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待臣归》世世合欢

2、迷雾重重

　　“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吗？”慕衍一脸淡漠得看着萧祁之。
　　“啊…”萧祁之这才反应过来，慢慢放下慕衍，讪讪得摸了摸鼻子，嘴角却止不住上扬。一路粘着慕衍走到武馆。
　　萧祁之一路上寸步不离，晃得慕衍眼睛生疼。这人实在碍眼，明明昨日见到还是贵公子的模样，如今为何如此……慕衍无奈得叹了一口气。转眼便到了武馆。
　　武馆里人聚集挺多，众人脸色皆愁苦，似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慕衍上前询问，“各位大哥，是出了什么事吗？”
　　“这镇上死人了，就是武馆里的王庆。”一位中年人轻声说了一句。
　　“这位大哥，王庆平时有得罪人吗？”
　　“没有啊，这多老实的一个人啊，怎么就摊上这事儿，前不久刚娶了媳妇，人就这么没了，诶……”
　　“娶妻……大哥能麻烦你带个路吗？我是他的远房亲戚，想着见上王大哥一面上，怎料到遇上这事，让我去看望看望嫂嫂吧。”慕衍面露苦涩之颜，中年人也拒绝不得，便带着他们去王庆家走去。
　　萧祈之看着慕衍的表情从痛苦瞬间化为平日里的淡漠，觉着这个人总是在不经意间吸引着自己，让人欲罢不能。
　　很快便到达了王庆家，只见一女子穿着丧服跪在灵堂前，见外人来便扶起袖子擦了擦泪水。起身问道：“请问两位小哥来寒舍有何贵干？”
　　“原本想来看望王大哥，熟料发生了这样的事，苦了嫂子。”慕衍悄无声息得打量着面前这位女子，“嫂子你去歇歇吧，我来替你守会儿灵。”
　　“多谢小哥，夫君他在天之灵也会有所慰藉的。”说罢，出了房门。
　　“阿衍，你有何发现？”
　　“嗯…嫂子相貌娇美。”慕衍有些发呆得回答。
　　“……”萧祈之听着有点不知味，捏了下慕衍的脸，“比不上你。”
　　“……”慕衍算是知晓了他的无赖，便不再睬他。
　　一炷香之后，女子回到灵堂，此时已是晚膳时分，“两位小哥不妨在寒舍吃点吧，也只有些粗茶淡饭。”
　　“嫂子不必准备了，我们不宜打扰该告辞了。”说完便拉着萧祈之走了。
　　一路上，慕衍沉默不语，默默思索着。萧祈之刚要开口，突然慕衍说了句，“不好，快回去！”拉着萧祈之往王庆家方向奔去。
　　“我早该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今日见那女子面色红润无丝毫憔悴之颜，丧服里透出粉色裙纱，谁会在自己丈夫去世时如此穿着！”慕衍一边解释一边奔跑。
　　萧祈之惊叹着慕衍的才思敏捷，步伐紧跟而上。很快两人便到了王庆家，偷偷躲在窗下，正准备开个小缝查看，突然，屋内传来陌生的男子的声音，“今天有发生什么事吗？”“诶呀，你就放心吧，没人知道这王庆是……”男子一把搂住女子，示意不必再继续说下去。“那混蛋死了，以后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是吧，好久没亲热了，来让为夫好好待你一番。”屋内正春意盎然。
　　慕衍依然纹丝不动，听着里面的响动。萧祈之贴着慕衍的背，望着他完美的侧颜，视线停留在了那薄薄的红唇。竟鬼使神差得转过慕衍的脸，朝着娇艳欲滴的红唇吻了下去，慕衍惊讶得张开嘴，却被趁虚而入，双舌触碰的一瞬间，慕衍全身打颤，想要推开压着自己的萧祈之，却无法动弹，只能让萧祈之为所欲为，两人的气息融为了一体。待到慕衍快要喘不上气时，萧祈之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见气息不稳的慕衍双眼含着泪，煞是诱人，俯身在他嘴角轻轻一吻。萧祈之情不自禁得看着慕衍发呆，嘴角扬起的幅度彻底惹怒了慕衍。慕衍一脚踹在萧祈之腹部，萧祈之吃痛，发出轻微的哽咽。
　　“谁！”

　　“谁！”屋里传来一阵声响，男子警惕得打开门，向门外看了一眼，发现并无他人，便又关了门。
　　“这大晚上的，怎么会有人呢，估计是哪儿跑来的野耗子，别扰了我们的兴致！”女子半挂着衣裳坐在床边。
　　“哈哈哈，说的对，那我们继续吧！”男子俯身上去。
　　见门合上，萧祈之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讲捂着慕衍嘴的手拿开，就被狠狠咬了一口。“痛！”萧祈之忍着疼不敢多说，方才是自己轻薄了人家，说什么都是理亏的。
　　慕衍像是没发生什么事似的起身便走了，萧祈之紧跟着，想说些什么，但一看慕衍一脸淡漠，想说的话都咽进了肚子。刚才确实过分了，该不会被厌恶了吧。想到自己很有可能被厌恶了，心里就烦躁不堪。
　　事实证明果然是被厌恶了，慕衍待别人都是温和有礼笑颜相随，对萧祈之也并非是愠色，而是不理不睬，这更让萧祈之烦躁。
　　慕衍很快便调查了那个陌生男子，那男子名为陈远，竟发现他在王嫂嫁给王庆之前便已相识，并且私定终生，若不是王庆喝酒误事不小心玷污了王嫂的清白，两人已是鸳鸯双飞了。
　　慕衍已经知晓凶手八成便是那男子，但无凭无据，如何让凶手上钩则又成了一道难题。眼看着明日便是最后的期限了，再不抓住凶手，那个人……想起萧祈之，慕衍心里很是复杂，相识不过数日，萧祈之竟然那样对待他，和初次见面时截然不同，这才是本性吧。
　　最后的期限就要到了，慕衍命人放了一个消息出去，传遍了整个镇。
　　“听说有个贵公子花一万两黄金买一件旧蓝色布衣，据说是死去的母亲托梦所求，我倒是有一件，不如去试试。”
　　“诶诶，我也有，走走走一起去，听说在镇上大园子里收衣服，今日是最后一日了。”
　　茶楼里议论纷纷。
　　坐在角落的陈远也听了去，想了想，家中的确有一件，一百两黄金花几辈子都花不完，不如也去试试吧。
　　回到家拿了几件蓝色布衣匆匆赶去了大园子。园子里排着很长的队，只见最前头的桌旁坐着两个俊俏的男子，瞧着便知是贵公子。等了一个时辰左右，轮到了陈远，陈远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包袱递上。
　　慕衍已经注意他好多时候了，打开包袱，仔细检查起衣服，突然，慕衍嘴角止不住上扬起来。“就是你了，随我去领赏金吧。”
　　陈远没想到这馅饼砸中自己了，“好好好……”。
　　园子门前已经准备了两个轿子，让陈远坐在了后面的轿子上，慕衍和萧祁之一同坐在了前面的轿子上，萧祁之忍不住开了口，“确定他就是凶手吗？”
　　慕衍轻声“恩”了一句，往旁边挪了挪，如此明显的小动作让萧祁之的嘴角微微抽搐，竟然厌恶到了如此的地步，握紧拳，不断摩擦在木板上，直到破了皮，慢慢流出了血，也没法消除内心的烦躁不安。
　　“你不疼吗？”慕衍饶有兴趣得看着萧祁之犯傻的模样。
　　“不…不疼…我的…癖好。”萧祁之揉了揉自己的手，发现疼得厉害。
　　慕衍“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来，“把手拿过来。”
　　萧祁之见慕衍笑了，也忍不住笑了。借着将手伸过去的机会，挪近了一点，见慕衍正小心得为自己的手涂药膏，又得寸进尺得挪过去一些，忍不住得沾沾自喜，嘴角扬起得愈发厉害。
　　慕衍装作不知道，为他涂好药膏，轻轻吹了一下，再用白布包好。等包好手，客栈到了，萧祁之殷勤得先下了轿子，然后扶着慕衍下来，慕衍也没有拒绝，萧祁之越发激动，又开始粘着慕衍。
　　陈远下了轿子，四处张望，一看到客栈的牌子，眼珠瞪大，惊讶不已。有点忐忑不安，但抵不住金子的诱惑，跟着萧祁之上了楼。
　　陈远一进门，慕衍便关了门。
　　“还记得这儿吗？”慕衍从他身后问道。
　　“不…从没来过，怎么会记得？”陈远楞了一下，慌慌张张地否认。
　　“我给你讲个故事。这个房间啊，曾经…死过人！”萧祁之瞪了陈远一眼，“那人托梦对我说，杀死他的人，穿着蓝色布衣，用一把刀直接刺进了心脏，一次一次不停的刺进去，他说，他做鬼的时候，会去找那个凶手，然后用那把刀子，一遍又一遍得刺穿凶手的身体。”
　　“啊…这…这世上哪…哪有鬼…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我，我可没杀人，不，不要诬陷我，无凭无据！”
　　“哼，无凭无据，证据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这件衣服就是你行凶时穿的，王庆的指甲里有着布屑，只要稍加验证……”
　　突然陈远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向萧祁之刺去，萧祁之没料到陈远会想杀人灭口，没等反应过来，只见身前冲过来一个人，匕首刺中了那人的肩，听到一声短促的吸气声，那人便晕了过去。
　　“阿衍！”萧祁之狠狠踢开陈远，将慕衍抱在怀中。萧祁之命令随从将陈远押送到衙门伏案，自己立刻抱着慕衍破门而出。
　　“快来人！”萧祁之抱着慕衍，催促正在干活的小二“他受伤了，快带我去医馆！”
　　“阿衍…”萧祁之一直叫唤着慕衍，怀中的人却丝毫没有反应。
　　到达医馆，萧祁之将慕衍平放在床上，“大夫，求求你救救他！”萧祁之慌乱地不知所措。
　　大夫为慕衍把了把脉，看了看眼珠和舌苔，说道：“所幸没有伤到要害，待我为他清理好伤口，敷上良药，便无大碍了。”
　　萧祁之松了一口气。看着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慕衍，心里一阵纠痛，在他的眼角轻轻吻了上去。
　　“咳！”大夫尴尬得咳了一声，萧祁之立刻让出位置，讪讪摸了摸鼻子，示意让大夫治疗。
　　为了不妨碍慕衍的疗伤，萧祁之先去了趟衙门，将陈远的事处理了之后，马不停蹄赶了过来。慕衍仍未醒。
　　萧祁之慢慢握起他的手，静静得看着他，怎么也看不腻，想起慕衍为自己挡刀的那一瞬间，害怕失去的心情占据了整个内心，从未有过的惶恐、绝望。
　　还好，你没有从我身边离开。
　　不知何时起，已然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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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抱抱
萧小攻：你猜我第一次抱你是什么感觉？
慕小受：抱……(⁄ ⁄•⁄ω⁄•⁄ ⁄)ྉྉྉ
萧小攻：就那次抱着你跳窗的时候。
慕小受：……
萧小攻：你看起来瘦瘦的，想不到那么重！
慕小受：今晚不准爬上床！
萧小攻：₍₍ (̨̡ ￣᷄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