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种》懿19

13、无妨

　　向前挤了几步，没看到将紫，却看到林家小姐似乎和将紫失散，如一棵浮萍无助在人海中游走。四周的人挤得她有些难受，但是又苦着一张脸倔强不肯开口，十分可怜。我向前又挤了几步，她又随着人潮走了几步，我一时心急，一边挤，一边伸出一只手将将拉住了她的手指。林芷茵有些惊慌，急着甩脱，我又使了使劲，借着力走到她身边。她看是我，似乎有些安心，只是还是轻轻想把手从我手里缩出来。我顿时有些尴尬，急忙撒开手，没想被身后的人一推，刚撒开手就又攥了个严严实实。我有些尴尬的看着她，她却似乎被逗乐了，低下头说了句
　　“无妨。”
　　带着清新淡雅的兰花香气，我有些茫然。回过身，用胳膊给她撑出一点距离，她有些感激的看着我，两个人相继无话。慢慢的走，走到尽头，是个求姻缘签的摊子。暗褐色的卦桶趁着鲜红色的卦签，显得喜庆异常。一个解签的老婆子坐在摊前，面目衰老，皱纹横生。林芷茵双手合十，轻合双目，念念有词。我看着她严肃认真的样子，不禁有些想笑。她摇出一支卦签，伸出手递与那老婆子，老婆子接过卦签时我明显感觉她看了一下我。并没有去拿签文，而是在纸上写了一句话，我看林姑娘拿了签文，与她转身要走，却见她笑眯眯的抬头看我
　　“公子不求支姻缘签？”
　　但笑不语，我向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说，继而摇了摇头。她看我如此，又说道
　　“那前程呢？”
　　未待我反应，她匆匆在纸上写下几句话，递给我。我把纸条揣进怀里，林芷茵好奇地问
　　“将公子不看吗？”
　　“我向来不信鬼神之说。”
　　又是沉默，我有些尴尬
　　“林姑娘的签文写了什么。”
　　听闻此言，林芷茵的脸唰一下的红了，急忙把纸条塞进袖口，
　　“没什么，只是些寻常姻缘之说。”
　　“那好吧，我们去寻将紫吧，也不知这丫头藏到哪儿去了。”
　　又走了几步，环境相对开阔。远远的看到将紫站在棵树下，远眺张望。我们走到她身边，还未开口，身侧想起一片马蹄声。一架装饰奢华的马车停了下来，驱车的小厮喜笑颜开。
　　“林姑娘，公子在这城里寻了你好几番了。”
　　里面的人低声呵斥，
　　“福生。”
　　他轻轻拨开门帘，伸出只白皙细长的手。旋即又是朗月风清的声音，
　　“林姑娘。”
　　我看不见他的脸，却认识他手上那个扳指。林姑娘向我俩略微施礼，拉住那只手，乘上马车徐徐离去。将紫望着那离去的马车，缓缓的开口
　　“这人想要的东西，没人阻挡得了。”
　　我收了视线
　　“我们回家吧。”
　　将紫惊诧的看了我一眼
　　“将离，我买的胭脂水粉、稀奇玩意呢？”
　　我一拍脑门，坏了！贾子义。
　　夜凉如水，月老庙的人潮似乎已经散去，解签的老婆子换了个胡须花白的老大爷。贾子义把那堆东西堆了人满满一桌，一边摇签筒一边叨叨
　　“老天保佑我金榜题名，加官进爵。”
　　“老天保佑我金银财宝，享之不尽。”
　　“老天保佑我......”
　　我一拍他肩膀，哗啦啦卦签掉了五六个有余。老大爷一看这些签，俨然一副要驾鹤西去的样子。
　　“这位公子，你快把你这朋友接走罢。老朽已经替他解了不下二十支签了。这位公子不抽出个官运亨通、家财万贯，是死活不肯走啊！”
　　“......”
　　我想起那个老婆子给我写的签文，掏出来展开，上边潦潦草草三句话
　　“战起缘起，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