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十七岁》蓝馨

4、第 4 章

　　雨儿就像所有单纯的小女生一样，在恋爱中痛并快乐着，虽然他有一堆的缺点，而打从刚一开始，她就不觉得他是个完美的人，只是隐隐地觉得，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的目光。她最喜欢他的眼睛了，看着她的时候总会流露出一种别样的神情，有点媚。雨儿常常会想，如果他是个女的，那种眼神一定会迷倒众人的，这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一点点满足，因为只有在看着她的时候，他才会有这样的眼神。在他那一堆的缺点之中，迟到是让雨儿最头痛的。雨儿最讨厌别人迟到了，虽然她还不至于像鲁迅先生那样认为迟到是在浪费别人的生命，但她还是认定迟到是不负责任的表现，而他的迟到则很自然地被延伸到不在乎她这一点上去了。不过，如果试过在约会的地点等上二个钟头，然后打电话去问时，对方的回答却是“哦，我忘记了，我周末一般都很盲目的”，谁都会失去理智，只想杀人的。
　　随便找了个理由出来，心情有点糟糕，当然，是因为他今天的失约。徘徊在街头，任风吹乱了头发，有点想哭，这样的情景让雨儿想起了某句她很喜欢的话：喜欢深邃的夜空，包容一切的黑暗和隐忍，流下眼泪没人看见……在电话亭前踟躇了许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拨通了他家的电话号码。
　　“喂。” 接电话的是他。
　　雨儿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被压了下去，雨儿告诉自己不许哭，至少，不能在他面前哭。
　　“是我。”其实他早就知道是她了，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对于对方的声音，早已是熟悉到无须告知已然了解了。
　　雨儿表现出一贯的倔强。“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啊，对你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其实都是我不好，周末不好好地呆在家里，尽想着往外跑。”
　　聪明如他，不会听不出她是真的生气了。一般的生气，会让雨儿狠狠地骂他一顿，而现在的情形，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他承认自己失约是不对的，但还是觉得雨儿没有必要发那么大的火。一直以来，他都对迟到报以无所谓的态度，而这样的想法显然是与雨儿的观点相对立的。虽然有点为自己抱不平，但他还是觉得眼下当务之急是平息雨儿的怒火。
　　“对不起。”
　　“你没错，是我错了，应该我说对不起才是啊。”
　　他有点受不了雨儿用这种口气说话，他宁愿雨儿大骂他一顿，至少这样会让他觉得好受点，而现在这样似乎是连道歉的机会也不给他。
　　“我知道，你生气了，对不起，不该让你等那么久，对不起……”
　　泪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虽然嘴里仍说着没关系。他并不知道雨儿在电话那头哭了，雨儿留给他的印象是坚强、勇敢、男孩气，只是他似乎忘了雨儿始终是女孩子，而一个女孩子总会带那么点脆弱的。
　　泪也流了，歉也道了，雨儿也不再那么气了。“下次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听到这句话，他终于松了口气，他知道她算是原谅他了。“遵命，老婆大人。”
　　“乱讲，谁是你老婆啊？去死吧！”
　　“我死了你怎么办啊？”
　　“关我什么事啊？你死了我又不会少块肉。”
　　“真的？”
　　“废话！”
　　“那我挂了。”
　　“你敢！”
　　“那你承认是我老婆啊。”
　　“你赖皮，你威胁人家！”
　　“那你承不承认啊？”
　　“哼！”
　　“我真挂了。”
　　“你……”
　　“好了，不耍你了，乖，我妈回来了，明天见。”
　　“恩。”
　　“老婆再见！哈哈。”
　　“你还叫！！”
　　“哈哈……好了，88”
　　“88……”
　　挂了电话，雨儿心里甜滋滋的，不过转念又觉得这样就原谅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她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几句话就被他哄过去了。
　　又是一个星期天，雨儿和他约好去书店看书，每次雨儿都好期待和他的约会，总喜欢躺在床上想着第二天发生的事，想着两人在约好的地点见面时的情景。她希望他会穿上她最喜欢的蓝色衬衫，她觉得那样的他真是帅死人不偿命。
　　雨儿一早就已经在书店门口翘首等待了。看了看表，时间还早，雨儿又开始继续她美丽的梦，一遍又一遍地幻想约会时令人心动的场面。但她隐隐地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他会不会又不来了啊？上次事件的阴影又一次浮上心头，久久无法散去。她有点慌了，再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却连他的半点影子都没有。“时间还没到呢!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样喜欢早到啊？”这样安慰着自己，雨儿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耐心等待他的出现。
　　最后，他还是让雨儿在风中伫立了半个多钟头。雨儿当然很生气，但还是决定原谅他，她试着说服自己，迟到只是他的一个坏习惯而已，慢慢会改的。
　　但雨儿还是在意的。似乎对他来说，道歉只是一种形式，没有任何意义，道了歉之后就将自己的承诺甩到一边，继续我行我素，毫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