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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松田幸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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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松田幸子
木叶村的近郊有一片玉米地,出产的玉米香甜可口无公害。
因为要保证玉米的无污染无虫害,玉米地的主人松田幸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村子里发布一个玉米地物理除虫的D级任务。
“工具在这里,傍晚我会来查看的。请加油。”
这一次来执行任务的是一头银发上忍和面生的黑发下忍。
只有两个人,干的完活吗?
虽然有一瞬间这么想了,幸子还是淡定的交代了任务离开。
“不教我修炼吗?老师。”
“任务和修炼是两回事,忍者执行任务是必须的,不过你要是聪明的话就应该学会在任务的过程中训练。”
旗木卡卡西在头上戴了顶草帽,靠在了田埂边的一块阴凉地上,翻开橘黄封皮的小书打发时间。
他特地选择了一个体力劳动类的任务。
——反正小女孩吃不了这种苦马上就会放弃了吧。
这是他选择任务的初衷。
到了嘴边说出去的却是:你的基础体力太差需要锻炼。
“卡卡西老师!”老师的行为自然引发了学生的不满。
“还是说你想和姬路一起跟着木叶的苍蓝野兽在夕阳下奔跑?”
回想起那位正义的少女最近回到家里时的表情和状态,苏我由信心头恶寒。
“这个就不必了。”
“昨天教给你的忍者心得,都记住了吗?”
卡卡西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淡定地岔开话题。
“记那个到底有什么用啊……”
“那是忍者学校的必修课内容,掌握了这些你才能算是个忍者……你也不想一直被当做关系户看待吧。”
——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年轻的下忍将一头长发扎成马尾,戴上了长手套和护具,万般不情愿地走进玉米地里。
和大多数的女孩子一样,苏我由信也害怕虫子。尤其是玉米地里经常出现的蠕动的白色肉虫。
为了不直接接触到虫子,她在这样的夏天也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噫——
发出嫌弃的声音。
即使戴了手套,手指捏起虫子的触感还是让人头皮发麻。
“忍者心得第六条是什么?”
田埂上快要睡着的老师提醒着。
“……当身处需要严肃的境遇时,把自己跟那些胆小的傻瓜和弱者分离开来,明确自己担负的使命和命运,这将赐予你足够的勇气和理智穿行在无人敢于涉足的领域。”
“记忆力还可以嘛。所以说,去穿行在无人敢于涉足的领域吧。”
“无人敢于涉足的领域难道是指需要除虫的庄稼地吗岂可休!”
类似的对话还出现在少女对任务的目的产生怀疑时。
“四代火影训诫。”
“见义不为非勇也,强将之下无弱兵。”
以及疲惫的时候。
“忍者心得第十五条。”
“疼痛、疲劳和恐惧是战士的耻辱……战死沙场是忍者的荣耀……”
松田幸子傍晚来验收成果的时候,地里的害虫差不多都已经消灭干净了,就连工具也都清理干净整齐摆放在一开始的地方。
“不愧是忍者大人啊,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
幸子表达着感谢。
是错觉吗?为什么会觉得那位上看着面前在夕阳里回复欣欣向荣的玉米地时表情有些失望?
居然完成了。
“还不是老师给的提示,聪明的话就应该学会在任务的过程中训练。”
年轻的下忍是通过放出数条查克拉线缠绕苦无同时除虫,才提高了效率在预计时间内完成任务。
“来木叶真是可惜了,你应该被神原夫妇带去砂忍村。”
老师的评价让学生愣了一下。
苏我由信的家人神原夫妇正是出自沙忍,即使从那最近还在商业街盘下了个铺子打算开家洋果子店的两个人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来。
——什么嘛。
原来家里每个人的底细早就已经被摸清楚了。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
就算是号称最喜欢和平的木叶,毕竟也是个忍者村。谁会傻到让不知根知底的人在自己家里晃悠。
“饶了我吧,傀儡术那种阴森森的东西我可完全没有好感。”
苏我由信的确对于傀儡术没什么好感,那是沙忍村的东西。神原潮操纵查克拉线做家事,年幼的由信,只是看见了,只是尝试了,阿潮姐眼中的惊讶、以及雨虎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霾,苏我由信不会忘记。
——我只是会用查克拉线而已,这样就足够了。傀儡术什么的,是沙忍村的东西……别人的东西,是不能觊觎的。
远在木叶的神原雨虎重重打了个喷嚏。
“什么时候轮到人挑忍术了?从来都是忍术挑人的,只有有天分和没天分、能掌握和不能掌握。”
老师适时地教育学生。
啊,是啊。
就像没有血轮眼,他旗木卡卡西的成名术雷切只能永远是个半成品。
就像没有血轮眼,什么“木叶第一技师”、什么“拷贝忍者”、什么“掌握上千种忍术”,他这些年生死之间搏出来的名号,大概都只是笑话而已。
——即使过去这么多年,我仍然在依赖着你们啊……挚友、老师。
“如果你只是有这点觉悟的话,我奉劝一句——还是死了当忍者的这条心吧。”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面前的孩子。
“……卡卡西老师。”
“恩?”
“背我回去吧,我好累噢。”
孩子在撒娇。
撒娇。
这个词汇在脑海里出现的时候让卡卡西觉得十分陌生。
与软弱相关、与依赖相关、与寻求保护和认同相关、与期望不劳而获相关。对于忍者来说,撒娇大概是一个不怎么正面的词汇吧。所以不论是自己,还是身边的随便哪一个人,大概都会对此嗤之以鼻。
忍者,信奉的是独立。
是什么样的家庭环境导致培养出的忍者会撒娇呢?
卡卡西的视线停留在手里的书上,思绪却超越了视线停留在若干年以前曾经对野原琳撒娇的宇智波带土,还有更早、更早一些时候曾经对着父亲撒娇的自己。
“走了,任务大厅下班前或许来得及交任务。”
心里打定了主意,银发的上忍便迈开步子向村子走去。
“老师!”
他不知道如何回应学生的信赖。
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学生的呼唤。
这就是,作为老师的感受吗?
水门老师当年,也曾像我一样不知所措吗?
水门老师也曾经面对过,如同今时今日的自己一般的苦恼吗?
“……变得独立吧,小鬼。想要做我的学生的话。”
*
——奇怪的师生。
松田幸子看着逐渐远去的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疑惑地歪了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