兄弟。”一个东北的血性汉子，强忍着伤，把脱臼的手掰回原位，把左腿的枪伤口撕开，徒手把子弹片取了出来，找了身边可以用到的树叶止血。梁恩一扶着他蜗牛步行，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一条小溪，他整个人埋进去降温，我梁恩一趁机找了个工具来叉鱼。就这样顽强的我们活了下来。为了走出这片森林，他们吃了蛇肉，兔肉，野猫肉······多么艰难的三天啊！还好他们没有冻死，终于他们在第四天的傍晚时分看见了光明，眼前出现了一个闪烁着灯火微光的小村庄。
　　2、不一样的人生
　　梁恩一心里明白，人生有太多的不容易，也知道人生有太多太多的无奈，眼下她开始陷入了迷惘。曹达坤的伤势虽然已经无大碍了，但是还需要细心的调养，一时半会儿不适合太劳累，更不适合远行。无奈他们只好留在这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里。
　　可是梁恩一却在这个时候有了小产的迹象，在这犄角旮旯的小山村里面，去那里找医生呢？再加上语言的不同，他们更加是无可奈何。曹达坤挨家挨户的敲门，找了村里所有的人，终于找到了一个会说汉语的老村支书。一副老式的安胎药喝下，孩子是保住了，但是从那里以后梁恩一便卧床不起了。
　　这个寂静的小村落，是那么地安静祥和，每个人脸上都有像向日葵一样的笑容，可是现实的残酷无法洗刷一个没落的村庄。
　　“这是你俩的第一胎吗？”老村支书问。
　　“不是，我们不是夫妻”曹达坤赶紧回答着，生怕他误会什么对恩一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老村支书惊讶了：“什么？这在我们村里头是不允许的，尤其这闺女还有了娃，这是要被赶出村子去的”。梁恩一听完害怕极了，尤其现在要卧床静养，该如何是好呢！曹达坤心里想着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破烂规矩，立马辩解道，：“唉！我就那么一说，这不孩子妈跟我闹变扭呢！够怪我要出来旅行结婚，这不遇上了打劫的了，我俩在流落到这里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在外可别胡说啊！要不闺女可就遭罪啦！”老村支书一边抽着烟一边就走出了门口。
　　“坤哥，我们走吧！”梁恩一有气无力的喊着。
　　“你现在身子这么虚我们能走那去呢？搞不到半路你就一尸两命了，你叫我何颜面去见闫瑞平啊！”曹达坤说。
　　“坤哥，现在这样误会就更大了，一个谎言要靠无数个谎言来掩盖。”
　　“没事，恩一，善意的谎言上帝会笑纳的！”曹达坤自信的说。
　　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梁恩一只好妥协了，就这样他们以夫妻的名义在这个小村庄上安居了下来，白天曹达坤给人家做点农活，赚点米汤钱，偶尔跟去镇上卖猪仔还能稍点好吃的回来，梁恩一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曹达坤虽然孑身一人，但以前也都是不愁米饭的人，也未曾吃过这样的苦。
　　“坤哥，我对不起你！”梁恩一很自责的说着，整天郁郁寡欢的。
　　“恩一，你每天这想那想的，对孩子不好，孕妇要保持良好的心情啊！”曹达坤像个大哥哥一样安慰着恩一。
　　就这样他们在这个小山村里面度过了安逸祥和的两个月，一天老支书给恩一把脉后一直点头。
　　“胎像很不错，三个月了定性了，可以走动走动了，不然这娃可要变成小懒猪咯”老支书打趣道。
　　“为什么我不吐呢？”恩一问。
　　“你说的是呕酸水吧！一般的妇人怀娃是会呕的，但是也不呕酸水的，我们这的人都说这样的话好带”老支书很认真的回答着。恩一也是半信半疑的，但也没有再追问什么。
　　偶然的有一天，镇上赶集，有大巴车到村上来接的，村里的人几乎都去，曹达坤也带着恩一去了。镇上着实热闹，吃的玩的看的用的啥都有，他们都是第一次体验这样的乡村集市。梁恩一特别喜欢看那些精致的绣品，真不相信这是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她拿着都是爱不释手的，曹达坤询问了下多少钱，再淘了淘口袋的钱，买了这个就没有坐车回去的钱了，但心想这可以问二牛哥借借，于是决定要买。恩一一把拦住他，“不用了，看看就好！”
　　曹达坤羞愧极了，“这点钱，对我来说是一包烟钱，但是现在却是一个月的生活费，恩一我们不能在这里待了，我们得回去”曹达坤三秒钟就做了这样的决定。恩一摸摸肚子里的孩子，点了点头。
　　回到村里曹达坤跟老支书和二牛哥商量了一下，看能不能帮帮忙借点路费，让他们回到上海。
　　“上海？镇上的电视机里看过”二牛说。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老支书很无奈的说。
　　“希望你们能帮帮我们，等我回了上海，我一定十倍奉还”曹达坤诚恳的说着。
　　“咱们帮你不是为了你能还咱多少钱，问题是咱们没有能力帮你呀！”老支书说着自己都感觉心酸了。
　　曹达坤自责无比，计划只能作罢，还是和以前一样做点简单粗暴的活。梁恩一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自己也开始跟村上的绣娘们学学手艺。
　　“老支书说，你和你男人是逃婚出来的？”绣娘问。梁恩一笑笑不说话，另一个绣娘继续问：“那你俩还没结婚呢？在我们村没有结婚就有了孩子，那是天理不容的呀！”梁恩一听到顿时觉得紧张了。
　　“要不你俩在咱村结婚算了”绣娘提议着。正好老支书过来了，大伙就商量这个事情来了。老支书忽然想到了什么，叼着烟领着梁恩一就到了田里。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帮助你们实现你们的计划，但是这个办法你们只能答应不能拒绝”老支书抽口烟吐口气慢慢悠悠的说。
　　“您说吧！”曹达坤竖起耳朵听着。
　　“在我们村有个习俗，就是给结婚的人送礼物礼金，收到的礼金至少得买得起头牛，你们再把礼物拿去集市变卖了，去市里坐火车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也就是说，我们要结婚？”梁恩一惊讶的问。
　　“老支书，这事我们得商量下”曹达坤说。
　　“行，你们合计下，尽快决定，后天是个好日子”，老支书叼着大烟袋走了。
　　梁恩一转身过去，不想让曹达坤看到她那湿漉漉的眼睛，“结婚”这两个字在她的脑袋里面打转，她的确很想结婚，但是结婚的对象确不是那个最爱的人，心中的痛有几分，连自己都不知道了，都痛的麻木了。
　　曹达坤低头不说话，正当惆怅不知所措时，梁恩一转过身来。
　　“我同意，你呢？”她长吐一口气，用了好大的勇气。曹达坤用力的点点头。
　　一场简单的民族特色婚礼，少不了要迎亲、拜堂、交杯酒、洞房······含着泪的梁恩一完全不知道，曹达坤表现出来的却是无可奈何，但心里是暗暗的高兴的。
　　一切都按照计划的那样发展的很顺利，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到上海了，两人都期盼不已。曹达坤把乡亲们送的礼物都变卖了，加上礼金和以前的存款，是差不多了，但是想要回到上海这个路费是完全不够的，况且两个人还要需要伙食费的，原来一切都是想的简单，做起来却是那么艰难的事情。
　　曹达坤再一次陷入了深深地自责里面，梁恩一不想看到他那么痛苦，不得已拿出了自己的钻戒，“这个，应该可以帮到我们吧！”
　　“这是？你的订婚戒指，这个太贵重了，不行。”
　　“眼下还有什么不行的？没有什么比回去见到闫瑞平更重要了，他不会怪我的。”梁恩一恳切的说。
　　他们告别了老支书和二牛哥，踏上了回上海的路。

作者有话说

　　“也就是说，我们要结婚？”梁恩一惊讶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