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上的王子》苏荏

12、第 12 章

　　国民歌手申彗星的儿子出生了。
　　申彗星根据郑家的家谱给他取名为郑锡昱，还取了个很讨喜的小名叫团团，并告诉媒体说是因为宝宝刚出生的时候像一个小粉团，特别可爱，慈父的心情溢于言表。
　　于是圈内的朋友很快不再叫申彗星出去喝酒，因为每次约他，除了在工作，就一定是在照顾儿子，俨然已是一个合格的超级奶爸。
　　于是到后来，只剩下一个人还在坚持不懈地从孩子身边把他拉走，或者说越来越频繁——那就是申彗星的专属经纪人。
　　自然Eric有的是理由——新单曲要找他核歌词啦，有个通告想跟他商量一下啦，下张专辑的曲风要挑选一下啦，等等等等。只不过申彗星从来不知道有这么多事情需要他们两个人亲自为之。
　　这天经纪人大人又打电话说要彗星去公司确认他上个月的收支明细，申彗星拼命咽下已到嘴边的“我什么时候确认过这个东西”，深吸了一个口气：
　　“我去不了，今天没人照顾团团，我要呆在家里，下次去的时候顺便看吧。”
　　“你老婆呢？”Eric语气不善。
　　“信雅急于恢复身材，我给她办了□□身卡，去健身房了。”
　　顿了一下，申彗星又说：
　　“难得出去逛一逛，我让她下午约姐妹逛街喝咖啡去，不用着急回来。”
　　Eric停了两秒：
　　“那我去你家找你。”

　　申彗星婚后就跟朴信雅住到市郊的一座独栋别墅，Eric这是第一次来。
　　申彗星轻手轻脚地开了门：“嘘，团团睡着了。”
　　Eric面无表情地踏进门，环顾四周。
　　“呃，要参观一下吗？”申彗星试探地问。
　　文政赫瞪了他一眼，递出手上的东西：“给孩子的。”
　　申彗星有些惊喜地接过那看起来价格不菲的平安锁（我懒得查韩国一般用啥，凑合用下这个名字，大家忽略哈）：
　　“不如一会儿团团醒了，你亲自给团团戴上吧。”
　　Eric慢慢点头。
　　申彗星难得认真地劝：“团团从一出生注定是个可怜的孩子，如果你也能爱他，他会更健康地成长的。”
　　Eric的表情有所缓和，淡淡道：“我知道的。”
　　两个人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儿，Eric倒还真的拿出上个月的明细给申彗星看，申彗星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草草签了字。
　　Eric叹口气：“怎么连看都不看。”
　　申彗星无所谓地说：“要是能让我看出问题来，你早就把我卖了几遍了。”
　　明明是平常的一句话，Eric却好像很受用，心情明显好了起来。

　　申彗星泡了茶来，两个人坐到宽敞的阳台躺椅上聊了一会儿，倒显得惬意温馨——如果不是隔壁的房间突然传来婴儿的哭声的话。
　　“团团醒了！”申彗星一下子跳起来，冲出去，Eric也跟了上去。
　　跑到门口的时候，申彗星突然弯下腰揉了下膝盖，Eric上前扶他，他摇了摇手表示不严重，继续往团团的房间去了。

　　团团醒了。申彗星看了看壁钟，直接去翻他的尿布，果然是尿了。
　　“尿片用完了，我去楼下拿，你帮他拆下来。”申彗星说着把团团递给Eric，转身下楼去了。
　　回来的时候，见Eric笨手笨脚地抱着团团，孩子手一伸，小指甲一把掐在他的俊脸上，Eric表情很苦逼。申彗星笑得喘不过气来。

　　两人帮团团换了尿布，戴上平安锁，又抱着哄了一会儿，孩子就又睡着了。申彗星不敢再离开，搬了椅子坐在孩子床边。
　　“怎么不请保姆？”Eric好奇地问。
　　“请了的，只是我希望能多跟团团待一会儿，今天特意没叫她来。”
　　Eric点点头，便要转身走出门去，到了门口却又折回来。
　　“你、你家的药酒放在哪儿了？”
　　两人这才想起现在已经不是在申彗星从前的公寓，申彗星指了指左边：
　　“那间屋子的五斗橱里——那是我的房间。”
　　Eric的嘴角微微扬起，转身去拿药酒了。

　　于是Eric又卷起申彗星的裤脚帮他擦药酒，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上一次做同样事情的情景，经历了这么多事，竟都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奇妙的气氛在两人之前蔓延开来。
　　安静了好久，申彗星终于轻轻地说：“我多希望，我们还是上次的模样……可是现在，却什么都回不去了。”
　　Eric抬起头，望着申彗星苦笑着的脸，什么话也没说。
　　“以后有时间多来看看团团吧。”申彗星适时地转了别的话题。
　　Eric默默点头。
　　直到不久之后，Eric才完全理解了申彗星那那句“回不去了”的真正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