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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相思 ...
或许是觉得这样堵在人家门口保媒拉纤的做派不好看,亦或是楚翯使了什么办法,反正没过几日,这大门口的车水马龙就散去了,街道又恢复了畅通。
然而正当安珀兴高采烈地准备登车前往贤德坊时,楚翯又带回一个不太妙的消息:陆微病了。
安珀十分吃惊,在听到楚翯派人来说这是旧疾复发就更加心惊肉跳了。她住在陆府的几日,可不知道陆微身体不好啊。忙扔下手里的臂钏,跳了起来,掀开竹帘就冲了出去,也把身后的婢女惊的目瞪口呆。
一路上风风火火,到了楚翯院所,立刻停下了飞奔的脚步,顺了顺跑偏的腰带,安珀这才装作自己是走过来的样子进门求见。
楚翯不喜不经通禀就长驱直入,所以安珀再如何天真烂漫,也晓得要让侍立在外的随侍给自己禀告一下。
不似陆衍那种下了朝还要回家跟同党们加班开会,阳泉郡王下了班就可以自娱自乐,因为有了女儿,所以也减少了串门交际的次数,这些天来一般是下了朝就回家陪女儿的。
安珀进门的时候,阳泉郡王正好刚换下朝服,只穿了便袍坐在房里看书。见着女儿,还很温和地问道:“怎么了?”
安珀跪坐在下面的坐坪上,带着点急切地问:“阿父,十七娘的病严重么?”
阳泉郡王笑笑:“这我倒是不清楚,”瞥见女儿面上有些不满的神色,又安抚道:“不过是近日天气冷,着了凉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安珀眨眨眼,疑惑道:“都说是旧疾,十七娘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啊?”
阳泉郡王心说他哪知道啊,只知道这未来的侄媳妇自幼病弱,大概就是身体素质不好呗。想了想,跟女儿解释道:“身子娇弱而已,这几天你就不要想着拜访她了,以免扰着人家休息。”又跟女儿打招呼:在外人面前也不要谈起这个,随口一说也不行。
安珀对于父亲的命令是不会违抗的,点点头,有些沮丧地表示:“那我要做什么呢?见不成十七娘,我好无聊的。”
“无聊?”阳泉郡王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调侃:“咱们府里没什么嬷嬷,你身为女子无人教导可不行,我已向宫里说明了情况,明日宫中就会派人过府。日后,你不会感到无聊的。”
转眼就被请了家教,安珀原先还闪烁着期待的眼神瞬间破灭,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是。”
许是小闺女的眼神太过可怜,阳泉郡王忍俊不禁地摸摸她的头,许下了奖励:“你要是做得好,便能早些见着陆氏十七娘。”
这简直就是胡萝卜加大棒啊!但是安珀尚不懂得这个,听了便宜父亲许下的承诺,还挺高兴。高兴之余,又特地问了一句:“我想学写字,她们当中有会的么?”
能做女官的当然不可能是文盲,尤其是负责教导皇室子弟的女官。阳泉郡王对女儿的上进心很满意,笑道:“这是自然。”
次日,阳泉郡王下朝回来,父女俩一道用过午饭,宫里派来的女官就到了。因是特地打报告申请的,所以阳泉郡王就很给面子地带着女儿见了师父。两相见礼后,楚翯拉着女儿的手告诫:“以后你要以师礼待之,不可骄纵,不可懈怠,若是被我发现你有半点不尊几位先生,为父便要罚你!”
尊师重道的习气在这个时代十分浓厚,几位女官也并不因楚翯这番话而表现的受宠若惊,在楚翯说完后就一道表忠心。
安珀领完训,就跟着一群家教到专门为上课开辟的院子里去了。立在渡廊上目送一行人离去,楚翯心里不由感叹:还好是已经是懂事的小孩啊,若是刚牙牙学语,万事都得靠哄了。
这边为人父老怀大慰,陆衍这里却像是吃了黄连一样,心里一抽一抽地疼。如楚翯搪塞安珀所说,陆微确实是病了,但并非是偶感风寒。一个身边有一堆人伺候的贵女,怎么可能会天冷了没人给加衣服,咳嗽了没人给炖冰糖雪梨汁?风寒一说,那只是对外的说辞。
到底怎么了呢?
被陆氏门仆快马加鞭赶车给请过来的出云和尚对着急得冒汗地陆衍跟卢氏说了俩字:“心病。”
怎么可能?
卢氏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但出云一直是他们家女儿的私人医生,从无虚言,不可能瞎说。冷静下来,看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一干婢女,沉声道:“这几日十七娘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你们一处不落地给我讲出来。”这些人跟女儿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她都要久,没准知道点什么。
紫苏几人一边想一边答,唯恐疏漏了什么,细细地将陆微这几日从早到晚的作息汇报了一遍。
没半点奇怪的行为举止,卢氏不由皱起眉头,她想不到女儿会因为什么而思虑忧心导致高烧不退了。无力挥了挥手,赶她们下去煎药,卢氏亲自进了内室照顾女儿去了。
陆衍则是转到隔壁的小房间。这里是陆微平时看书写字的地方,陆衍是知道的,环顾四周,案几上右笔墨左书籍,顺序还是他教给女儿的。正中摊着几张纸,陆衍伸手拿起,不经意地一瞥就是脸色大变,他折了两下纸,塞进袖里,疾步去找妻子。
卢氏正在给女儿喂药。这是个熟练活,往常陆微喝药除了嫌苦之外,还是很配合的。这回倒好,一小碗药,几勺下去便摇头了。卢氏心急火燎,面上还是半哄半劝:“喝了药就烧就退了,乖啊~”
陆微昏昏醒醒,嘴巴张张合合,说了什么听不清,卢氏搁下药碗,轻轻凑上去,才听到女儿虚弱的呻吟:“疼……好疼啊……”
卢氏一怔,低头望见闺女烧的两颊通红,嘴唇发白,心里如针扎一般,眼泪扑簌簌地就往下落。一旁陆微的乳母见了忙道:“女君,您怎么了?”
卢氏不说话,拉住女儿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边,低低喃语:“到底是怎么了,阿微,你赶紧好起来吧,不要吓阿母啊。”
幔帐外,陆衍默叹一声,深觉袖子里的那张纸怕是不适合给妻子看,折身退出内侍,陆衍暗吐一口气,转头吩咐:“请出云大师去书房。”
出云这几日是来卫国公府当医生的,陆微一日不好,陆氏便一日不让他走,此时他正在专门拨给他的客房里诵经。这是他主业,来请人的家仆也不敢打扰他,只立在外边等。幸而这段经不长,停下喝了口茶,门被轻敲了几下,有人在说话:“大师,郎主请您过去一趟。”
出云心下了然,这肯定是为了十七娘子了。也不耽搁,一路行至陆衍的书房。没旁人,就陆衍一个端坐地跟个菩萨似的,就是脸色不大好,无半点慈悲之相,倒是带有煞气。果然 ,出云刚坐下,就听陆衍道:“阿微怕是知道批命了。”
出云也是一惊,而后反应过来:“出口之言,要想叫旁人全然不知也是不可能的。”想了想,又建议:“既是如此,不如待十七娘子病愈后,全然与她道明吧。”
陆衍也是作如是想,只是口中忍不住叹道:“我真是宁可她永不知道!”
出云沉吟了一会,道:“世间事总有不如意,谁又能料到。与其隐隐藏藏,倒不如全然相告,十七娘子如今这样,也是一时接受不能。”
“大师说的是。”陆衍点点头,对着出云的安慰挺受用,完全忘记正是这位的乌鸦嘴判了他女儿短命。
不知是否出于愧疚,出云又提议:“我会向陛下奏请,让殿下早日回京。”
陆衍神色莫辨,有些心不甘情不愿。闺女心系东宫,也没什么。但是病中还在牵挂着,没准这次就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死亡期限在为不能与心上人白头到老而伤心呢!有这么喜欢么?就不能是为了父母?
陆衍心里冒酸水,勉强对着出云一拱手:“有劳大师了。”
出云摆摆手,回去写信给皇帝帮楚昱请假。
顺德帝对楚昱的关心体现在方方面面,陆微作为准儿媳,那当然在被关心范围内。自出云驻扎在陆府,顺德帝就知道儿子的未来媳妇病的挺重,当下赐药材,时不时派人打听一下病情。
顺德帝本想直接问陆衍的,但见他家左相大人接连几天的便秘脸,便自觉打消了这个念头。哎,都是当爹的,还是不戳人家伤口了。然而心里又叹气。博衡家的小女儿是出众,但身体也不好啊,如果真要应验了的话,那元桐岂不是年纪轻轻就要做鳏夫?身体这么羸弱,以后子嗣上怕是要困难呢……
正忧虑着,大总管夏守忠上前禀道:“陛下,出云大师有书信奉上。”
顺德帝接过来一看,唔,是让他下旨叫他儿子回来看看未婚妻。招手,夏守忠上前,问:“南方那边的事如何了?”
夏守忠气不带喘的汇报一遍,顺德帝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吩咐道:“拟旨,叫太子回来,快马加鞭送过去。”
“是。”夏守忠退下,负责准备寄信的后续事宜。
官方邮政当然给力,一路马不停蹄,终于堪堪在七天后达到目的地。此时南方的工作进行了大半,余下的是个扫尾,但大家都很仔细,世族多心眼,要是一时大意着了他们的道,那就前功尽弃了。
跟着楚昱出差的人都不傻,此次明显是皇帝为了给太子搞政绩的一次历练,他们好好做,回去之后自然也能镀一层金,这在以后的仕途上也是一份漂亮的成绩。是以,大家一鼓作气,面对大好局面也没有懒懒散散,依旧兢兢业业。
陈毓匆匆进门,脚步生风,一步不停歇地来到楚昱办公场所,站定,喘口气,朗声禀告:“殿下,有旨意到。”
片刻,门被打开,露出一张欺霜赛雪的脸,陈毓立刻低下头去,俯身行礼。
“走吧。”
也没问什么事,就这样两个字,倒是让陈毓先前因为刚刚的加急信搞得七上八下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不是那种广而告之的圣旨,顺德帝就是命人写了个手谕。使者交代来意,楚昱就挥手让他下去休息了。展开,就一句:“微病笃,速归。”
手一顿,楚昱一抬眼,望向一边的陈毓:“让他回来!”语气之急切,让陈毓着实吃了一惊。不敢耽搁,忙奔出去将人拉回来。
拽着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使者,陈毓还在担心,以为京中是出了什么事,让太子这般失色。
很快他就知道了。
将人追回来,就听楚昱问:“陆氏十七娘怎么了?”
陈毓一愣,这位他当然是知道的,小心觑了一眼太子,屏气凝神地当背景板,耳朵里听着使者回话:“前些时日感了风寒,近日在卧床休养,出云大师留住卫国公府问诊……”
使者也是挑着字眼答得十分小心,但楚昱还是从话里话外察觉到陆微病得很重。他也不废话,让人下去休息,自己转头对陈毓交代:“孤不日便回京,这里的事情你要多上心。”
陈毓肃然一礼:“臣谨受命。”
光交代一人是不可能的,楚昱在临行前又召集一干人等开了个会,将自己提前回京的意思说了,然后告诫:“诸位在这里要多辛苦几日了,诸事不易,务必仔细。”
众人纷纷表示:殿下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干的!楚昱自然不担心这个,勉励了几句,就让他们退下。
一件一件交代下来,天色也渐浓,隐月过来禀报回程的事宜,完了欲言又止:“殿下,卫氏那里……”
楚昱一摆手:“不要派人去了。”又一笑:“便是我上门,怕也进不去,何必浪费功夫。”
隐月有些忿忿,但碍于这是自家主子的母族,先皇后的娘家,又不好说什么,忍了下来,岔到别的话题上:“殿下此去,世族恐有生变,属下担心无人镇得住。”
“有伯甫在,你担心什么?”
隐月想到这位先生的手段,身体一抖,讪讪笑道:“先生确实大才。”
楚昱捏了捏眉心,道:“你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想想如何劝慰我。”
隐月一呆,而后才反应过来这说的是陆微的病情,心里感叹一下绯日怎么不在,不然这个问题可以抛给她。左思右想,干巴巴地说了句:“十七娘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好的,又有出云大师在,说不定殿下回去的时候十七娘就好了。”说完,见楚昱没反应,隐月又大着胆子叫了声:“殿下?”遭到楚昱十分嫌弃的挥手。
隐月一噎,老老实实地行礼退下,走的时候还很贴心地将开着的窗子合上,以免凉风吹进来。
独处时刻,对于一个将喜怒哀乐淡化到旁人近乎辨别不出地步的人来说,是一个宣泄内心情感的好时候。然而楚昱既没有摔杯打凳,也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去寝室换了件衣服,提了剑便出门去了。
头顶是飘着伶仃星子的夜空,面上是拂过的习习凉风,楚昱觉察出这十月夜里的寒气,也能感觉得到心底因为迫切的欲望而升起的火热。
欲望被现实化,总是带着几分疯狂劲儿的。楚昱跨上马,脸上无甚表情,眼睛里倒是显露着几分内心的情绪,唰地一鞭子,黑马便如飞矢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中。
打陈毓这两个字的时候真是有种违和感,这次的同窗中有个女生也叫这个名,还真是。。。缘分啊~
陆微跟楚昱从某一点来说还挺像的,越是表面脱俗地跟要成仙似的,心底就越藏着浓烈的情感,两人心底都是一座火山,平时寂静,一旦到了爆发的时候就喷薄欲出。陆微喷薄的后果是,病倒了;楚昱喷薄的后果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赶回去见了面再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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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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