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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从来没有过相信(上)) ...

  •   “阿御,当心,莫要摔下来了。”沈喻冲树上的司御暮喊道。司御暮低头向沈喻一笑,朝最高的那个浆果伸出手。突然,司御暮的脚踩空了,身体向后倒下,惨叫还未嚎出来,沈喻就先一步扑过去接住了司御暮。但沈喻即使武功再好也不过才十六岁,重心一个不稳和司御暮一同倒下了。
      “啊!”惊飞了栖息的鸟。
      司御暮的白衣灰扑扑的,沈喻的玄衫也是。司御暮压在沈喻身上,两人对视了一阵,愣了愣,然后齐声大笑。
      “阿喻,太差劲了啊!”
      “明明是你太重了!”
      ............
      是的,他们的名字中有个同音字,司御暮是阿御,沈喻是阿喻,两人好到连名字都可以共享。
      “御!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又胡闹,还拉着阿喻一起 。”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怒,这是他们的青梅萧怜竹,她一身翠绿长裙,衬得肌肤晶莹如玉,菱形红唇,小巧琼鼻,一双剑眉下是扑闪的大眼,此时剑眉正凑在一起,可爱的小鼻子也皱了皱,美人娇憨,赏心悦目。
      司御暮是司家长子,身上有不得不承担的重担,司家的宗旨是为目的不择手段,而司御暮又生性善良,无法达成众之所愿,便只有家法伺候了,使得他身上总是大大小小的伤。沈喻对他掏心掏肺,而他对萧怜竹掏心掏肺,萧怜竹对沈喻掏心掏肺,呵呵。司御暮摸摸鼻子,嘿嘿一笑,眼珠子砸在萧怜竹身上。而萧怜竹一双美目却在沈喻身上流连。
      她伸出手给沈喻处理擦伤,被沈喻不动声色地轻轻避开,沈喻一扬手夺过药物,先给司御暮上药。萧怜竹的手一滞,又飞快的转过身抢着给司御暮上药。沈喻瞥了她一眼,默不作声。

      “你是我司家长子,你知道这几个字的意义吗!怎生得这般冥顽不顾!滚!”司御暮一身血污愤愤从祠堂出来,他刚刚遭受了司家最严厉的家法。
      祠堂前有一株很大的树,一年四季都在开白色的花,每次受了家法后他都爱坐在树下,看着漫天的花瓣携着微弱的香气搭在他四周,心情就会很好。可惜今日天公不作美,阴沉着一张脸。
      司御暮习惯性地靠在树脚,眼角却闪过一抹亮丽的翠绿,他悄悄偏过头去窥这梦中人儿,一抹玄衣翩翩闯入目:沈喻。
      萧怜竹小女儿态地红着脸低垂着头,口中呢喃的说着什么,然后捧上手,是一个做工精致的白色荷包,绣着葱翠的主子。风拂着男子的如鸦黑发,他从不束发,任白色的花瓣点缀在发间。
      陌上君子如剑,张扬冷冽。远远看上去,若忽略男子的面瘫,倒真是一副好风景。
      司御暮苦涩地闭上眼,不去看之后如何,上天似乎是响应了他的心痛,落下雨水拍打着他的脸,像是替他流泪。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司家长子,表面看着光线,但我肩上的担子也同样重啊。所有人都告诉你这是你必须做的,这是你的责任,从来没有人问过你怎么想你愿不愿意。连阿喻,阿喻也是家族插在身边的眼线,为什么啊?
      司御暮捏着拳,泪含在眼中。
      为什么不哭呢?
      对啊,为什么不哭呢?
      因为那些人会告诉你:你是司家长子,怎么可以哭呢!你是司家长子,你不能哭!
      风掠过耳边,它都知道,它也在喊:司御暮,你姓司,你是司家长子,你没有哭的权利!
      是啊,司御暮,你姓司,你是司家长子,你没有自由,你即使难过,又怎么样呢?你不如沈喻的一身好武艺,你只有一个空的司家长子头衔挂着。
      你没用,你窝囊,你又怎么有资格伤心呢。

      司御暮至今才发现,酒是个好东西。他醉了一宿,但是那种说不出的痛楚却一点都未减少,随着理智的沦陷越来越清晰,他醉了,他也醒着。
      沈喻期间来敲了几次门,司御暮听到了,但他做不到。他要怎么去面对这样一个无法相信的人呢。
      “扣扣。”敲门声又响起了,这是司御暮把自己关在房中的第三天。沈喻终于憋不住了,他踹开那道拦不住他的门。
      司御暮端坐在门扉旁的梨树下,一双时时含笑的桃花眼深邃迷人,却又看不懂。沈喻隐隐感到不对劲,但他无暇顾及。
      司御暮就那么坐着,认真地看着他。半晌,司御暮的薄唇勾起一抹笑,沈喻从未见过这样的司御暮,沉静得,可怕。

  • 作者有话要说:  激情!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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