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致敬大神）》自在菩提

1、穷

　　穷
　　他是家里最小的，前面有5个兄弟姐妹。因为家里穷，几个兄弟姐妹，病的病，饿的饿，现在就剩下了一个大哥还有一个瞎了眼的四姐。
　　大哥和爹娘出去挣钱，他就在家里照顾四姐。
　　他当时住在一个很破的大院儿里面，其他几家都是穷苦人家。孩子生得多，有的都养不起卖到外地去了，还有的家里孩子都饿死了。
　　他们家算是幸运的。
　　大院里有一家寡妇，家里剩下一个姑娘。他跟这个姑娘，从小青梅竹马。
　　日子虽然穷苦，可姑娘却天生丽质。
　　虽然脸色苍白，人也瘦，可那容貌却是一等一的。
　　寡妇门前是非多，寡妇跟卖菜的多说了一句话，那卖菜的媳妇就找上了门，把寡妇和姑娘一顿好打。
　　他偷偷地跟人借了钱，买来药，给姑娘。姑娘脸红了，心里很高兴。
　　卖菜的媳妇那张嘴，满世界嚷嚷。姑娘就被街上的小混混惦记上了。
　　寡妇有一日不在，小混混带着弟兄来到小院。
　　他拼了命地打，姑娘还是被抢走了
　　寡妇哭得昏过去，吃了苦的姑娘反过来劝自己的娘。
　　她跟小混混结了婚。
　　他在小院里站了一夜，然后跑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爹娘和大哥找了几个月，没钱找下去。瞎了眼的四姐，眼疾复发，大冬天里去了。
　　小混混成了家，收了心，开了个物流公司，成了大老板。
　　后来，就成天不着家，回到家就醉着打人。
　　姑娘被打得流了产，孩子也怀不上了。
　　姑娘一如既往地洗衣、做饭。
　　过了十年，他回来了。
　　西装革履，买了大车，给爹娘和大哥买了房子，挣了大钱。
　　姑娘现在已经头发斑白，人也瘦的脱了形。小混混带她去医院检查，是肝癌。
　　小混混抱着她痛哭。
　　陪爹娘检查的他看到如今的姑娘，从小混混怀里夺过来，抱住。
　　姑娘推开他，抚了抚头发，对他笑：“好好照顾自己。”
　　拉起小混混走了。
　　他抱着头，哭得心都要呕出来。
　　三个月后，姑娘吐血死了。
　　小混混带着她的骨灰去了海上，不知所踪。
　　他把所有的家产都给了大哥和他的孩子，剃发出家。
　　望着远处的群山，身着麻布粗衣的他，双眼通红。
　　最终叹了口气，随着寺庙里的佛声，一声一声地，仿佛在说：“空，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