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许仙》之最

11、妆扮

　　又一个周末，等青许久没有等到，心想不过来了吧，或许跟赵天伟在一起，这么一想更映衬了一个人的孤单，于是决定去找飞。
　　时间一晃好快，五月的天气已经温暖湿润，在这个城市中我对季节的概念不过是温度的转变。下班的时间我基本上走在钢筋水泥路中，我看过这个城市每一座高楼大厦，探视过各式名车中藏着的美女脸蛋，也会到酒吧迪吧网吧之类混乱场所，会坐公交车到达不同的目的地。休假日多是一个人跑到城市的乡郊，在田野里坐上大半天，将空气中的清香狠狠的吸入肺里，直到够我对抗城市空气里的污浊。这些是我来这个城市里的习惯，基本上这样的时候青儿很少陪我，因为她不喜欢看我飘忽的眼神下不可亲近的表情，她说那个时候我的仿佛不在这个尘世，思绪遥远而不可及。
　　认识飞都有三个月了，不知道青与赵天伟发展得如何，我在考虑是否要让她知道有飞的存在，我不想再让她背负第三者的罪名。
　　拿起镜子来照了照，前段时间的消瘦已经因为飞而弥补过来了，脸色还是略显苍白，是因为营养不够吧，我总是吃过多的方便面。我的瓜子脸线条柔和，还有匀称的五官，眼睛没有青儿的大，但总是湿湿的有着一层雾气，一头披肩发衬出另一份清韵，配着我这双眼，透出十分的诗意。不很漂亮但足够的吸引人，是男人，都喜欢，青儿如是说。
　　我拿出化妆盒，但凡女孩子即使不化妆，也总是会备一份的，因为喜欢。
　　我眉毛的狐度已经够好，因为细密即便淡点也不用添色，顺着轨迹把边上的一些细小杂毛拨除便可，我的睫毛长而浓，完全不需要睫毛膏，用卷毛夹夹了一夹，弯而上翘比沾假睫毛的效果还好又有其所没有的自然，深深的双眼皮刷上点紫色眼影，平常看着完全没有化妆的痕迹，只是垂下之时会显出一份妩媚来，半睁半眯之际流光暗转，稍嫌单薄的樱桃小嘴涂上点唇彩就饱满鲜润，脸上的皮肤虽有些苍白，但我从来不用姻脂，我要的效果不是妩媚是清韵，男人因为喜欢你的神韵而会静下心来品味，若只为一时的美色吸引终难长久，况且我是个易羞涩的女子，那一刻的嫣红已然足够。
　　女为悦己者容，我知道自己还算清新，却从未发觉原来还可以这般美好，有多久不曾这么仔细的注视自己，有多久不曾这么善待自己的脸庞？曾几何时，我的青春，也曾如青儿般闪耀过。
　　我与青不是同一类的女子，不能单用谁更漂亮来衡量对男人的吸引，当然如果有男人喜欢她多过于我，我亦不会与她相争，我再不想与任何人相争。
　　青说，她有的我也会有，我有的她也要有，但她也承诺了，许仙是我的。这表明她是知道的，还是有些东西不能共有，那她知不知道，有些东西即使她想给也是给不了的，比如感情。
　　在来得及争取的时候争取，到要了夺的地步便放手。

　　将要出门的时候，居然接到了赵天伟的电话，他在我们除夕夜饭店里的那个包厢中，他说，白素，你来。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他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话，有着渴求有着坚决更多是哀怜的成份，可是我去见他并无任何意义。
　　我有事走不开，沈贞呢？
　　沈贞？她只愿意是青儿。他语气里有明显的落寞，还有些嘲弄。
　　吵架了？我劝劝她，你等等。
　　不，白素，我今天只想见你，只想问你几句话。
　　关于我的，还是关于青儿的？
　　你的！
　　有必要问的？
　　有！
　　那么，等等。
　　挂上电话，我有些失笑。青儿说得不错，我这么敏感的人，完全明了别人的一个眼神一句话，我糊涂不起来。以我知青儿之深，以我了解赵天伟之久，我虽不知道他们这段时间种种，心下完全明了他们的结局，也完全明白赵天伟因何非见我非问我不可。
　　我再次照了照镜子，赵天伟从未见我这般精心打扮过，在他面前我向来随意惯了的，他会不会觉得突兀？
　　那件白色纯绒披肩，高领花边，软软的包裹着娇躯，妩媚不失端庄，清纯不失高雅，青儿那天虽这般夸我，我却并未在其他场合穿过，因为太过于齐整的装扮使我感觉手脚挥洒不自如。今天我却将之穿上。
　　赵天伟要问，只因为他终究只是个平常男人，我之所以这般去，也只因为我终究是个平常女子，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