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唱天王》绿子

68、Chapter 68

　　【越言果然才是好人和智商担当】

　　然而一向被宠爱的秦渊，这次却没能得到媒体的钟爱。

　　不同于往常的明星恋爱绯闻，这一次的绯闻染上了一丝潜规则的味道，其中缘由就是因为童远山。大概也是因为秦渊刚刚转行拍戏就立刻拿了最佳新人，让其他的鲜肉小生们看着分外眼红，他也成了其他经纪公司的眼中钉。媒体和群众在第二天就把舆论的中心转移到了秦渊和童远山的关系上来。

　　结合以前那条被压住的新闻一起，大家想一想似乎就明白了所谓的时间线——秦渊和童瑶恋爱，童瑶引荐秦渊给自己知名大导演的父亲，童远山又正好成为了春晚的总导演，而DUO又在最后一批的报道中成为了春晚的演出嘉宾。

　　以往来说，参加这种重量级演出的，不是老艺术家就是国民度高又“身家清白”的艺人，像是DUO这样出道五年，各种花边新闻不断，其中一个人还被称为假唱天王的偶像组合，能登上春晚的舞台还是头一遭。原本粉丝们都在担心自己的偶像会在最后被刷下来，可是却一直□□到了最后，简直是叫人大跌眼镜。但现在结合绯闻想一想又觉得合情合理起来。

　　春假期间，童远山算是被媒体烦死了。每天不间断的来电，还有各种所谓的采访邀约烦的他脾气暴躁。在助理和工作室的筛选下，还是不得已接受了一些采访，可结果都是他暴跳如雷，甚至是爆粗口收场。国民导演的声誉又无端端地被毁了。

　　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结束，自从互联网发达起来之后，所有的信息都连接在了一起，要想知道什么，动动手指，几十年前的事情都能立刻知道。

　　于是童远山最近面临的危机便不光是走后门事件，还有二十年前童瑶生母去世时的“绿帽子事件”，和童瑶一起接受采访时候的“打记者事件”，和蒋月晓结婚的“师生恋事件”，甚至从出道至今的所有电影作品都被而已的评论了一边。童远山活了五十多年，现在觉得他五十多年的生活都被翻开摆在人们的面前，每天就像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小孩一样，要接受世人的审视。这对他一个自尊心颇高的艺术家来说，简直是最残酷的侮辱。

　　童瑶的生活同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的微博粉丝数又原来的几千一下子冲到了几万，可却并不是来自喜欢她的人，反倒每天都有人来骂她。她不敢相信，那些人在置顶的动画片宣传下讨论她的长相之后，还要在几年前的生活照下面质疑她的业务能力。

　　对此，她选择了视而不见，可好时的那些人却似乎觉得她需要同情。每每在录音棚里见到她，三句话总离不开“你还好吧”、“看开点儿”、“会没事儿的”。仿佛世界上所有人都能和她感同身受，都知道她有多痛苦，和一个偶像谈恋爱有多心累。

　　可事实上，比起那些辱骂，最让她头疼的，必然还是那个被翻开来骂的最凶的，她二十年前在某个综艺节目里尿裤子的片段。

　　天杀的是谁又翻录到了网上？天杀的又是哪个宅男粉丝为了维护她说这个行为很可爱？

　　但幸好，绯闻事件影响了她的生活，却没怎么影响到她的事业。录音棚里的工作按部就班，还是有一阵没一阵的有活来。而话剧团那边，朱导演已经准备排演一部新剧，而她顺利拿到了女配角的戏份。

　　朱导演的这出《无罪辩护》打算把法庭搬到舞台上，整出演出围绕一个冤案展开，而童瑶的角色是主人公律师的助理。虽说是助理，但台词量也很可观，朱导演也是看在她背台词厉害的份上才找了她。而且这部剧几乎全员都是男性，她是少数几个女性角色，也是台词最多细分最多的女性角色。童瑶不是知名演员，也不是话剧科班出身，第二次演话剧就能得到这样重要的角色，要说没有惹人非议是不可能的。但在话剧团里，朱导演的话就如同圣旨，话剧团也比较少有戏剧圈里的明争暗斗。

　　她现在只要沉下心来，把那冗长又难懂的台词消化掉就好了。

　　春节后第一次遇见越言理所当然是在主日崇拜之后，这也是好几个月后童瑶再一次看到越言。过了一年又长了一岁，可越言还是看起来相当有活力。他的皮肤又黑了几度，一口白牙依旧耀眼。童瑶打趣他是不是趁着寒冬去了南半球冲浪，没想到果然猜中了，越言还说他特地从澳洲带了礼物，要拿给童瑶。

　　于是约定了时间，说是在童瑶去话剧院排练完，一起去吃晚饭，还说有一个重要的人要介绍给她认识。

　　童瑶却之不恭。在教堂门口道别后，她就直接去了话剧团，没想到在天色快要黑的时候，她忽然在门口看到了秦渊。

　　秦渊穿着一身休闲装，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双臂交叉靠在门边，像是看着她很久了。第一幕在进行反复排练，演员和导演都高度集中，一遍遍走位说台词，每一次都会有些许改动和进步，但是对于旁观者来说这却可以被称为折磨。

　　秦渊一脸懵懂，他在门口看了很久，朱导演抠细节的程度是他见过最厉害的。他自己也演过戏，可话剧的表演形式和电视剧的太不一样了。

　　电视剧是多方位一体的，台词可以经过后期的配音，表演也经过了剪接，还有各种镜头的变化，近景远景的切换，都可以辅助地展现情绪和氛围。可是话剧不一样，舞台是单一的，场景的转换也非常有限。所有的观众——不包括看不到的情况——看到的几乎都是一样的画面，演员的表演不光是表演，还有和舞台空间的互动。在加上舞台和台下观众的距离原因，你的情绪没有办法从细枝末节的表情中表达，只能通过声音和形体来表达，所以一场下来体力耗费相当可观。

　　可这也是话剧的魅力。

　　秦渊看到他们收工才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童瑶顺势就要拿，秦渊却收了手。“等太久，冷了。”

　　童瑶软软地笑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多——”她降低声音，“多危险啊。”

　　秦渊一边和周围收拾行李回家的同事点头打招呼，对于他们投过来的八卦眼神视若无睹，一边回答童瑶的话。“总不能因为狗仔就不过自己的生活了吧。”

　　他伸手捋了捋童瑶的头发，又问：“饿了吗？去吃饭吧。”

　　朱向南这时候正好走过来，看了秦渊一眼，好笑地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门口挂的“闲人勿扰”的牌子对秦渊说：“啧啧，别影响我们女演员的专注度啊。”

　　“我在门口站了有半小时了，你们都没发现我好吧。”

　　“是吗？”朱向南笑笑，用卷起来的台本打了一下秦渊的胳膊，“那就不要来刺激我们组里别的单身男女演员啊。”

　　朱向南导演走后，秦渊吐了一下舌头，又问了一遍童瑶一起吃饭的事情。童瑶却一摊手：“我已经约了别人了。”

　　“谁？”秦渊质问。

　　童瑶指了指他的身后说道：“喏，来了。”

　　秦渊回头便看到了越言，越言笑得闪耀，对他们俩挥了挥手，热情地打招呼：“好久不见。”

　　“越言？”秦渊的表情和语气明显不太友善，在越言靠近的时候直接用左手搂住童瑶的肩膀，以示主权。

　　越言只是笑笑，道：“比新闻上还要甜蜜啊。”

　　秦渊昂起头：“你知道就好。”

　　“那既然这样，干脆一起好了。”越言直接忽略秦渊，和童瑶说着。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秦渊，又看了看大门口说：“刚刚我来的时候，门口好像有些人，专门来找你的。”

　　秦渊没理解，歪头看着。

　　“拿着相机什么的。”

　　秦渊头皮一麻，童瑶转头问他：“你刚刚怎么来的？”

　　他咽了口口水：“开车来的，刚刚有个电台的节目，结束了就来的。”

　　他们默默走到走廊边，往大门口张望过去，果然有四五组人马扛着相机，伺机而动。幸好保安大叔把他们拦在了栅栏之外，不让她们进入。

　　秦渊默默说了声对不起，再看向童瑶，童瑶低着头，有些许颤抖。她也许又想起小时候被媒体逼迫了，那闪光灯对于普通人来说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受过刺激的人。

　　秦渊转头对越言说道：“你先带她走，把地址发给我，我一会儿自己去。”

　　“那这些人呢？”越言指了一下门口的娱记和不断聚集的人群。

　　“我尽量甩开。”

　　越言推了一下眼睛，双手插着裤子口袋，自信满满地说：“我倒有个主意，但是可能会费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