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种》懿19

3、输了

　　朗朗月光下，我对着月光“剑”了一遍又一遍。将紫拎着个梨子蹲我旁边啃。完全无视我火热的目光。我一招白鹤亮翅过去，被她轻巧一躲，轻松避过。同是十六岁，她却比我武艺高些。我气从中来，又一招过去，她索性把梨一甩，叫了声，“小羽”。她的丫鬟把她的剑扔过来，三两下，我就败下阵来。师傅常说，我习武天赋不如将紫。只可惜，将紫比我晚出生，又是个女娃。不然。。。
　　我虽然小，却深知师傅这句不然，是什么意思。不然，这大将军的封号，是更合适她一些的。这样想，只能让我更加恼火。负气把剑甩在一边。将紫把剑递给小羽收好，拎着梨子柄，嘲弄的看着我。
　　“大将军，技不如人还不勤加苦练？”
　　我有些少年意气的摸起一颗石子，站起身，拿出弹弓。拉满一射，‘嗖’一声，她捏梨子指尖不远应声而断。作罢，不再理她。二百遍已毕，回房睡觉。我虽样样不如将紫，却唯独胜在打的一手好弹弓。不免得意起来，哼着歌，大摇大摆的好梦到天亮。说来奇怪，我与将紫一奶同胞，可却事事做对。很久之后，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她说，为了这世袭荣宠的大将军之名。起先我不懂，直到后来，我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念我年幼，恩准我不必每日上朝，每月前来旁听一次即可。我穿着特质的小号官服走上金銮殿。安静的立于群臣之首。听着一帮子老学究从什么黄河水患说到皇帝的三宫六院。突然觉得，这帮子大胡子老头，实在无趣了些。皇帝要娶哪个女人，要宠哪个妃子，他们都要搀和一脚。我抬起手默默盯着锦袍上绣的小鸟。倒是这几只小鸟还有趣些。这看得出神，突然听到皇上叫我
　　“将离今年也不小了吧。”
　　我急忙拱手
　　“微臣今年十六。”
　　我不知他什么意思，偷偷抬起头瞟他的脸，正中他温和的目光，
　　“云城十六的时候，能比剑胜过军校的师长。”
　　我听人说过，爹是英勇的神将，所向披靡。除了最后一战，从未有过败绩。其武艺更是非比寻常。而我现在连个将紫都打不过，不免有些泄气。
　　“右侍卫，与其比试一番，让朕看看将离的武艺。”皇上微笑着看我“不过，切记点到为止。”
　　我心中一慌，平时疏于练习，拳脚十分一般。急忙跪下
　　“微尘技拙。”
　　皇上一摆手，一个侍卫走上前来，向我深居一躬。
　　“大将军，小人得罪了。”
　　我只得硬着头皮起身抱拳。
　　那人起势很快，右手勾拳直攻我面门。我堪堪向后一跃，一记扫堂腿。那人躲也不躲，顺势抓起我的右腿。我试着旋转摆脱，却完全无法动弹。我心中一急，凌空借力跃起，右肘直击他脑侧。又被他从容挡住，一掌打在胸口，那人掌风很猛，却在即将接触我时匆匆收力。总是如此，我已是摔倒在地。他慌忙抱拳
　　“大将军承让。”
　　我侧躺在地上，那些大胡子老头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我忍下心中的不悦，起身施礼
　　“承让承让。”
　　再看皇上，他眼中满是失望之情。我听娘说，我儿时第一次上朝，娘亲陪同。他要抱我，我因为惊吓尿了他一龙袍。吓得娘赶紧请罪，他也只是笑笑说稚子无罪。这些年，皇上对将家还是很看重的的。我也觉得有些伤心，低下头不去看他。
　　“将离不如去军校磨练几年。”他淡淡的说。
　　我跪下谢恩，心中燃起对弹弓享乐美好生活的深深不舍。不过一想，离将紫那个祸害远些，也未尝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