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大年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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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这一天，事情格外的多。
明楼明诚去处理汪芙蕖的事件，而明台在租界里独自感伤。
于曼丽穿着妖娆的睡衣，晃了晃酒杯看着在阳台上吹风的明台，他们都是飘落在外乡的孤子，无法回家。
“明台，”于曼丽不忍心明台在他的家乡独自过新年，“你回去吧，回到你的家里。”
“那你呢？”
“没事，我一个人过惯了。你走吧，这里很安全。”
明台犹豫再三，也终于提上了行李箱迈上了回家的路。
“哥哥，或许是我太任性了。”于曼丽望着明台渐行渐远的身影，喃喃道。
明台走着走着，发现街口有个卖栗子的，他想，阿香最喜欢吃栗子了，便过去看了看，却碰到了董岩。
明台和董岩面面相觑，明台说：“你，最近还好吗？”
董岩回：“还行，你这是要出任务了？”
明台提了提行李箱，“我要回家了。”
“你是上海人啊？”
“对，这次回到上海感觉一切都在变化。”
“上次还是谢谢你了。”
“我想问问，惠子小姐她叫什么名字？我不是想打探你们共·产·党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救我的人是谁。”
董岩望着明台欲言又止，“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或许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明台有些失落，“惠子小姐是一个好人，总有一天我会知道她的真实姓名的。我到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明楼周旋在76号和特高课之间，周矩递给了明楼一杯牛奶。
“怎么不是咖啡？”
“明先生，晚上不宜喝咖啡。”
南田洋子为了汪芙蕖事件来到了明楼办公室。
“你的秘书看样子很体贴。”
“我的秘书能得到南田课长的赏识，是我的荣幸。”
“明先生，这么说，你查到了杀害汪司长的人了？”
“军统所为。包括樱花号火车的爆炸，也是他们所为。可惜他们藏匿的太好，一直没有头绪。”
“明先生，请务必抓到他们！大日本帝国的尊严不能一直被践踏！”南田洋子说，“汪司长的死对汪处长的打击很大，这几天你多多关心她。”
“是。”
送走了南田洋子，周矩说：“明先生，今天是新年，是不是该回家了？”
“别装了，南田洋子已经走了。”
“快回家去吧，我都饿了。”
明诚忍俊不禁，“周姑奶奶，刚才你真的很像秘书。”
“我干的不就是秘书的活儿么？”
“是是是，你是秘书。”
“阿诚哥，你在取笑我了。”
“我哪敢取笑一个祖宗啊。”
“阿诚，她脸皮薄就别笑话她了。”
明诚睁大眼睛，指着周矩，“她的脸皮薄？”
明楼没有说话，可明诚读懂了明楼眼中的意思，对，她脸皮很薄。
明诚这次才感觉明楼有些不对劲，可怜他二十七年来恋爱次数少之又少，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
周矩一脸得意地看向明诚，像是一个宣威耀武的孩子。
明诚只好寻别的话题，“大哥，时候不早了，回去吧。大姐一定在等着呢。”
明楼点点头，三人就此打道回府。
明镜坐在这张大餐桌上，静静地等待着。
“大小姐，饭菜都凉了。”
“阿香，把菜热一热，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明镜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听到了汽车的鸣笛声，她赶紧走出去看，是明楼和明诚。
“大姐，红包拿来！”
“哎呀，你俩都多大了！”
“在大姐面前，我们永远都是小孩嘛。”明楼说。
“哎，周矩呢？”明镜此刻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她啊在附近看到有卖包子的就溜出去买了，这会该回来了。”
明诚的话刚撂，周矩就提着热乎乎的包子噔噔地跑来。
“明大姐，这包子很好吃啊。”周矩很开心，难得这包子不需要排队买。
“你这丫头。”明镜笑道。
四人在明公馆门前其乐融融，已经到了家门口的明台咳了一声，四人循声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明台。
明台对这个大哥是有些敌意的，而明楼却心知肚明，告诉明台，他什么都知道。
明台见到了一个妙龄女郎站在明楼身边，他问：“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芳名，可方便告知？”
周矩嫣然一笑，“明台，多年未见，倒认不出我了？”
明台一头雾水，明镜告诉明台，周矩就是他当年的玩伴，十岁就已经离开了上海了。
明镜这么一说，明天才恍然大悟，“你就是！你就是那个周丫头！”
“好好说话，我比你年长一岁。”周矩依旧嫣然，可笑容中有一丝警告。
明台很知趣地换了一个话题，“矩姐，你怎么还没回家啊？”
“我给你大哥当秘书，想回家当然由你大哥批准啦！”
明台的脸立即黑了，他想不到从小囔囔要做一名女侠的人竟然做了一个汉奸。瞬间，他对周矩的态度冷了七八分。
周矩和明楼两两对视，倒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进去吧，外面挺冷的。”明镜说。
这顿饭，明台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他很不明白刚烈的明镜对明楼的职业毫无质疑，更不明白周矩一回来就做了明楼的秘书。莫非……
吃完饭，一家人坐在一起团团圆圆，其乐融融。
因为明台的执拗，明楼不得不唱戏给大家看。
“大哥，我想听《苏武牧羊》。”
明镜一见不妙，嗔怪明台：“哎呀，大过年的听这个，一点都不吉利……”
“我就想听这个！”
明楼看向明台，神色隐晦不明，他饶有意味地对着明台说：“好，就唱《苏武牧羊》吧。阿诚，开始吧。”
明楼作揖唱戏，明诚拉着二胡，戏唱到一半，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是桂姨，明诚的养母。
明诚看着桂姨，心中升起了怨恨，扔下二胡上楼了。
事出突然，周矩在巴黎的时候，曾经听说过明诚的家世，对于这个虐待养子的女人毫无好感。她追着明诚，上楼了。
桂姨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明镜明楼二人待在原地，面面相觑。过了片刻，明楼终是叹了气，“桂姨，你……先住几天吧。”
明镜自知理亏，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一向刚烈的明镜也有心软的时候，桂姨实在太可怜了，让人心生怜悯。
明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周矩在门外敲门，“阿诚哥，我热了牛奶，你喝一口吧。别把自己关在里面。”
“阿诚哥，我知道桂姨有错，过几天我们把她送走吧，好吗？”
“阿诚哥，我站了有半小时了，牛奶也热了一次了，别吓我行吗？”
“明诚，你再不开门我踹进去了！”
门开了，面满愤怒的明诚终于站在周矩面前了。
“来，把牛奶喝了。还有，明大哥要见你，在书房。”
明诚拿过周矩手中的牛奶，一口气喝掉，去了书房见明楼。
明楼苦心婆娑地劝着明诚，过去的事情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可是，一个被虐待过的孩子，只要想起过去，就如同噩梦一般，无法醒过来。明诚已经经历过一次，他怎么能相信桂姨不会再虐待他呢？若不是明楼，他早就死在桂姨的虐待中了。
“在家里，我就是个仆人嘛。”明诚说。
“阿诚！”明楼喝了一声。
一直以来，明楼都是把阿诚做兄弟，在孤寂的黑暗中，只有阿诚才是他坚持下去的理由，只有阿诚知道他所有的苦闷，他不准许阿诚看低自己，阿诚姓明，永远都是明家人，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
明楼还是妥协了，“让桂姨住在这里几天，找到住处就让她搬走。”
明诚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嗯了一声。
在一边，周矩却在考量桂姨的目的，在这个时候，桂姨以可怜巴巴的模样出现，表面上是投奔明家，可实际上却是接近明家。她嗤笑了一声，一个仆人，犯了错误被雇主赶出了家，她不可能没有一丝怨恨。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人格又高尚到哪里去呢？
阿诚哥是一个难得的好人，周矩感叹着，她再也没有见过像阿诚哥这么傻的人了，毫无条件地相信明楼，毫无条件地执行明楼的命令。明楼何来的幸运，才得到这么一个可爱人儿。
明天开始着手调查桂姨吧，周矩有一种不好的直觉。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大年初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