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苏小谋

11、徐娓

　　话说阿离拿了二两银子，就寻思着想给日晚买点东西。日晚的衣裳有些旧了，该新添置两身；日晚的鞋子破了，也可以买两双；日晚太瘦了，该买点肉给日晚补补。心中计算好，吃了饭，寻了王旭往镇上跑去。
　　日晚带着阿离来过两次镇上，不过都是过来送药，匆匆忙忙地，也没仔细逛过。好在有王旭带着，王旭家中几个走得近的亲戚是住在镇上的，所以王旭上镇上的次数倒是比阿离多得多。
　　所以一下午就见着两个半大的男孩子，从这家店里进去又从那家店里出来，手上拎地不是女装就是女鞋，虽然拿东西包了，不过那包装风格女气过重，旁人一看便知是女用之物，弄得路人多打趣道：小小年纪就知道给媳妇儿买东西了。阿离永远一副面瘫脸，对于旁人的打趣置若罔闻，只是苦了王旭，被弄得一脸尴尬。更有甚者，一不小心看见前方有一熟人，赶紧拉了阿离躲进旁边的巷子，待人过去才赶紧从巷子出来往另一方跑去。
　　好不容易买齐阿离想要的东西，还剩了些钱，阿离看见刚好有家胭脂铺子，虽然不知道是胭脂是干什么用的，也拉了王旭进去，根据老板的介绍调了两款。待身上的钱用干净了，这才迎着夕阳搭了回村的牛车往村里赶去。
　　日晚刚摆好晚饭，抬头就见着阿离跟王旭一人拎着几包东西进来。
　　“这是买什么了呀？”日晚疑惑道。
　　“给你买的衣服、鞋、什么都有。你赶紧看看”王旭一边答着日晚的话，一边将手里的东西在一边搁下，走到桌边，倒了碗水，一咕噜喝完。
　　“给我买的？”日晚走到阿离他们放东西的地方，一个个拆了。看着这一堆东西倒是找到了上世拆包裹的心情。
　　“不对，你们哪里来的这么些钱？”
　　这些东西看着就不便宜，日晚虽偶尔给阿离点零花钱，但是决计买不起这些东西。
　　“跟那个徐枫玩游戏赢的。”阿离答道，也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喝了。
　　“村里那个大户人家的孩子徐枫？”
　　“除了他，谁还这么有钱？”王旭答道。
　　日晚闻言大怒，“你们小小年纪不学好，跟人玩游戏就玩游戏，哪还有赢人家钱的？”
　　阿离第一次见到日晚生这么大气，一时愣了。
　　“阿离，你给我跪下！”
　　王旭在旁边本想帮阿离求两句情，被阿离一个眼神制止。
　　阿离走到旁边依言跪了。日晚余气未消：“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不该贪不义之财。”阿离答了。
　　什么叫做玩游戏赢的，那就是赌赢的！小小年纪就知道赌钱，之后可怎么了得，日晚想着想着，越发觉得自己没教好，好好一个孩子都给自己教歪了，一时也不知道是气阿离还是气自己，竟然哭了！
　　阿离一下子就慌了，日晚一向都是乐呵呵的，生气都少，更何况是哭。
　　“阿姐，我错了，我把钱还给他还不行？我错了，我保证绝对不会再犯，你别哭了，好不好？”
　　日晚刚刚就是气糊涂了，自己教的孩子自己心里还是有数，只是一时犯了糊涂，才犯下这样的错误，今天知道错了，以后是决计不会再犯了的。
　　“那好，我们明天早上一早就去给还了。”
　　“好，好，明天就去还了”阿离一边取了手帕给日晚擦脸，一边应道。
　　日晚拍下阿离给自己抹泪的手，又道：“谁让你起来的，跪上一个时辰，再写篇认错书给我！”
　　眼见两边达成了协议，王旭这才插上一句话：“可是这些东西是不能退的……”
　　日晚拿了之前存的钱补上了空缺，第二日一大早就到了徐家门口，敲了门，一名十七八岁的门童过来开了门，待问清何事，一脸不耐烦道：“我家少爷生病了，现在不方便见外人，你们下次再来吧。”说罢，一把将门关上。
　　徒留日晚在门口一脸怔楞。日晚自是不知徐府发生了什么，此时府内一乱成一团，别说十两银子，怕是百两、千两的都无暇去收。
　　阿离一看门童的神色，回想起昨天，明白估计徐枫是毒发了。只道既然人家有事，便下次再来，然后拉了日晚回去。
　　有的话既然敢说，自然要付得起代价！
　　此时徐府徐枫卧房内，徐枫躺在床上，腹内绞痛不止，脸上冷汗直流，徐枫的母亲徐氏坐在床头拉着徐枫的手，看着躺在床上的徐枫，泪流不止。
　　“哭什么哭，成天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吗？”徐枫的父亲，徐氏宗族目前当家人徐世焘虽也一脸急色，但还算镇静，“大夫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徐府管家赶紧拉了大夫进来，“我家公子躺在床上，您赶紧给看看。”
　　大夫连忙上前在床边坐了，拉起徐枫的手，把了脉，皱了皱眉，放下徐枫的手，走到徐世焘跟前道：“此毒甚是霸道，毒性之强，世所罕见，徐公子的病，老夫怕是无能为力了。徐氏闻言，从床边弹跳起来，也不顾礼仪，抓了大夫就要打，“你胡说，我儿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就不行了，你这个庸医，你治不好，就换个大夫来治！”
　　徐世焘让丫鬟拦了徐氏，挥手让管家将大夫带了下去。徐枫是不仅是自己的儿子，更是族中这一辈重点培养的对象，决不能就此殒了。
　　“管家，去请长老出来。”徐世焘沉思一番，似乎终于下了决定。
　　“老爷，真的要去请长老出山？”管家小心翼翼问道。
　　“让你去就快去，啰嗦什么？”徐世焘不耐烦道。
　　“是的，老爷。”管家退了出去。
　　管家出去挑了四名身材健硕的家丁，领着往徐府后院去了。徐府的园林景观是由大师所策，景观精致，小桥流水淙淙，假山石雕随处成景，唯有一块竹林，外围用篱笆围了，竹林因多年无人修剪，杂枝丛生，与徐府内的景致格格不入。竹林外立了一块石碑：擅闯者死。
　　管家在石碑旁站定，提声道：“长老，在下徐府管家徐来，特尊现任族长之命前来拜见长老！”
　　“徐世焘？几十年没见了，这会儿来拜见怕是没安什么好心吧？”竹林内一道洪亮有力的声音传来。
　　“府中公子重病，还望长老出山一救。”徐来知道事情紧急，此时也不多说废话，直奔来意。
　　“他徐世焘的儿子，我为何要救？”竹林内的前辈似完全不将徐世焘放在眼里。
　　“小公子今年十二岁，已是炼气五层的功力。”徐来道。
　　竹林内那人闻言，终是没有再出言相击，沉默片刻，终是叹道：“看来这人我是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了。”
　　话音未落，竹林内一股引力袭来，转眼间就将徐来身后四名健壮家丁吸入竹林。片刻后，一名妙龄女子从竹林内走了出来。
　　徐来一时未认出此女为何人，疑惑道：“难道……您是徐长老？”
　　此女子见徐来一脸怔楞的模样，捂嘴大笑：“哈哈哈，你不认得我却又来找我帮忙？”
　　此时女子的声音分明与此前竹林内传来的声音不符，徐来想起族中关于此女的传闻，一时也不敢再多顾盼，忙道失礼，赶紧引了徐娓至徐枫房内。
　　徐世焘见了徐娓，虽面上不显，神色间却能隐约瞧出松了一口气轻松许多。
　　“徐世焘，看不出来呀，你还能生出十二岁就有炼气五层的孩子？”徐娓虽答应过来帮忙，但明显还是责怪徐世焘扰了她的清修。
　　“徐娓，若你不是怕那位老祖宗的责怪，你怎会出来相帮与我；既然已经出了你的竹林，便老老实实救人，不要逞这一时口舌之快。”徐世焘虽功力不如她，倒也不怕她。
　　“你！”徐娓一掌正欲挥出，思虑片刻，终是恨恨的甩了甩衣袖，转向徐来：“那个孩子在哪里？”
　　徐来连忙引了徐娓看向床边，此时徐枫明显情况比之前更要差上许多，脸上不断流出汗来，面色惨白，无一点血色。
　　徐娓此时也顾不上与徐世焘的恩怨，连忙拿起徐枫的手，以二指压之，把起脉来。把完脉又似有不解，扶起徐枫，将手掌放于徐枫背后，运起体内灵气，引入徐枫体内，细细感应，待感应到徐枫腹内的那颗残存的毒液时，疑惑更甚。只得将灵气收了，将徐枫又放回床上，开始陷入沉思。
　　终究是自己最疼爱的孩子，徐世焘忍不住道：“枫儿他到底中的何毒，如此厉害？“
　　“咱们自家的醉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