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 ...
-
他醒来了。
她出神地看了他几个小时，总算盼到了这一刻。她已法力全失，能看到他活过来，比什么都欣慰。
“谢谢。”他礼貌地道谢。
那一刻，她什么都明白了。他退缩了，缩了回去，永远地——在她永远地变作了人以后，她失去了做人的意义。讽刺！
心开始痛了起来，比之前，痛得更加彻底和无以复加。明亮而蔚蓝的海底，再一次浮现她的眼前，仿佛，过了很久。
“不客气。”一句不客气，已用尽她所有力气。
转身的一刹那，她哭了。收拾了半天的感情，还是一发而不可收拾。她已经无法考虑克制不克制的问题。泪水跟了她一夜。
他躺在沙滩上，回味刚才的一切。泪，莫名地涌了出来。但是，再次抛弃她的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哭呢？从前的种种，刹那全部浮现，刹那变作幻影。爱情来去如云烟，果真。
果真如此吗？那为何自己还放不下她？他无法判断自己的感情，只是一昧地回想以前，想她的笑，她的恼，被捉弄时她的假装翻脸和开玩笑时她的不依不饶……想到不能再想时，睡觉，才发现，寂寞难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