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总是想扑我》吟海誓

9、风云初现

　　最后一张信纸上的笔墨被水迹晕开了不少，不过字迹还算是可以看得出来，可惜后半页也被人撕掉了，不过前半页就已经很惊人了。
　　借助着昏黄的灯光，陆雨殇不可置信的一字一句反复确认信纸上的内容，他的心里简直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信上说，当时真有记载林珮诺的事迹，不过龙若帝陆恒在晚年的时候。似乎因为某件事情下旨把所有有关林珮诺的书籍，话本全部烧毁，还下令不准世人再谈论林珮诺这个人。
　　似乎打算让他从那个时代销声匿迹，他在三百年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这一切都随着岁月的流逝被掩盖在历史的层层迷雾之中，以至于时至今日没有几人知道那个风华正茂的传奇人物。
　　而且陆雨殇总觉得陆恒对林珮诺追忆中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并不单单只是对诛杀兄弟的悔恨，还有朦胧的惆怅与莫名的不甘。
　　最令陆雨殇感到不解的是信中还说陆恒自己临死前还留下一道密诏，世代传承于龙国的皇帝。直觉告诉这道密诏冥冥之中与林珮诺有着偌大的关系。
　　陆雨殇眉头紧缩的看着中间被撕毁的痕印，只怕那半张纸中也藏着不小的秘密，他在密室中寻找了好久，可惜再也没有什么线索，他心里估摸着时候也不早了，就摸索着按原路返回。
　　陆雨殇从密道中走出时，外面的夜色还很浓，他俊俏的小脸本来带着的几分倦意此刻也褪去了大半，满腹的疑问使他一夜未眠，等到第二天林珮诺要教导他剑法的时候，他还在思索着林珮诺的身份。
　　林珮诺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没有点破顺手拿起来一旁准备好的宝剑，拔剑出鞘，动作行云流水，肆意至极，虽然林珮诺精通的是枪法，可手上的剑法也不含糊。
　　剑若霜雪，周身银辉。虽是长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势态，却是丝毫无损他温润如玉的气质。就像是最安谧的一湖水，清风拂过的刹那，却只是愈发的清姿卓然，风月静好。
　　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他周身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顷刻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若这般舞剑，他就欲乘风归去一般。足不沾尘，轻若游云。
　　陆雨殇静默地看着场面，只觉得是哪里的云彩不小心飘落了凡尘，连同刚才的疑惑此刻也想通了不少。这样的仙人百年难得一遇，而且对他有这么好，所以不论林珮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也要想办法把他留在身边。
　　我曾经在芸芸众生中，迷茫的前进着，我听不清耳畔嘈杂的声音，看不清眼前迷离的景象，如果突然出现一个人他能让我感受到我还在跳动的心，于我是那么特殊的存在，我又能计较他的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也没什么好失去的，所以我就可以放心的放手一搏。
　　笑容又挂在了陆雨殇的脸庞，本来就俊俏的小脸搭配上浅浅的笑容，看向林珮诺的眼神充满着崇拜，这样可爱的小孩简直就是犯规，旁边不少偷窥的宫女们都表示快被三皇子萌死了，还有正在舞剑的林太傅也是帅气的不要不要的！
　　陆雨殇在林珮诺的示意下，有模有样的学习着剑招，不过他的身体素质太差，只过了不到两个时辰浑身就满身大汗，酸软无力。
　　本来下午的文学学习只好搬到上午来了。
　　林珮诺打量着面前如同刚从水中捞出来的小人，思量着如何改进陆雨殇的学习计划，就他现在的体质顶多只能算得上是和同龄小姑娘差不多，看来只能用药浴慢慢帮他调养身体了。
　　时间过去了一年，陆雨殇的身体在药浴和食疗中不断加强，现在他的武功在同龄人之中也可以算得上是楚翘了，个子也长高了不少，没有林珮诺刚进宫时那副瘦弱的样子。
　　这已经超出了林珮诺的预想，不过一联想到这几个月陆雨殇的勤奋和努力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取得现在的进步也不算太突然。
　　就连皇帝陆哲都对陆雨殇的进步和独到的见解夸赞有加，数次提出让林珮诺教导其他皇子都被他婉拒了。
　　日子表面看起来是蒸蒸日上，可私底下陆雨殇的表现也打破了后宫中原有的平衡。
　　本来皇后认为自己的儿子二皇子才该是皇位的继承人，奈何皇帝更加喜欢自己南巡时遇见的静妃难产诞下的大皇子，若是那静妃只是平常人家的女子到还好，可她的哥哥是兵马大元帅，静妃的哥哥一直觉得自己妹妹的难产是皇后当年所为，怎么可能让皇后母子成为最后的赢家，导致大皇子党和二皇子党之间的争斗从未停歇过。
　　可最近皇帝越来越看好这个身世普通的三皇子，对大皇子也没有当初的赞不绝口了，一方面让皇后母子舒了一口气，一方面又让她们惦记上了陆雨殇，暗中用了不少手段想要除掉陆雨殇，都被林珮诺轻易拦了下来。二皇子陆雨傅时常趁没有闲杂耳目的时候向他的母后抱怨当初没有斩草除根，应该先杀了陆雨殇再把他退下悬崖，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意外。
　　露雨宫侧殿外延着几步不高的石梯，有一条通向亭子的长廊，顺着长廊走到亭子的中央，那里有一张石桌和四把石凳，亭子的四周都种满了各种花和果树，亭底便是清澈见底的小池塘。
　　这个亭子也是林珮诺经常来品酒的地方，此刻他让宫女传唤正在竹林练剑的陆雨殇前来
　　一阵清风吹来，林珮诺的双袖一卷，突然平平而起，如同一只银色飞凤般，轻若柳絮，飘若流云，身姿优美如破空一舞，飘渺超然，承载溶溶月色，飞越长空。那瞬间匆忙赶来的陆雨殇觉得天地间的颜色都黯了一黯，漫天的光都亮了一亮，风好像是从远山奔过来的，到了这里便累了，舒缓作舞，缭绕盘旋，天地间很宁静，宁静里绽放出绝世的容颜之葩。
　　林珮诺负手立于我身侧，目光深邃，静静底头看着那池塘中游来游去的金鱼，面上一抹淡而渺的温柔微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即使不言不动，绝世的风姿依旧吸引了陆雨殇。
　　“拜见师傅。”陆雨殇作势要跪下，却被林珮诺拂袖托起。
　　“我说过多少次，你我师徒见面，无需多礼。”林珮诺并没有看着陆雨殇，眼神仍然看着荷叶下争抢鱼食的金鱼。
　　“谨遵师傅教诲，不知师傅唤殇儿有何事？”陆雨殇上前离林珮诺又近了几分，看起来不经意却巧妙的挡住林珮诺的视线，使他那双琉璃般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