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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穿越的生活,从侧妃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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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白羽醒来的时候,江苇早就醒了,正撅在床上盯着横在被褥中间的那一道绣着鸳鸯的白绫,头上像是顶着一个鸡窝。
“这是我想的那个东西吗?”
“是,一会还要送去宫里。”
江苇抓了抓她的鸡窝头“按照电视剧里的桥段,这会该你主动站出来割手指了吧。”
萧白羽也没理她,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青玉的小瓷瓶,拔出塞子,把几滴殷红的液体淋在白绫之上。
“不是,这点儿行吗,你多倒点,又不是什么金贵东西,我看人家电视上都弄一片,你这弄得跟没弄好姨妈巾,侧漏了一样。”
萧白羽憋住笑,故作深沉的说“你不会没……呃,不会不知道吧。”
江苇看了看那个精致的小瓶,苍翠欲滴,绿的惹人喜爱“这东西挺贵的?”
萧白羽努力板着脸,说“挺贵的。”
因为睡的晚,起来时都快中午了,丫鬟婆子在门口候了一大堆,被叫进来的时候每一个都低眉顺眼,不敢妄自谈论。
一个年纪大的,举着一个红木的托盘,把那条白绫请了出去。
洗漱完毕,两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开始拯救江苇的鸡窝头,萧白羽在一边看着,一脸岁月静好的样子。
“这俩丫头以后就放你身边了,还没名字,你给起两个吧。”
江苇心里想,万恶的封建社会啊,这刚七年,就把一个好好的资本家腐蚀成这个样子,看那颐指气使的样子是彻底忘了人人平等了。
看看左边的,又看看右边的,斜着眼睛想了想“你叫雅诗,你叫兰黛,好不好?”
谢夫人赐名。
“别谢我,我也没红包发给你们。”
萧白羽轻哼了一声,坏笑着说“雅诗兰黛,那我再给你两个呢”
“玛丽黛佳”
“再给你两个。”
“你要挤兑我,那就一个护舒宝,一个安尔乐,我就不信你不闹心。”
萧白羽又笑了。
两个端着脸盆出去的小厮见到了没人的地方,才敞开胆子讨论起来,一个年少的说
“王爷和夫人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不过能看出来王爷是真开心,这些年都没见王爷这么笑过。”
另一个年长的说“看起床的时辰就知道了,王爷不是现在开心,是昨晚比较开心。”
在坚决抵制在头发上插三个以上的金饰之后,终于等到了早饭,说是早饭其实已经到了中午。
七八种看着就腻歪的点心,和一巨盆汤,与其说盆,不如说是小桶,阿胶红枣汤,东阿阿胶,新疆的大红枣,厨子像是把买糖的打死了,整盆汤甜的令人发指。
一顿早饭,江苇只吃了几块点心,却被萧白羽灌了七碗阿胶红枣汤,第八碗盛上来的时候,她终于怒了。
“你拿我当下水道我也没意见,糟蹋东西就不好了,这都挺贵的材料。”
萧白羽也没说话,默默的把盛好的第八碗一饮而尽,然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江苇这种基本以甜食和垃圾食品为生的人都说甜的令人发指,对萧白羽这种喝咖啡不加糖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上刑。
“兰黛,麻烦你告诉厨房一声,以后早饭别做这么多甜食,你们王爷不喜欢吃甜的。”
“王爷说,夫人爱吃甜食。”
江苇用十分感激的眼神看了萧白羽一样,他有些尴尬的避开,原来老板也有这么体谅下属的一面,难道他也觉的胡乱把她拉来穿越有些霸道了。
她笑嘻嘻的对着兰黛说“没关系,夫人可以在饭前或者饭后吃。”
“快些吃吧,一会要去宫里给母后请安,晚上宫里还有晚宴。”
还宫里,还请安,还母后,他说着还真顺口,她撇撇嘴,然后愣住了,她一会儿是不是要自称臣妾,然后又愣住了。
“怎么了?”
江苇挪蹭到萧白羽身边,小声说“你娶的礼部侍郎的闺女,礼部!你觉得我像特懂礼节的吗?”
萧白羽瞟了她一眼“装淑女不一直你强项吗,装的比真的还真?”
江苇琢磨了一下,觉得萧白羽说得对。
不管江苇再怎么抗议,进宫还是要盛装,这一盛装头上就插了至少几十万人民币的黄金,身上穿着七八层的丝绸,就这还是侧妃的配置。
雅诗拿着一件有将近两米长拖尾的粉红色袍子让江苇套上。
万恶的粉红色,江苇最恨的颜色。
“我没吓唬你,你要让我穿这么粉嫩,我真敢揍你。”
“夫人,您是侧妃,那样的场合,不能穿大红的。”雅诗在一旁委屈的都要哭了。
萧白羽已经装扮妥当,一身宝蓝色的,江苇也不知道该叫袍子还是其他什么名称,腰带上用金线吊着一块不小的玉佩。
这要上街,小偷不给顺走都算不守职业道德。
“给夫人拿那一件藕荷色的。”他说。
“那件不够华丽呀!”雅诗仗着胆子反问。
萧白羽看看江苇,很好奇她为什么这么排斥粉红色“不穿那件,你会被看不起的。”
“脑袋上顶了几十万的黄金,我这辈子还没这么财大气粗过,还在乎谁看不起我。”
在多年古装电视剧的熏陶下,给皇后请安的过程进行的十分顺利。
皇后今年还不到四十岁,倒不是倾国倾城,只是眉眼和善,气质端庄,该是闺秀典范的那一类人,难得的是她对江苇这个和太子还有丞相长孙纠缠不清的女人十分的友好。
江苇一直没怎么说话,脸上的微笑像是用502固定好的。
“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手筋受损,怕是以后不能写字了。”萧白羽一边解释着她的情况,一边给她不会写字找个借口。
其实皇后的表情也不是很丰富,
“羽儿,母后想问你一件事情。”
“母后,请问。”
“昨日母后宫里剩了一只桃子,翠香希望我把这个桃子赏给她,翠果同样希望我把这个桃子赏给她,你说这个桃子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既然大家都想要,这个桃子自然是好的。”
“你明白就好。”
这是皇后在劝儿子,能这样劝解,说明皇后对江苇的印象真的不错,难道天底下真有这么开明的婆婆。
江苇依然是被502固定好的笑容。
宫宴,除去江苇,每个女人后面都拖着两米来长的尾巴,忙坏了随行的丫鬟,雅诗兰黛则安逸的很,悄悄跟在江苇身后就好。
萧白羽小声的问“其实我一直怀疑你那个古代文学的学历是买来的。”
江苇的本科学的是财会,半路修了一个古代文学,其实也不算冲突,一个用来赚钱,一个用来娱乐。
谁知道这种场合,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缓解压力?
“不是。”
“不是就好。”
宫宴,真的像是电视上演的那样俩人一小桌,分布在大殿的两边,皇上和皇后居中坐在一个高台子上,远远的看不清楚,中间的空场不时有些歌舞表演,无聊的紧。
一阵歌舞过后,离高台最近的小桌站起来一人,服装款式像是和皇帝同一个系列,猜的没错的话就是太子。
“进来儿臣作了一首词,太傅说颇有些豪气,想请父皇指点。”
皇上慢条斯理的看了看身边的太监,太监立刻尖着嗓子喊
“笔墨侍候。”
萧白羽把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肉夹到江苇的盘子里“父皇酷爱诗词,所以每次宫宴最后都成了赛诗会。”
江苇把那块肉夹到嘴里,她明白了萧白羽为什么会问她学历的事情“你可是要把他们全都震住?”
那肉的味道,真心不怎么好,江苇夹了一根青菜放到萧白羽的盘子里
“还要考虑政治因素,不能让人从只言片语中捕捉出什么来,最好江湖气一些。”
江苇朝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几个太监搬来一条书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亲贵们排着队去题词,题好就交到皇上身边的太监手中。
太子朝这边看了一眼,对他俩互相夹菜的不卫生行为感到十分不爽。
“乐安王爷最近的学问可有长进?”
这一句话说的恰到时候,萧白羽勾起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阿苇,给我磨墨。”
于是以干嘛嘛不行而闻名于显贵之中的乐安王萧白羽,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条案跟前,还拖着声名狼藉的侧妃。
很多人开始议论了
“太子这也太狠了,这不是诚心给乐安王难堪吗?”
“自己的女人嫁给了别人,太子心里肯定是不痛快。”
“乐安王也是,东宫之位他都不争,因为这个女人跟太子赌气。”
“红颜祸水。”
很多女人也开始议论
“穿戴这样寒酸也好意思出门。”
“看那狐媚的模样,八成把这乐安王的魂儿也勾出来了。”
江苇一边磨墨,一边小声的把一首贺铸的六州歌头念给他听“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推翘勇矜豪纵 ……”
他的毛笔字写的好看,工整中透着一股强劲之力。
皇上倾着身子往前看,奈何离得远,只能看见写了不少字,又看不见写的是什么。
“老七写了不少,快拿上来给朕瞧瞧。”
那个在一旁收考卷似的太监恭恭敬敬的把萧白羽的诗文请上去,交到皇上手中,皇上如饥似渴的看了起来。
“啪!”皇上一只手拍到桌子上,杯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整个大殿静的掉一根儿针都能听见。
“啪!”又是一声,酒杯直接被镇落。
江苇心想不好,没帮上忙,还给老板闯祸了,也是怪她卖弄,在皇帝面前搞些无可奈何花落去什么的不就得了,她又肝胆洞,又死生同的,皇帝怎么能高兴。
吓的冰凉的手指传来萧白羽的力道和温度,像是安慰。
“啪 !”皇上又拍了一下桌子。
皇后终于按耐不住了“羽儿写了什么混账的东西,把您气成这样。”
“好,好一个肝胆洞,毛发耸。笑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痛快!哈哈哈。”
皇上亲自把这一首《六州歌头》朗读了一遍,又觉得不过瘾,又读了一遍,高兴地哈哈大笑,大呼痛快。
皇帝身边从来都不缺见风使舵的人,大家看皇上这么高兴,不玩命吹捧乐安王简直就是不给皇上的面子,于是这个开始说乐安王才华盖世,那个开始说胆魄冲天,好像一下子都成了乐安王的铁杆粉丝。
太子尴尬了,献诗的人大部分都尴尬了。
萧白羽牵着江苇的手,回到小桌旁,桌上填了几盘新菜,他一一的挑拣出来好的,夹给江苇。
江苇捅了捅他“秀恩爱,死得快。”
他拿起桌上的白巾,轻轻拭去江苇嘴角沾染的东西“没关系,让他们看。”
宴会结束,皇上留下了萧白羽和江苇,还特意叫萧白羽去南书房说话。
“自己生的儿子,有多大的本事,怎么能不知道,我知你仁厚,无心与你哥哥争抢这把椅子,让我为难,才做成那副样子。”
萧白羽的眼光变得更加的深沉,低下头“皇家最是忌讳的就是废长立幼,更别说父皇对前皇后的承诺。”
“今天那首词……”
“我不想让自己的女人以为她的丈夫不如别人。”
“朕对不起你们母子。”
江苇端庄的站南书房门口,脸上的笑容早早的僵住了,她才不在乎老板和老板爹说什么,这种身份,这种家庭,估计俩人之间应该一句实话没有。
不知何时,太子站到了她的跟前,明黄色的衣服在夜里格外的显眼,他也是个身长玉立的男子,眉眼和萧白羽有些相似,严肃而悲伤,声音也有些哽咽。
“前天还因为林长安自戕,一夜之间又和老七恩恩爱爱,是不是天底下的男人,只有我不可以。”
太子一把抓住江苇的手腕,正好碰到了她的伤口,也不管她疼的厉害,拉着她就走。
江苇为难了,她是来宫里装淑女的,在南书房门口大喊耍流氓,那一定不淑女,可要是任由他耍流氓,好像就显得自己作风有问题了,这名声要闹出去,在封建社会可没法混。
门口站的那俩个侍卫也是,塑料的一样,太子当众和一个王爷的侧妃拉拉扯扯也不知道拦一拦,想想也是,人家是负责安全的,又不是负责脸面的,对这种事当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
“太子,放手。”
他停下脚步,直视着江苇“我要是不放呢。”
伤口崩开,血从太子的指缝淌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放开”是萧白羽的声音。
江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终于,给她撑腰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