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传奇（展昭同人）》血翎玉

26、第25章

　　昭阳宫·竹青园花厅
　　几人围坐桌旁，正是今日入宫的展昭、公孙策、小伍及云飞扬四人。
　　云飞扬道：“这昭阳宫已久无人居住，竹青园是昭阳宫附院，从后角门出去，右后便是明华宫，我已命人在竹青园后罩房处准备了三间厢房，暂做三位休憩之所。”
　　公孙策迟疑道：“云大人，这昭阳宫毕竟属皇上后宫，我等在此休憩，岂不惹人非议？”
　　云飞扬道：“公孙先生不必担心，此乃皇上的意思。”见公孙策仍有疑虑，便道：“如若先生实在担心，那就尽快查明案情，早些出宫便是。”
　　公孙策唯有应是。
　　云飞扬起身离开。
　　小伍将杯中茶水一口饮尽，站起身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去找线索吧。”
　　展昭看了身旁的公孙策一眼，盯着站起身的小伍道：“小伍，此时天色已晚，我们几个外臣，在此休憩已属不该，岂可在这时候四处走动？”
　　小伍复又坐下道：“展大人，我们来此地，所为何事？”
　　展昭答：“查皇后被杀一案。”
　　“既如此，难道展大人觉得我们就这般在此处干坐，案情就可水落石出了吗？”小伍问。
　　展昭答：“这自然不会。”
　　小伍道：“所以说啊，我们现在有落脚会合的地方，自然是该四处查访，看看有什么线索。”
　　展昭犹豫半晌，道出四个字：“于理不合。”
　　小伍忍不住大翻白眼：“展大人放心吧，刚才冰块脸……”小伍无法忽视展昭紧皱地眉头，改口道：“呃……云大人不是说了吗？我们已经得到许可了，可在明华宫任意走动，也可询问明华宫内任何人任何问题，想必这些他早就安排妥当，不会有什么不便的。”
　　可在明华宫任意探查之事，云飞扬并未明言，公孙策难免有些迟疑。
　　展昭皱眉好一会儿，却问道：“小伍，你与云大人究竟是何关系，对他如此不敬，他似乎也毫不在意？”
　　小伍向展昭凑近些，笑道：“展大人想知道？”
　　展昭有些尴尬道：“这是自然。”小伍又向前凑了凑，看着近在咫尺的小伍的清秀面庞，展昭竟有些不自在，不由向后移了移身子。谁知他这一动作虽轻微，却还是让小伍察觉到了，小伍心内不快极了，灵机一动，轻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说完，豁然起身，大笑开来。
　　展昭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如此这般，看着旁边肩头轻颤的公孙策，只觉得气闷不已，却是拿小伍无可奈何，直到此时展昭才明白，为何只和小伍吃一顿晚饭，府中衙役就有了宁可得罪阎王也莫招惹小伍的共识。
　　笑完之后，小伍一本正经道：“好了，展大人，闲话我们就说到这里，接下来我们兵分三路去查，我去御膳房看看，展大人到永福宫暗访，公孙先生则先去明华宫走动。”
　　展昭道：“这是为何？”
　　小伍答：“如果皇后死因真在于冰晶酥心糕，那我这个略通医术的制作冰晶酥心糕的行家，自然是更易寻得蛛丝马迹。”
　　展昭道：“这些展某自然知晓，只是你并非官府中人，单独行动，恐怕不妥。”
　　小伍道：“越早行动，获得有利证据的机会越高，正因为我不是官府中人，所以才能有机会让贼人掉以轻心。至于展大人去永福宫，也是大有可为的，张贵妃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妃子，如果皇后被杀不是偶然，张贵妃很有可能会是下一个目标，展大人是御前护卫，在暗自护卫贵妃也合情合理，即使被发现，也说得过去，虽然是现下是以防患为主，但谁又能保证贵妃不是案件的背后指使者呢？不知展大人以为然否？”
　　展昭听完小伍的话，虽然仍觉得她单独行动极为不妥，但他的话却并非没有道理。
　　公孙策也有心考校小伍一番，问道：“那小伍让我到明华宫走动，又是何用意？”
　　小伍道：“公孙先生到明华宫，有两层用意，其一、转移视线。皇上虽将皇后的事压下，但皇后久不露面，必会引人猜疑，现在能用于转圜的最佳方法，无外乎对外称病，而公孙先生精通歧黄之术，在太医束手的情况下，请进宫来为皇后诊治，也合情合理。其二、查找线索。先生行事谨慎，在了解皇后病发时的一应状况时，即不会引人怀疑，也更能发现其中的不同寻常之处。而且云大人将明华宫的一切都打点好了，想必先生安全无虞，也不必展大人费心挂念。”
　　小伍话音刚落，云飞扬带了一个人回来，一进门，就介绍道：“这位是明华宫总管齐公公，他会配合你们在明华宫的行事。”
　　几人见礼完毕，公孙策率先道：“烦请公公引我到明华宫。”
　　云飞扬看着仍在花厅内的二人，不解。
　　小伍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自作主张，你只是负责协助的，也就帮忙跑跑腿、打打酱油，查案……你是外行。”
　　展昭看着一向面无表情的云飞扬，脸上也出现崩裂的痕迹，强压下嘴角的笑意，轻咳一声，对小伍道：“你自己多加小心，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小伍爽快答道：“展大人放心。”
　　展昭向云飞扬点头致意后，也离开了花厅。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云飞扬看着小伍，冷冷地道。
　　“要你管！”小伍不客气的回嘴。
　　“喂，你特地把开封府的人支开，不只是要分头行动这么简单吧。”云飞扬问道。
　　小伍回头看他一眼道：“那是自然，等下我要去见十月，有他们在场，不方便。”

　　御书房
　　“五月，看见你安然无恙，朕总算是放心了。”小伍一跨入御书房的门口，赵祯就迎了过来。
　　小伍笑笑：“你派了这么多人保护我，我怎么可能还会出事？”
　　赵祯向后缩缩脖子，道：“也没有很多，就只派了一个护卫给你，还让你中途甩掉了。”
　　小伍眯起眼睛道：“你说什么？”
　　赵祯忙赔笑：“没什么，没什么。”顿了顿，续道：“怎么会来？”
　　小伍的目光停在赵祯脸上好一会儿，直看得他有些微赧后才嫣然一笑道：“想你了，就来了。”
　　赵祯看到小伍的笑，呆愣一下，听完她的话，更是有两片红晕飞上脸颊。
　　小伍看了这样的赵祯，忍不住对他勾勾手指，赵祯很自然的把头低下，凑到小伍面前。说时迟，那时快，小伍伸出两手轻捏赵祯双颊晃来晃去，继而咧开嘴大笑：“十月，你真是太可爱了。”
　　猛然被捏住脸的赵祯，先是诧异，继而释然，最后脸上洋溢的是满足的笑。

　　御书房外
　　被人连拍数下肩膀才回过神的雷破天，赶忙拾起掉到地上的下巴，对一旁的人道：“大师兄，那是皇上吗？那真的是那位自小就善于隐藏自己的感情，喜怒不形于色的皇上吗？皇上是会露出那种表情的人吗？”
　　云飞扬举头望向天上的弦月，道：“正因为他是皇上，才更不能随意表露自己的感情，如果能在一个人面前完全放松，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雷破天沉默片刻，嘀咕道：“皇上能放松自己，自然是好事，但在那种人面前……”
　　他尚未说完，已被云飞扬打断：“五师弟，自皇后入宫，与皇上的关系一直很冷淡，但她是一个贤德的好女人，这点是得到大家认同的。”
　　看着一脸茫然的雷破天，云飞扬续道：“近来，皇上与皇后的关系已大为改善。”
　　雷破天仍是一片云里雾里，云飞扬心内暗叹一口气：“如今，皇后遭鸩，皇上又怎会不痛心？”
　　此时，雷破天才有点开窍，云飞扬再道：“然而，更令皇上为难的恐怕还在后面。”
　　雷破天再次陷入云里雾里。云飞扬再解释：“皇后于此时丧命，太过巧合，如果害她之人是后宫中得宠的嫔妃，那么当案情水落石出之时，皇上势必痛心为难；而若皇后真是因为后宫斗争而魂归离恨，起因多半是皇上对她态度的改观，那么面对这样的结果，皇上又情何以堪？”
　　雷破天沉默了，他从未想过这些问题，更从未考虑过皇上会有的感受。
　　云飞扬道：“能令皇上放松的，必是不需言语就能理解他的人，而你口中的‘那种人’正是会真正为皇上着想，并用自己的方式使他得到安慰的人。”
　　雷破天看着御书房内相谈甚欢的两个人，心内对那个不按章法出牌的郡主大大改观了。

　　看着即将跨出门外的小伍，坐于书案后的赵祯急唤一声。
　　小伍回过头来看着起身的赵祯，含笑道：“还有事？”
　　赵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谢谢你，有你在，真好！”
　　小伍面颊微红，回身挥手道：“只要你不要让自己的感情凌驾于公理正义之上，你就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皇帝，皇后是个好女人，想必这也是她的希望。”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