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突破风里邪真的心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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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雪等得心焦，终于看见森源穆里与白发老者朝他们来了。
不过，冰尘却与另一个老者往更远的前方走去。
风里邪真微微蹙眉，他不知道森源穆里到底打什么主意。这个孩子，比他遇到过的人还难缠。
看，只是一下子的时间，他都似乎看出自己内心所想。在他面前，反倒自己是个孩子似的。
果然在谁的地域里，都不如在自己领地里安心。
穆里倒是乐意看到他微微失神的样子，笑眯眯地说：”你也不必紧张。我只是看姐姐累了，让她去吃点东西，然后睡上一觉。”
风里邪真斜眼看他，并不正视，依然望着冰尘去的方向。
“不相信我呀？”穆里这时候倒是显出与他模样相仿的举止来，气呼呼地走到风里邪真面前，踮脚挡住他的视线。
“她是得睡一觉，晚点该起风了。”风里邪真淡淡地说，完全不理会他的愤怒。
“你这人，怎么说你呢……”
有雪看这此前还颇有点冷雅的少主，虽然还是跟风里邪真计较的样子，却多了几分孩子般的可爱性子，戾气一下子少了许多。
“我是想跟你好好谈谈，看来是没商量的余地了！”穆里假装气鼓鼓地就要走。
风里邪真不甘示弱：“嗯，我可没什么好跟你商量的。”
“是吗？”看来激将法对他是不管用的，穆里悻悻地将步子放得老慢，想了下才边走边说：“我本来还想跟你聊聊雾莲冰尘的事，既然我们无话可说，那我还是找姐姐谈去吧！”
“等等！”
有雪还在讶异穆里口中的“雾莲冰尘是谁”，风里邪真已紧张地打断穆里所要说的。
“怎么，不行了吗？”
“不过是想我对你的态度谦恭些，至于如此唬弄么？”风里邪真冷冷说道。
“不，我刚刚只是确认了一个关键问题。”穆里回过身来，目光坚定而明澈：“她们二人，果然是有关联的。”
这小子！风里邪真心里暗暗骂了句。
他只是料想穆里想装模作样，却不知是故意探虚实，活了快三百岁却被这个孩子给戏弄了。
“不服气吗？”穆里又笑嘻嘻的了，没先前那种沉稳内敛的锐气。他缓缓地说：“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是利用你过于在乎冰尘姐姐的心思罢了，你也不必自责。”
“自责，我为何要？”
“为你想确保她身份不为人知的心啊，为你自己的疏忽而泄露这个秘密的愧疚啊！”
“你错了，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知道那个人……”风里邪真的口气里突然多了一分伤感，那么自然表露。
“那个人？为何你不敢提她的名字？”穆里变化极快，脸上肃穆严谨，没了先前的活络。
他抬手让看守风里邪真与有雪的那几个人走开，眼睛紧紧地盯着风里邪真，好似一眨眼就能错过什么似的。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我们走？森源藻海尊贵的少主？”
“现在讲好听的来不及了，我只是要一个答案，很简单的——‘她究竟是谁’的答案。”
“那恕我无可奉告！”风里邪真果断地拒绝他，不留余地。
“就算我说出猜想的缘由呢？”穆里板着脸看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那我倒是可以洗耳恭听。”
“雾莲冰尘，染冰尘，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是不是？”穆里盯着他，不放过丝毫细节，哪怕是一丁点的眼神：“虽然我不明白她为何只有十九岁的样子，其中发生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能肯定的是，如果她真是灵菏池来的人，非但说不会刁难，我们也都会誓死保护她，请你相信我！”
面对那样的信誓旦旦，风里邪真却是不动声色地说：“为何？”
“倘若真是那样，她的血就是灵菏池的圣水造的，可以救活许许多多森源藻海的树木，可我不想那样。我要的是，她能够阻止白国的恶劣情形恶化，万物重生！”
“她不会，她什么都不懂。”风里邪真摇头。
“不！”穆里突然情绪高亢地说：“风里邪真，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保护她的意愿，还是有其它目的，我只知道即便知道能够救活我这片地域的部分子民，我也不会让她将生命如此浪费，我要的是所有的生灵延续下去，而不是短暂地苟延残喘，你懂吗！”
孩子的话铿锵有力，有雪都不由被震服。
是啊！风里邪真为什么一直就不说冰尘的来历呢，父亲也是闭口不谈，而他们说的灵菏池又是哪，为何充满诡异？
过了半响，风里邪真终于吐了口气，说：“森源穆里，你以后会是个很出色的主子。”
“这根本就是废话！”穆里却还是有点怒气道：“我不要你饶任何弯子！也不需要你真心或假意的奉承。”
“你对她好，你舍小部分而换取大部分，这种心胸的确不是我办不到的。”风里邪真垂下头，像春风得意过后的落寞至极。
“我要的答案呢？”
“我说过了，无可奉告。”他口气已经软得算最好了。
有雪也心生疑虑，却不解其中僵持有何用。而风里邪真语气里的伤感，却也没有半分虚假。
“好吧，也许是你不足够信任我……”
“不，此刻我十分钦佩你！”风里邪真心内疾苦，脸上却说：“你有胆识，也够心机，与冰尘不过一面之缘就如此交心，这些是我不能也做不到的。但你也要记住，强求是无用的……”
“所以？”
“她不可能救千千万万苍生的，她没有那个任何灵力没有……”
“我们会助她！”
“这不是重点！”他怒吼了一声：“重点是怎么周全！”
“传言雾莲冰尘死了，她不是还好好活着吗？”穆里怒气爆发。
“森源穆里，你别想再用这种方法了。”他摇头，叹息，闭目。
雾莲冰尘，多久没人在他面前提起了？可是，好像从没人在他面前提起过啊！
他的痛苦、隐忍、思念的煎熬，这些又如何能与谁表述……
穆里虽然气恼，却总算沉得住气，他紧盯着风里邪真，揣摩着他的心思，却一无所获。
他对染冰尘的情意是真的，他越极力掩藏她的身份就更增他们的猜测，既然如此为何他就是据不承认？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白发老者与穆里只是一个眼神交会，即刻明白。关于那个姑娘来历，虽不能知道个大概但也总算说得通了。
白发老者缓缓地问道：“莫非，贵为皇子的风里邪真，您为她起过什么誓言？”
下一刻，风里邪真瞪大双眼的表情映进穆里深邃的眼睛里，他顷刻明白了。
是了！的确如此，不然为何他说的为何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真是太晚领悟，在表明自己想法时风里邪真已经将口气缓和了许多，自己太执着于冰尘姐姐的身份而忽略了那一个小细节。
“是不是？”穆里不敢妄下断语，再次确认。
“少主，如果我们的猜测是对的，他也不能回答我们。”白发老者解释说：“他一定是起了什么绝不可说的誓言，否则不会如此沉默。”
穆里点头。有雪茫然。风里邪真却着实钦佩这个少年不仅胆略惊人，左膀右臂亦尽是些老者辅佐，难怪年纪轻轻见识甚多。
“如此，他便不能说任何与冰尘姐姐的渊源吗？写也不行？”穆里转头问白发老者。
“当然不可。”白发老者直截了当地回答。
“那不是就算知道什么也都不能暗示吗，点头或者摇头呢？”
“少主……”白发老者为难地说：“在白国，起誓是万灵的。”
“那不是没人知道他起了什么誓言？那我们怎么知道来龙去脉，该怎么办？”
有雪蓦然惊醒，不是没人知道，父亲大人对他用过窥心术！原来便是见了他起的誓言，所以父亲只字不敢提他看到了什么……
所以先前是自己误会他了吗？觉得他冷酷无情，总是干脆地回绝冰尘的问话，原来事出有因！
情况陷入僵局。穆里一时难以拿定什么主意。风里邪真则似乎耗在自己的往事里，他低着头，静静的，仿佛站着睡着的样子。
不用他默认，这个孩子就已把事情推断个大概，果然不容小觑。
雾莲冰尘……染冰尘……名字又怎的重要，不过称谓而已！重要的是，你一定得平平安安！绝对！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突破风里邪真的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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