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唱天王》绿子

71、Chapter 71

　　【第三次拍戏的秦渊却还像个菜鸟一样】

　　三天后，秦渊飞去了外地参与《谍影》的拍摄。双男主的谍战剧，本来决定好又另一位小鲜肉演出，结果对方忽然放了鸽子，这个机会才到了黎浅芝的手里。

　　黎浅芝本来是打算捂在手里的，毕竟她也清楚秦渊的实力，但想想还是给秦渊一个突破的机会，也算是给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谍影》的另一个主演谭鹏咖位不算大，但却是个老演员。去年的白桃奖被提名最佳男配角，可最后还是和奖项失之交臂了。和他这个一上来就拿了白桃最佳新人的人一起，收视率大概是有保证了，两个之间的火花往哪个方向发展就不知道了。

　　秦渊在并没有立刻进组拍戏，而是去了黎浅芝为他计划的为期三天的动作训练，虽然他之前演过仙侠剧，吊威亚，舞刀弄枪都试过，但是这次的“枪”和以前的“枪”截然不同，近身格斗的戏他也是初次尝试。

　　训练课程很累，大概教练也看过他以前演仙侠剧的花架子，又觉得他有舞蹈基础，所以对他下了狠手。上午是柔道教练揪着他摔，教导他怎么在摔的时候自我保护又能摔得帅；下午是格斗课程，双手绑着绷带，做训练还有各种套招；到了晚上才终于能够放松，芝姐还帮他安排了按摩。

　　可是这按摩对他来说却不是纯享受。那按摩师看起来身材娇小，可是身体里估计是有洪荒之力，她的手指大概可以直接捏碎岩石，把他的后背、手臂、大腿当做是牛肉，捶捶打，揉搓，誓要把他做成撒尿牛丸才罢休。秦渊后悔不该在开始的时候对她说要她竭尽全力了，他已经快要被送去西天了。

　　但是按摩的效果却很好，三天结束，他并没有因为过度使用肌肉而旧伤复发。

　　他正式进组的时候片子已经拍了一个多礼拜，大家也都熟了，他就像个外来者一样，稍稍有些不适应。但好在他虽然情商低但是好歹还是个正数，而且还有黎浅芝在旁边看着，他立刻就谦卑地和前辈打了招呼。

　　前辈兼搭档谭鹏并不领情，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就闭了眼睛，继续让化妆师化妆。

　　比起古装剧，近代片的化妆时间短了不少，不用帖头套，也不用一层层的穿古装。不过考究的西服三件套加上大衣却也需要一番功夫。

　　第一场戏是文戏，对于秦渊来说松了一口气。如果一上来就是动作戏，他一定会紧张死的。

　　剧里他和谭鹏是兄弟，第一场戏就是他跑上楼，看到谭鹏饰演的刚刚留学回来的哥哥，然后欣喜地拥抱的戏份。镜头长，台词不多，主要是他跑上楼的动作和与谭鹏拥抱的戏。民国时期的建筑物，木质的楼梯旋转着通向二楼，镜头要跟着他从一楼跑到二楼，正面一次，背面一次，镜头会带到谭鹏，所以他必须站在二楼等秦渊跑上来才能进行下面的戏份。

　　导演给秦渊和摄像比划了一下路线，来回跑着来了两遍后便是正式的拍摄。

　　“3，2，1，action！”

　　导演一声令下，秦渊拔腿就跑，嗒嗒嗒嗒的声响震动着楼板。跑到二楼，谭鹏转身，露出笑颜，秦渊张开怀抱准备扑上去，结果风衣的一角带掉了放在旁边高台上的花瓶，啪的一声碎了了一地。秦渊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立刻对着镜头皱着眉说了一句抱歉。

　　“再来一遍，”导演拿着喇叭，声音很是无奈。

　　秦渊回到一楼，看到导演便又说了一声对不起，结果导演完全没有看他这边，注意力全部都在监视器上。

　　道具组的人打扫了二楼，又跑来问导演是不是要再拿个花瓶上来，导演却摆摆手说无所谓，反正并不会进入画面里。他抬眼看向秦渊，眼神里带了少许愤怒和蔑视。

　　秦渊有些自责，又不知道怎办，一转身又听到摄影师在旁边啧了一声，再抬头，楼上的谭鹏正在补妆，谁都没有正眼看他。

　　等到这条过了，谭鹏也只是客套地回应了他的“辛苦了”，然后直接走了。

　　***

　　“好严厉呐，这次这个剧组……”

　　晚上回了酒店，秦渊在睡前站在床边和童瑶通电话的时候抱怨道。

　　那边的童瑶却冷冰冰地回他：“本来拍戏这件事情就是很严肃的事情，你没有认真而别人认真了，所以你才会觉得严厉吧。”

　　“诶？”秦渊没听懂。

　　“我问你，你判断什么时候开始演戏，什么时候停止？”

　　秦渊迟疑了两秒钟，“导演说‘3，2，1，action’开始，导演说‘cut’结束？”

　　“对啊，”童瑶刻意留了两秒的停顿后继续，“你撞碎花瓶之后导演说cut了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对着镜头说对不起？”

　　“因为撞碎了花瓶啊。”

　　童瑶没有回答，在手机通话里若有似无地杂音里，秦渊忽然回想起导演说不用换花瓶的无所谓的表情。那个花瓶根本没有入画，而且不是现场收声，后期加上配音以后，那个花瓶碎掉的声音完全不会出现在荧幕上。怪不得导演和工作人员都是那个态度，到头来只有他自己觉得做了了不得的事情，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拍戏了，怎么还跟个菜鸟一样。

　　“诶？不过说起来，瑶瑶你怎么什么都懂啊？”

　　童瑶叹了一口气，举着电话走去厨房倒水，“在问别人怎么什么都懂之前，为什么不先问问自己为什么什么都不懂？”

　　童瑶倒完水，童仁真好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边抓着屁股一边朝洗手间走，童瑶捂住听筒，对他说了一句“早点儿睡觉”。

　　“诶？你说话的语气怎么跟阿淮哥越来越像了？”

　　“有吗？”她经过童仁的房间，正好瞥见他的电脑上播放的画面，正是江淮参加的那档音乐节目《音雄联盟》，随口和秦渊说道：“啊，江淮的那个节目你看了吗？”

　　“现在是说阿淮哥的时候嘛？我在和你诉苦呢喂。”

　　“啊，抱歉抱歉，我没体会到你苦在哪里。”童瑶轻描淡写地说完便回了房间。

　　“……”秦渊气结。

　　童瑶又叹了口气，安慰道：“本来听导演的话，好好演戏什么的就是你自己的分内事对吧，你之前自己也和浅芝姐说了你想要演戏，现在有了这个很好地‘转型’机会，如果不好好把握的话，既对不起浅芝姐的良苦栽培，也对不起你自己的胜负心吧。每一个剧组都有自己的规矩，每个导演的风格也不一样，因为这点儿小事就受伤了，是不是有点儿太玻璃心了？”

　　那边秦渊又没了声音，童瑶心想是不是自己说重了，于是又解释道：“啊，对不起，我不是说这是‘小事’，毕竟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不一样，也许对于别人来说是小事，可是对于你来说可能是大事。”

　　好不容易通一次电话最后却变得不欢而散，秦渊和童瑶都没有料到。挂了电话之后很久，童瑶都盯着手机出神，心里思索着是不是说话说得太重了，伤了秦渊的心，他最后挂电话的语气并不是很好。不过他应该可以自我调适的，所以并不用担心他做出什么傻事来。

　　只是他再这样下去，和工作人员的关系不知道能不能处理好。毕竟在工作的时候，最最讨喜的性格就是不耽误大家时间了，而作为一个演员，最不耽误剧组进度的事情就是少NG，不拖拉。

　　如果每一个镜头都要拍很多遍，那么剧组里不会有任何人喜欢这个人的。

　　***

　　“这里，前面这段因为是清唱，把人声的混响提高一些，后面音乐进来的时候再调回去正常的状态就行了，可以吗？”

　　《音雄联盟》的彩排现场，江淮排完一遍后便对着现场的音乐老师进行最后的调试。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纯音乐类的综艺节目，而且还是单枪匹马的，他很紧张也很兴奋。之前为了准备第一次录制的这首歌，熬了好几个通宵，但他现在一点儿都不困，反道有些亢奋。

　　又排了一边，他才终于从舞台上下来去吃已经过了饭点很久的午餐。

　　新助理吴勇提着他的大衣走过来给他，顺嘴说道：“你刚刚手机响了。”

　　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有几条微信，最上面一条就是秦渊发来要他加油的，还附带了自己他自己在现场的自拍。那张脸笑得傻乎乎的，江淮动了动手指回复道：给我加油还是发自拍？

　　那边立刻回复：看到我的帅脸之后是不是心情大好啊？

　　江淮：心情更糟了。

　　秦渊：/(ㄒoㄒ)/~~

　　江淮不再理会他，翻看着手机，都是些知道拍摄日期的熟人发来的加油讯息，他上下翻着，唯独就是没有陪秦渊去影视基地拍戏的黎浅芝。他一开始时常会产生一种兄弟争宠的感情，但后来他也接受了，黎浅芝会更加关心秦渊的状态，而他这边一直都是很听话又不会出错。但后来这种心情混合了别的心情，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他叹了一口气，收起手机，和吴勇一同走去休息室。

　　可一进休息室，他便看到了许久未见的黎浅芝。她穿着白色的毛衣，回头看他，然后笑了笑，问道：“排练的怎么样？我刚下飞机路上有些堵，来晚了。晚上的录制没问题吧？”

　　江淮难得露出笑颜，回答道：“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