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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祸不单行2 ...

  •   逸儿据实说了,原来,如蕙出府前往云晖行宫之时,小公子还并未与太傅到外府赴宴,又恰逢锦思长公主与如芸先后入宫,小公子闲来无事去了自己娘亲处,却见了莲芝鬼鬼祟祟地模样,拿了紫玉钗,去了后院奴婢处,他格外好奇,深知自己娘亲身边的侍女与二姐姐周遭的侍女根本没什么来往,于是,跟在后面,将所有过程尽收眼底。
      “现如今,真相大白,府里人都知道,如蕙与大娘、长姐向来不合,此事保不齐又是大娘和长姐闲来寻衅罢了!”如蕙扬起头,心里不免猜透几分,冷语相向,‘诬陷我房内丫头偷盗,是何居心?’说着,便小心翼翼欲将未央扶起,未央对着如蕙与夹谷逸伏地而拜,“奴婢多谢二小姐、小公子搭救之恩!”
      “未央姐姐快快起来,坏人已经抓到了,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夹谷逸伸出小手擦拭着未央的泪水,笑嘻嘻地。如蕙将未央扶起,因长时间的跪拜,女子双腿发软,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蕙儿。”太傅闻言,眉头紧皱,连连摇头,无奈叹息。
      “放肆!”如芸面色愠怒,拍案而起,‘仅凭孩童一面之词,你便如此无端猜忌娘亲,本小姐倒要问问你,是何居心?’
      “长姐许是知道,童言无忌这四个字!”如蕙斜睨着如芸,冷笑起来。
      “罢了!”一直静默没有过多言语的太傅,扶着椅子起身,看着锦思长公主连连摇头,无奈至极,‘来人,莲芝,偷盗紫玉钗且诬陷于他人,夹谷府定是不能容你,即日起,杖四十,逐出府去!’门外两个魁梧的侍从领命,进得厅来,欲将莲芝带离施以杖刑。
      “老爷,饶恕奴婢吧!”莲芝见状,身子如秋日里即将凋落的黄叶,瑟瑟发抖,伏地不停地叩头,嘴里还一直念叨着。
      “拖出去!”太傅态度坚决,并不给予她求饶的机会。
      莲芝惊慌失措,万般求饶无果,正欲哀求锦思长公主,无奈被那两个侍从拦下,只得用尽全力呼号,“夫人,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贱婢不识好歹,竟然敢偷盗夫人的宝物,却还腆着脸请求夫人原谅不成?!”嬷嬷装模做样地对着莲芝,厉声呵道,‘没安好心的东西,单是偷盗原也不是罪无可恕,而你却胆大妄为挑拨夫人与二小姐间的母女关系,实难饶恕!’
      “还愣着做什么,拖下去打发了。”锦思长公主闻言,纵使内心五味杂陈,也不便发作,只得装腔作势,再往灰头土脸的丫头身上捅一刀子。
      如蕙见了,心里则不禁发笑,聪明反被聪明误,如今借了这婢子偷盗诬陷之事,定能好好打压二人的嚣张气焰,看她母女日后还如何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
      “可是爹爹,一个婢子再张狂,也不会有如此大的胆子,定是--”如蕙欲语还休,却见太傅的眼色有些古怪,“蕙儿!”如蕙见自己爹爹如此,不禁会意,纵然心有不甘,也并未作何言语。
      “都散了吧!”太傅摆手示意众人,众人欲往各自住处,忽听家丁来报,“老爷,翰墨轩来人,说是不拙居士赠了幅字画给二小姐。”
      “不拙?”太傅闻听此名,难以置信,愣怔了一下,随即命家丁,‘呈上来。’
      如蕙甚觉奇异,自己并不认识不拙居士,思衬片刻,不禁唤了阑珊耳语,“这……”
      “小姐忘了,方才在翰墨轩,小姐不是品评了明心法师的画中题词吗?”阑珊一语中的,‘当时有位公子在侧,小姐还误撞了他。’
      “莫非是他?!”如蕙闻言,心里一惊。
      太傅命人展开书画,如蕙见了,正是方才于翰墨轩品评之画。
      “呦,这主仆二人嘀咕什么呢?”如芸见如蕙神色不定,嘴角扬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大声言语,‘莫不是蕙妹妹在外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恁会惹得大才子在这暗夜之时,私自馈赠?’
      “如蕙,这是怎么回事儿?”太傅似是听到心里去了,脸面稍显愠怒,纵使对方是声名远扬的大才子,如蕙深闺小姐闹出这么一档子事儿,清白名声恐会受损。
      “瑾夫人本就是只狐媚子,如今蕙妹妹又在外头与野男人不清不楚的,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如今啊,可怜了我这夹谷府的清白名声!”
      “放肆,长辈的事情也是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妄自揣测的!”太傅冷冷地看着自己的长女,厉声呵道。
      “禀爹爹,女儿回府之前依了您之命,去翰墨轩取了紫毫笔和李墨,又被掌柜的引去赏了明心法师的新作,就耽搁了些微时辰,随意评了句,许是碰巧被不拙居士听了去。”如蕙盈盈下拜回道,‘至于不拙居士,女儿虽有耳闻,却不曾见过,长姐信口雌黄,想来爹爹明鉴,定会还女儿清白。’
      “一幅有名气的书画悬于壁上,品评之人万千,可为何偏偏赠与你,莫非在他心里,蕙妹妹许是不同于旁人吧?”如芸继续添油加醋,‘任谁都不曾见过不拙居士,偏偏蕙妹妹获了这千金之数的书画,总不能说是巧合吧?’
      “长姐若是想要,妹妹定当亲手奉上,如何?”如蕙正色看着她,波澜不惊,‘不拙居士的想法,谁能知晓,他想赠与谁便赠与谁,长姐又何必捕风捉影,无端猜疑!’
      “也不知是谁得了错处,这会儿反而理直气壮,颠倒是非黑白,爹也不管管?!”如芸佯装无奈,看向太傅,甚为委屈。
      “罢了,天色已晚,都各自回去,老夫不得闲暇在这儿看着你们胡闹!”太傅连连摆手,下了逐客令,‘今日之事谁都不许再提,否则,别怪老夫不念情面,定将你们严惩不贷!’
      “爹爹英明!”如蕙笑意盈盈地下拜,‘女儿告退。’说罢,便和阑珊、未央一同出了书房。
      “阑珊,待会记得从房里拿些上好的药给未央。”如蕙与阑珊搀扶着未央,行走在路上,还特意嘱咐起阑珊。
      “是。”阑珊应到,‘也不知那位不拙居士究竟是何意,倒平白无故地给小姐添堵,还差点儿连累了小姐,日后若是见了,自是不必管他名声才气如何,定要把今儿个所受的屈辱,全都让他补偿,如此,方可解恨!’
      阑珊抱怨了半天,却不见如蕙言语,好奇地看她,却见她心不在焉似的暗自思衬着什么,“小姐,小姐?!”只得不住地唤她,如蕙恍回神,‘想来,这事情着实奇怪!’
      “莫非是因为小姐与那位公子撞了个满怀?”阑珊压低声音,轻声问询。
      “嘘--”如蕙慌忙作噤声之态,‘休要再提,休要再提!’
      未央见自家小姐这模样,似是明白了些什么,经历了方才之事,便三缄其口,阑珊也捂着嘴巴,点着头,生怕一个不谨慎说出口,被别有用心之徒听了去,会惹下麻烦。
      婵云阁内,烛影摇红,如芸怒气冲冲地进得房来,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绣墩上,翠缕跟在她后面,屏息凝神,如芸看着红木雕葡萄纹嵌理石圆桌上的白瓷茶壶,便伸手去拿,想倒点儿水润润嗓子,可是白瓷茶壶偏偏与她作对,愣是没出一滴水,她愤然将壶搁下,翠缕见状,“奴婢马上去换!”说罢,带着小跑出去。
      如芸信手拿过针线筐里尚未绣完的红盖头,上面赫然绣着一对恩爱鸳鸯,她瞪眼看着,越看越怒火中烧,举起剪刀正欲向绣品扎去,正巧赶着翠缕备了茶水进来。翠缕见状,慌忙把茶具放于桌上,“小姐,万万不可!”翠缕边喊边冲上去,夺下了如芸手里的剪刀,‘太后娘娘命了小姐为二小姐做红盖头,如今马上就成了,小姐何故如此毁了心血?!’
      “本小姐欠她的么?”如芸攥紧拳头,质问道。
      “小姐您怎么会欠她的,您给她绣盖头是抬举她,恕奴婢多嘴,小姐,凭心而论,二小姐替嫁,也算是了却了您的心事,太后娘娘让您亲为二小姐绣盖头,是为了送个人情给她,让她能够安安分分地嫁入丞相府而不出乱子。”翠缕耐心劝慰,‘小姐自是没那闲心去管她的事儿,但是太后之命不可违,您把这绣品毁了,又得劳心劳力去刺绣新的,得不偿失了呀!’
      如芸听闻,略觉有理,心情平复了不少,便缓缓放下了绣品,万不可在这个时候出乱子,若是误了自己竞选太子妃,那就真的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小姐,这个盖头的绣样,您不仅要完成,还要绣得好,都城人人皆知小姐的女工胜得过宫里之人,拿出看家本事出来,二小姐才会领了您这份心。”
      “本小姐才不要她的感激!”如芸顺手把绣品扔在桌上。
      “小姐,茶水适合饮用,您请。”翠缕沏了茶,恭敬地双手奉上。如芸接过,一饮而尽,茶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滴落到自己名贵的钗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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