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登山祭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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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泰山时已是半个月之后。
看着巍峨的泰山，始皇下令原地休息一日，明日一早登山祭天。
初春的天还是寒意凛然，缪楚披着大麾坐在临时搭建的帐篷中。跳跃的烛光映照在她滢白的脸上，因面纱挡着只露出一双水翦似的双眸。
阿乔从外面进来，站在门帘处拍了拍身上的寒气，看到缪楚还坐在烛光下看书，走至桌前添了些亮“小姐，时辰不早了，该休息了。”
“嗯”放下手中的书，缪楚走至床榻前，阿乔立刻走了过来伺候缪楚脱衣。
“小姐，温水已经准备好了，先净脸吧。”将衣服搭在架子上，阿乔一边铺床一边跟缪楚说道。
净完脸，缪楚吩咐阿乔去休息，自己则坐在床沿上定定的望着桌上跳动的烛火。
良久后，叹息了一声，灭掉了烛火。
第二日一大早浩浩荡荡的队伍启程登山。缪楚跟在一对官宦妻女身后，静悄悄的走着。登到山顶已将近正午。缪楚随着人群停在了祭祀台下的平地之上。
九十九阶的天梯，扶苏跟在嬴政身后一步步拾级而上。嬴政穿着一身正黑色的龙袍，扶苏则是一身黑色绣金纹的蟒袍。感觉竟格外的庄重。
太阳居中，正午已到。
“起”
邱常奉的声音至高台之上响起，刚刚停在一半的嬴政与扶苏再一次拾级而上。
带到走上最后一节台阶，立刻有两个小官模样的人端着两个铜盆向他们走过来。
“陛下，请净手”那小官恭敬的弯着身子，胳膊举平，眉目里尽是恭敬。
铜盆里装的是天山的无根水，无根水顾名思义就是无根的水，在现代称之为雨水。而在古人眼中无根水可以祛除邪异与霉气，达到净化人心的效果。更何况是圣洁天山而出的无根水，因此每一年嬴政都会派人在天山接无根水，只不过由于天山常年气温极低，大多不会降雨，所以每一年接到的无根水也就寥寥这么两盆。
嬴政与扶苏先后净好手，一旁另一个宫人立刻递上来两个干净的锦帕。
“皇上。”待嬴政擦干手，邱常奉立刻递上三炷香。
“登天路，起。”
一旁小官扬声，嬴政手持香一步一步走向祭天的铜炉。
行至铜炉前，那小官再次扬声：
“拜白帝，拜。”
“拜黄帝，拜。”
“拜赤帝，拜。”
“拜青帝，拜。”
“成，进香。”
嬴政将手中的香插进铜炉之中。
由于距离太远，缪楚看不清祭祀台上究竟是何模样，遥遥看着只觉得嬴政周身的戾气倒是收敛了不少。仰头看了一会，但实在有些费力，便也不再去看，只是高台上持续传来的声音显示着祭祀还在继续。
“姑娘。”在高台的祭祀声中，缪楚听到远处一句细微而恭敬的声音。
不过片刻便又有一个年轻的女生响起“东南升龙气，秦二世而亡，嬴政老儿活不了许久了。”
“姑娘说的可是东南的那条龙脉。”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哼！东南的那条龙脉是个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本姑娘说的岂会是这个？”那年轻女子语气中满是嘲讽。
“那.....”
那老者还想说什么便被那年轻女子不悦打断，语气中尽是不屑“不要妄想不可能的事情，天下易主易的也不是你家主子。死了这条心吧，你家主子没那个命。”
“是，主子不会妄想”
“呵，不会妄想，本姑娘就没见过比你家主子还会妄想的人。”
“姑娘慎言。”老者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悦。
纵使隔着远缪楚也听到那老者语气中的压抑，四处环顾一周，在左后方的树林里，看见一位穿着异域服饰的年轻女子与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那年轻女子似是感受到有目光望向自己，顺着目光对上缪楚，随后扯出一抹邪笑。
“缪楚，后会有期。”女子樱唇轻启，满眼尽是邪媚。说完后那年轻女子变向树林深处走去。
缪楚回过头，眉头微蹙。心中反复思索那个年轻女子可能是何人，却发现毫无头绪。那邪魅的眼神，略带挑衅意味的话语，仿佛认识了好久一般，但缪楚却心中清楚她从未见过那女子。
想了一会实在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这时祭祀台上祭祀也已经将近尾声，入耳的满是恭维奉承的话语。
回到住处已是将近傍晚。
由于祭祀近半个月以来便一直食素，看着桌子上一盘盘绿油油的青菜，缪楚有些难以下咽，勉强吃了几口，一桌子的贵女因长时间食素胃口也不算太好，于是也都象征的吃了几口，便纷纷离席。
在现代缪楚便格外喜爱山光水色，因此在离席后便带着阿乔在附近转了转。
行至一处水潭时，天已经变成了黑蓝色。
“小姐。我们回去吧，这里好可怕。”阿乔咽了咽口水，伸出几根手指拉了拉缪楚袖子。
微风吹动树枝飒飒作响，偶尔伴随几声动物的啼叫。缪楚回头看了一眼小脸被吓到苍白的阿乔，在看时间也不早了，当下便点点头，说了声“好”
两人刚刚转身，还未等走上岔路口，身后便响起了一阵奇怪的韵律。
转过头，便看见在水潭旁的石头上坐着那白日所见的年轻女子，手里拿着一种是埙非埙的乐器，抵在嘴边吹着一首缪楚从未听过的曲子。而那老者却不见了踪影。
“小姐，这...”一旁的阿乔有些不明所以，好奇的打量的那个女子。
缪楚并未回话只是扫了那女子一眼，转过身抬步继续向山下走去。
乐器声嘎然而止。
“缪楚。”
那年轻女子声音自身后响起，缪楚顿了下脚步，继续向前走去。
见缪楚不理，那女子又继续说道“大秦将亡，公子扶苏也活不了许久，你非世上人，何不与本小姐一同创造另一个盛世。”
停下脚步，转身望着那石上女子，不知何时升起的月亮在那人身上渡了满层银辉。
“小姐大志，缪楚佩服，只不过缪楚燕雀之志恐难与小姐为伍。”月光落下，洁白的围帽更显冷漠和疏离。
转身头也不回的下了山。身后的女子神色清冷，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过了半晌那老者走到水潭旁，对着那女子有些不悦地说道“姑娘，这泰山地势复杂又有重兵把守还是莫要乱走的好。”
“明日起本姑娘要回族里闭关，剩下的事告诉你们主子让他自己想办法吧。”说着这女子便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走向了一条与缪楚截然相反的路。
“这....”那老者还未把话说出口，那翩翩的身影就已经走出了很远。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登山祭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