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胭脂冷了清秋》小钰璇子

2、第 2 章

　　——第二章——
　　苏府的下人们簇拥着一浑圆壮汉拿着木棍挥舞着，壮汉手叉腰间对着手下说“把这不相干之人都赶走。”
　　顾牡丹用衣袖拭去泪水，向着壮汉微微倾身鞠躬的说“这位大哥我们母女二人是来拜见苏老夫人的，还请大哥能够传达。”
　　壮汉皱眉瞥了一眼母女二人衣着朴素，身无长物，嘴角向上扬起“就凭你，凭什么？这里是苏府，苏老夫人是一般人等能够见到的吗？”
　　顾牡丹咬着嘴唇，默默的从衣袖里取出了一块温润光洁的玉佩，玉佩上面刻着苏霖。顾牡丹诚恳的说“大哥，这是我唯一的信物，请转交给苏老夫人，就说是顾牡丹求见。”
　　壮汉眼尖一扫便知那是苏少爷的玉佩，想必这母女二人来历确实不简单，接过玉佩轻声说道“你们在此等候片刻，我速速就去。”
　　小清秋紧紧的拽着顾牡丹的衣服，生怕下一秒就抓空了。不一会儿，有个衣着长袍自称管家，严肃的脸像是枯干的树皮背着手说，“跟我来。”
　　穿过木雕兰花走廊，又走过一个花园池塘来到一水亭里，远远的看着一群丫鬟们伺候着一雍容华贵的老妇人端茶捶腿。小清秋心想这就是苏老夫人了吧，顾牡丹带着小清秋磕头问安“清秋见过苏老夫人了。”
　　苏老夫人头没抬，取一点芙蓉糕喂着一金丝鸟笼的画眉，缓缓开口“你这贱人还来见我作甚？”
　　顾牡丹连忙又磕一个响头，不卑不亢的说“我不是一人来的，我带着苏霖的女儿。”
　　苏老夫人眉毛一挑，看了一眼小清秋，九岁女童，看着她明亮清澈的双眸眉宇间清秀妩媚带着一丝丝倔强就像她的娘一样招人讨厌，冷笑道“你是说这个孩子？哼，你以为我会轻易相信一个风尘女子的话吗？”
　　顾牡丹双眼放空没了以往的傲气，轻声道“清秋，苏老夫人就是你的奶奶日后你要听从她的话，要记住娘说过的话。娘就先走了，苏老夫人牡丹告辞了。”
　　苏老夫人狠狠的摔出一个茶杯泼了一地水，“放肆，你要将这孽种就在我苏家，怕是不能如你愿了。”
　　顾牡丹向苏老夫人微微鞠躬轻声道，“清秋是苏霖的骨肉，我的处境你是知道的，难道你就不怕苏霖知道你这般对待亲孙女，知道他有如此狠心冷漠的娘吗？”
　　苏老夫人气的手发抖，咬牙切齿的说“怕你没了性命再见我的儿了。”
　　看着顾牡丹一步一步的走，小清秋涌出眼泪扑了上去，“娘，娘，你别走。”
　　顾牡丹心灰意冷从容的继续走，“清秋，你要记得，不是娘离开你，是世人逼着我们母女二人阴阳相隔。”小清秋哭喊着“娘……”，视线模糊被两个丫鬟紧紧的拽着，看着娘的身影渐行渐远一点点消失。这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小清秋好想醒来，等睡醒了，娘还在床头给我唱着歌儿。
　　小清秋晕倒了，稚嫩的小脸毫无血色和生气，苏老夫人冷眼一瞥，吩咐道“这孩子我不认，先关在柴房然后哪来的送哪去。”
　　等小清秋再次醒来这次是个陌生的房间里屋里有幽香缭烟，红木雕花桌椅，梳头桌上散放着金银花饰胭脂水粉。这里是哪里？小清秋揉揉惺忪睡眼，想要起身，可觉得全身无力，头脑发热。
　　这时门轻轻被推开，进来了一位浓妆艳抹身穿紫色纱衣的女子，还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碗。没等小清秋开口就笑着问道“小丫头，醒了？”
　　小清秋看着陌生女子点点头“嗯，醒了，这里是哪里？”
　　陌生女子放下碗放声大笑“哈哈，你问我这是哪？你进了这个门怕是在难走出去了。这里就是长安第一青楼红梅阁。你说这是哪里？”
　　什么青楼，红梅阁，小清秋只是一个孩童不解的皱眉，我只记得刚才在苏府，怎么在了这里。对了，娘呢，娘走了，我要去找娘。
　　陌生女子看着虚弱的小清秋从被子出来，连忙盖好被子，“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小清秋淌着泪，“我要找娘，我娘在等着我，还有我娘做的鞋子，我娘的手帕呢”
　　陌生女子神色暗淡下来，“先喝碗汤药，你受了风寒，你以为你出了这个门你就可以找你娘了吗？门都没有，要知道这可是妓院，你被苏府丢在了这里，没人管你死活”随手将柜子里的手帕和小红棉鞋扔在了小清秋面前，“这是你娘给你的吗？”
　　看着鸳鸯戏水图和牡丹花小清秋默默点头，看着小清秋点头了，陌生女子两行眼泪溢出，“你不用去了，你娘去了远方，你娘走了她就不会回来了。”
　　小清秋停止了哭，问道“你认识我娘？”
　　陌生女子坐在小清秋身旁，“我当然认得，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你娘，因为你娘当年可是我们红梅阁的招牌姑娘。不过，这鞋子可以给你，手帕不能给你，尚且知道你是牡丹女儿的不多，我也是看你怀里的牡丹手帕猜的。你娘当年红的太狠，好多姑娘不甘心如今你落入这里要生存就要首先学会隐藏。日后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我是为这里姑娘的缝制衣物的绣娘瑜娘，有事找我”
　　瑜娘，小清秋仔细揣摩眼前女子，她的话能信几分？看着小清秋乖乖的把药喝完，瑜娘转身要走，小清秋高声问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瑜娘微微一笑，“凭什么，就凭你娘的手帕是我亲自缝制的，就凭你现在在这里无依无靠。你倔强的眼神真像你娘，记住我的话，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还有小心红梅阁的老板梅娘。”说完，关上门离开了。留下小清秋一个怀里抱着娘亲手做的鞋，眼前好像浮现娘清秀的脸那样美丽如牡丹花开惹人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