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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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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殇的眼神简直就是要把跪坐在林珮诺旁边的舞姬烧成一团灰。
舞姬无意间对上了陆雨殇的眼神,吓得手上斟酒的动作都是一抖,她赶忙试擦倒在林珮诺身上的酒水,慌张的神色让她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这要是能忍,他陆雨殇的名字倒着写,陆雨殇愤然出队快步走到林珮诺那桌,嫌恶的抓起舞姬在林珮诺身上胡乱试擦的动作,将她再次狠抛在地板上,舞姬吃痛的躺在地面上呻吟着,陆雨殇下手可比陆雨峰狠毒多了,直接拔剑架在舞姬脖子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舞姬哭得梨花带雨,跪地磕头不止,在场的人隐约间有些动容,可这些人中并没有陆雨殇,他仗剑欲往下刺去,却被林珮诺伸手阻止。
“得饶人处且饶人。”林珮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让陆雨殇收也不是砍也不是。
“可是,可是,师傅她是二皇子的细作,这样的人怎么配待在师傅身边。”陆雨殇紧皱着眉头,很不满意林珮诺保护舞姬的举动。
“她并未在我杯中下药,而且她也是受二皇子胁迫,我与她投缘想留她在府中,其他没有策划谋反的人罪不该死,把她们逐出京城便是了。”林珮诺耐心的开解陆雨殇,估计是因为他重生一次就连着最初的慈悲心也重生了,而且他望向这名舞姬,眼神不禁有些涣散,他之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揭穿这个女子,此时还故意护她周全,不过是因为她的面容和一位故人十分相似。
记忆中的那名女子,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有倾城之貌,可爱动人,喜热闹,显得清雅绝俗,姿容秀丽无比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似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她最喜欢的绿色的长裙是林珮诺在她生辰的时候送给她的礼物,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收留的义妹,她的归宿是林决国的一名将领,当年林珮诺带兵攻打林决国时,她夹在于她有救命之恩的义兄和琴瑟和鸣的夫君中间。
万般无奈之下,她在林珮诺攻下城池的时候,同自己的夫君一起跳下战火纷飞的城楼,在这场男人的争斗中失去了她的生命。
林珮诺在那之后的日子里,无数次午夜梦回都怅然若失,他对不起妹妹,妹妹本来应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这一切却因为自己的报仇大业烟消云散。
他所能做的也不过是交待手下好生安葬他们夫妻两人,照顾好他们的孩子,从那以后他不敢再去见自己的侄儿,他怕受到良心的谴责,有些路一旦踏上就无法回头。
等到回过神来,林珮诺看向趴在地上抽噎的女子,他心中的执着又多了一分,他害了她一次,又怎么忍心再次看到她香消命殒。
“师傅执意留下这祸水?”陆雨殇的声音提高了八个高度,言语中充满了质问和怒意。
“她非祸水。”林珮诺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从侧面替舞姬辩解。
可这些说辞在陆雨殇听来都是借口,一直未曾娶妻的师傅是起了成家之意吗?师傅怎么可以这样?
他一直对师傅抱着莫名其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并没有在他们分离的这几年时光中减少,反而是渐渐增多,直到在不久前战友的离世让他感受到他和师傅的距离可能在顷刻之间天人永隔。
陆雨殇这才打定主意在自己十八岁生辰的时候向师傅表白,可此刻林珮诺的行为让他感受到的是令人绝望的背叛。
可他一肚子的火气也可不能当众发泄出来,他是喜欢师傅,可不希望师傅因为他的喜欢而被天下人耻笑。断袖这种痛楚让他一个人来承担好了。
“哼!”陆雨殇恼羞成怒,夺门而出,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不是说三皇子和国师的师徒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吗?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吵起来了,这么久没见不是应该促膝长谈,怎么交谈之间带着一股火药味。
“国师既然喜欢,那就把这名舞姬送给国师。”陆雨峰倒是很乐意成全林珮诺,不但在暗中给了他一个人情,有助于日后的拉拢,而且林珮诺此举之不妥足以让他的名声毁上一些。
“多谢大皇子。”林珮诺拱手表示感谢,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移向门口,陆雨殇这孩子怎么回事?刚想夸奖他长大了,他的小孩子脾气却又上来了。
“多谢国师,多谢国师。云姬必定当牛做马报答国师。”云姬叩谢林珮诺的恩情,深情诚恳真挚,她自己这一次也是抱着必死的心思,谋反成功,她们也是二皇子的污点肯定会被暗中除掉,谋反不成也逃不过乱棍打死的下场,可没想到国师能给她一条活路,她真是又惊又喜。
“你先下去吧。”林珮诺交待宫人把她带到自己的私府中,陆哲在封他为国师的时候,还赐给他一座宫外的私宅,虽然林珮诺不经常去,可安排云姬到那里是再合适不过了。
夜宴上的人还在谈论怎样禀报皇上还有如何处置二皇子一派,林珮诺虽然没有发话也没有摔袖离去,倒不是说他不能离去,也有不少受到零下的官员纷纷告退,可他怕回了露雨宫不知道该怎么和陆雨殇解释。
陆雨峰无声无息的把视线放在林珮诺身上,林珮诺的望向门口的失神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看得出来。陆雨峰的思绪透过层层人群回到了,他想拜林珮诺为师可被他拒绝的那一天。
三弟啊!三弟啊!你何德何能有这么好的师傅?你还如此不知道珍惜,那把这珍宝让给大哥我可好?
夜是幽静的。微风轻拂而过,摇曳碰撞了一天的树叶疲倦了;竞相怒放的花朵劳累了;飞舞啼鸣的鸟儿归巢了。万籁俱寂,天地之间空旷而广阔,唯有孤独的月远远的凝望着这安静的夜。大自然沉浸在酣梦中,静悄悄地安抚着一个不安宁的刚才。
不管林珮诺愿不愿意,他的脚步都已经停在了露雨宫的宫门口,从这里还可以看到正殿的烛火,此刻陆雨殇应该在正殿里生闷气吧,他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进去。
我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那云姬长的和我从前的义妹一样吧?先不说世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万一陆雨殇透过蛛丝马迹发现我是三百年前的人我又能说些什么?
林珮诺趁着月光久久矗立在寂静的荷塘边。
他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进入前来寻找他的陆雨殇眼前。
那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陆雨殇,一动不动的站在荷塘边上。
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
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感染到了陆雨殇,他的皮肤像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他的眸子是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
陆雨殇运用林珮诺教给他的身法,悄无声息的溜到林珮诺身边,如同魔怔般的印上了诱人的唇瓣,带着泄愤的委屈和无限的荼靡。
林珮诺顿时一惊,却被这人深深地拥吻着,而且对方明显是一名男子,他吃惊的直接愣在原地。
他要做什么!林珮诺埋怨着自己变差的洞察力,一掌把他身上无理至极的登徒子击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