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四爷》碧水连天

82、弘晖逝去

　　当我来到大厅，看着坐在上首的慧娴，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可是她已经不是曾经的小女孩了，而是一个合格的皇家媳妇了！
　　她看见我笑了笑说：“亮工昨儿辛苦了！”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就是脸皮厚，也不禁老脸通红。
　　可是，我尽量镇定下来，睁眼说瞎话：“贝勒爷一谈起公事就停不下来，奴才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慧娴听到我这番话，再好的脸功也抽了抽。笑着说：“是呀，弘晖就像他，读书起来也特别专心。”
　　我实在不想与她虚与委蛇了，打开天窗说亮话道：“不知福晋有何吩咐？”
　　她显然在皇宫里见惯了各种贵人，恐怕第一次见到如此直接粗鲁的我吧？脸上出现了鄙夷，说：“年大人常年没有妇人在旁伺候，也着实不方便，你看我这身边的月桂如何？”说完，向她旁边的一个婢女，使了个眼色。
　　那婢女上前行了个礼说：“奴婢见过年大人？”说完，抬头看了我一眼，但很快又羞涩地低下头，漏出她的修长颈脖。
　　如果，我是一个正常男人，也许也会动心，可我不是啊！这慧娴昨儿已经拒绝了，现在又提，不过，主母赐，自己如果没有理由肯定推脱不了，但是，一想到刚刚那个婢女惊艳的眼神，突然开口说：“福晋，月桂姑娘很好，人家说娶妻娶贤，可我已经取过如惜诺那样的好娘子了，所以，不想有人越过她去。而其她方面，男人重色，这样吧，如果福晋什么时候找到比奴才这张脸好看的，就赐给奴才吧！”
　　慧娴一听，脸色陡然阴沉下来了，大概这么多年顺风顺水，还没有遇到如此蛮不讲理的奴才吧！
　　可她很快镇定下来了，毕竟她本来做的事是好事，如果我拒绝了，她肯定要不知如何编排我呢？可我提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合情合理，可却很难达到，谁叫其他人的颜值和我的相比，实在是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呢？
　　我就这么洒脱地从大厅走出来了，临出大门时，还听到了茶杯摔在地上的声音！
　　我耸了耸肩，心想，该！本来还有亏欠之感，可是，她的那里竟然有薄荷茶，我可是知道胤禛嘴里的薄荷味从哪里来的了，而，当初，太子之所以能如此完美地扮演着胤禛，如果不是从这个能经常进宫的乌喇那拉氏嘴里得到的消息，我打死都不相信！
　　真不知她还想怎样啊？可是，出乎意料，相当长的时间里，慧娴都很平静，我以为她已经想开了，毕竟，我是男儿身和她没有什么冲突不是？
　　这年，春天了，万物复苏，一切都那么顺利。在老八的推动下，索额图终于被监禁了，我知道太子的这个臂膀这次彻底废了，因为，证据确凿，如果不是康熙考虑到太子的处境，他就是株连九族都不为过。虽然被监禁，可老八会给他机会？猛虎死前还会反扑呢，何况这个狡猾的索额图？
　　我感觉特别顺心，所以，防范之心骤减。这天，下朝后，遇到衡臣，他现在很好，比历史上早太多得到康熙的重任，算是皇帝近臣了。当然，我也不差，所以，我们这两颗冉冉升起的保皇党为了避嫌，很少聚，可友谊彼此都心知肚明。
　　既然碰到了，也不能故意不理，这样如果被康熙知道了，反而不好，谁叫这个皇帝疑心病越来越严重了呢！
　　于是，我们跑到悦来客栈里大吃大喝起来。喝得晕乎乎地，我准备回府，却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领着一匹马，跑到跟前，对着我说：“年大人，四贝勒有事相商，请！”
　　如果平时，我看到生人，也会多问两句，可酒劲有点上头了，也就点头，准备上马。
　　谁知，却听到八爷的呼唤，只见他还是那么的温文尔雅，而在他身边的依然有九爷、十爷，还有十四爷带着弘晖，我疑惑，他们怎么在一块儿了？可不待我多想，八爷笑着说：“亮工，许久不见了呢，怎么这么大中午的，要去办公？”
　　我没有多想，说：“四贝勒派人来喊我去贝勒府一趟，说有事。”
　　谁知十四爷突然跑了出来，说：“太好了，今儿去额娘那看她，看到弘晖，就把他带出来玩了，可是，我们等会要去溢香园，正不知如何安排呢？刚好，你把他带回去吧！”说完好像终于摆脱了一个包袱似的。
　　我当然知道溢香园是什么地方，那种声色之地，弘晖实在不适合去，于是点了点头，顺理成章地同意了。
　　可是只有一匹马，怎么办？我想到了一个老汉和驴子的故事，最后，还是让弘晖上马了，毕竟我脚程快不是？
　　这几位爷很是不客气呀，把弘晖丢给我，就离开了。我无奈的捋了捋起皱的眉毛。
　　悦来客栈是在闹市，弘晖对我很是抵触，我也不触他霉头，就让那小厮跟着弘晖，而自己怎走在后面，看护着，可不能把人给弄丢了。
　　到转弯时，突然跑出个乞丐，拦着我，我不欲多事，毕竟还要赶去看人，随手丢了几个铜板，可是不知是不是铜板刺激的，周围突然围上了很多的乞丐，手里都拿着个破碗。我看着越来越多的乞丐，多年的警惕心突然发觉不对，于是，呵斥他们让开，可是不管用，突然一道闪光，我赶紧让开，有刺客！
　　我赶紧用脚踢开了那个疑似行凶的人，可没有发现异常，周围的乞丐却一哄而散，边跑边喊：“杀人啦，杀人啦！”
　　我发觉不对，他们的目标不是我，那只有……
　　我赶紧用起轻功，沿着马路，踩着行人的肩膀，飞驰而过，可还是晚了，我看到了一辈子不能忘怀的画面——乱哄哄的街道上，各种摊贩横七竖八，而弘晖被那匹发疯的马甩了出去，落到地上，头朝下，鲜血直流。
　　我立即飞奔过去，抱起弘晖就往贝勒府跑，可是，还是无济于事。等太医来后，我看到了他很遗憾地摇了摇头，对着慧娴说着什么？
　　慧娴像疯了似得大哭大叫，这时，胤禛赶回了府，他虽然看上去和往常没有两样，腰背挺直，全身冷气旺盛。
　　可我知道，他哭了，他心哭了。他一步一步走向弘晖，抱起了他，全身颤抖，满人抱孙不抱子，这恐怕是他第一次抱他最喜爱的嫡子吧？可是，却是他今生最后一次了，我心里像有把刀似的，直戳着。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不对劲儿呢？
　　正当我陷入到深深的后悔自责和自我厌弃中，突然‘啪’的一声，我脸上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