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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缘起 ...

  •   山下,却还和七年前无异。
      一样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样的江湖上的你争我夺。
      我神色淡然,融进了这个我阔别以久的世界里。我,却不再是以前那个弱小的我了。
      我没有别的目的,我一路打听,只为接近那个地方。
      文心庄。我眼神一寒。“吟阳”在我手里,微微作响。
      文心庄在这几年里声誉不减,更似日益壮大。相传庄主文则扬为人仗义,英雄豪气,武功已达到出神入化,更有武林泰斗之誉。他虽已好一阵子不在江湖上走动,但还是威名赫赫,四海敬服。文心庄,俨然已是天下第一大庄。
      那我逸林庄呢?已是残垣断瓦,重障厚尘,遗忘在人们的脑海中了。有谁还记得那俊朗豪气的“君子剑”?有谁还记得那天下第一庄的往日风流?
      江湖,是个喜新厌旧、趋炎附势的地方。
      我一阵冷笑。

      我端起茶杯,低头默默的喝着。
      刚走进这家酒楼时,小二点头哈腰,殷勤客气,我上二楼找了个临街靠窗的座位悠然坐下,他手脚利索的在桌子上擦了又擦。在我只点了一盘馒头,一壶茶后,他懒懒的过来把这些东西重重的摔在我面前,一脸鄙夷讥笑的走开了,再也不过来招呼。
      我不以为意。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
      我还是默默的喝着茶。酒我是喝不惯的。以前师傅给我喝了一口他葫芦里的酒,辛辣无比,呛的我咳嗽连连,连眼泪都甩了出来。我真想不明白,这么难喝的东西,师傅每天竟能喝下去那么多,还无酒不欢。
      我正在静静回想,突然听到楼下一阵嘈杂。我放眼望去。
      正对楼下的街心上,有一位颇有几分姿色的年青妇人,突然从路侧一间赌坊冲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神色惊慌,扑倒在地,就死死抠住地砖不放。后面紧跟追出三个彪形大汉,一把扯住她的衣袖,使劲的像要把她拖拽起来。
      那三人身材魁梧,身后都别着厚厚的大刀,像是练家子。
      街上行人都好奇的聚了过来,但都不敢靠近,远远的围着看热闹。酒楼里也有人好奇的伸长脖子。一群看客。
      那妇人痛哭流泣,苦苦哀求:“几位爷行行好,放了我吧。”
      其中一个大汉露出猥琐的笑容,“放了你?是你男人把你输给我们的。现在,你就是我们的人了,哈哈。”
      “我,我不知道。我来找他,没想到……”那妇人泣不成声。
      “愿赌服输!”另一个大汉大声说道。“你男人把你/卖了,你就得听我们的了。”他淫/亵的笑道。“把我们哥三伺/候舒/服了,不会亏待你的。”三人都放/荡的笑了起来。
      听到此,我眉头一皱,手一紧,正要发作。
      “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这时,一阵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位身穿杏色黄衫,面容活泼俏丽,皓齿星眸的豆蔻少女从赌坊里走了出来。她妙目圆瞪,似有愠色,手里还拖拽了一个男人。那人胡子拉茬,眼珠发红,一脸惊慌失措。少女手一甩,他也摔倒在地,“哎哟”一声叫唤了起来。
      “相公,你没事吧。”那个妇人赶快去扶住他。
      “自己没有本事,输了就拿老婆抵债。你有什么资格做人家的相公?”那少女满眼的鄙视。
      那人唯唯诺诺,低下头,不敢作答。
      “还有你们。”少女转身那三个大汉。“三个大男人,当街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那少女的脾气不小。
      “哟。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姑娘长的不错嘛。正好。我们不要她了。要你。”那三人更是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还想动手动脚。
      “大胆。”那少女气极,怒吒一声,伸手一拔,腰中的软剑抽了出来,向那猥亵的三人砍去。
      那三人赶快往后就躲,神色惊讶。“咦,还是个带刺的。”其中一个看似为首的说道。他们纷纷也亮出刀来。
      “小姑娘。别动不动就动刀弄枪的。刮花了脸,可是会哭鼻子的。哥哥我会心疼的”那人轻薄的涎笑道,不以为然。
      那少女脸涨的通红,一声“看剑”,挥剑刺来。那招式,竟也不弱。
      我还在楼上默默的看着,不慌不忙。我看的出来,对付这几人,她是游刃有余的。
      那三人被少女连连逼退,只剩招架的份。三人大惊,“你是谁?报上名来。我们不想杀无名之辈。我们滁洲三霸,可不是好惹的!”,那为首的还在装腔作势。
      “哼。”少女一脸的不屑。“什么滁洲三霸,在我眼里,就是滁洲三爬。三条小爬虫,不堪一击。”她冲他们,还做了个鬼脸。
      我微微一乐,这少女,真是有趣。
      那三人脸色大变,仿佛不堪受辱,发了狠似的又挥刀冲上来。
      只见他们好象摆了个阵势,把那少女团团围在中心。刀刀砍去,竟都是下流至极,直奔少女的要害。
      “无耻!”少女脸上一红,怒气更盛。但毕竟一人敌打三人,且还要留神防护,一时之间,竟也挣脱不开。
      “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一阵声音朗朗传来。倒与方才少女所说之话,相差无几。一位翩翩白衣公子,突然跃进他们的阵内。
      那人二十出头,身形挺拔。一袭白衣如雪,长眉入鬓,却是面如冠玉,气度不凡。他手提长剑,似要为那个少女出头。
      “你又是谁?敢管大爷们的闲事。”一霸色厉声茬的说道。
      “凭你们这些下三滥的角色,还不配!”那公子有点神色傲然的说道,充满了鄙夷。
      三霸恼羞成怒,嗷嗷叫着向那人击去。
      那公子身形矫健,一柄长剑舞得矫若游龙,刷刷几剑,就逼得三霸连连后退,他们的额上,已经满头大汉。“倒!”那公子大喝一声,手臂一挥,三人“哎哟”一声,被震倒在地,手里的兵器摔在一旁。
      那公子微微一哂,不去理会他们。他一转身,对那少女轻言道,“你没事吧。”
      那女子感激的摇摇头。刚打斗一场,面还似有潮红,呼吸上下激动的起伏。
      看到此,我已经放下心来。他们年纪虽轻,但身手不错,像出自名门。对付那几个淫邪的粗人,绰绰有余。英雄救美的故事,我已经无心再看。
      正要转过眼去,却无意瞥到银光一闪。
      那看似为首的一霸脸涨的通红,目光异样,左手心里闪过一枚亮晶晶之物,像是暗器,正要向那公子偷袭发去,那公子尚浑然未觉。
      “不好!”我心中一惊。不假思索,折断桌上长筷,对准那人手腕掷去。
      “哎哟”,短筷如利剑般正中那人虎口,顿时鲜血迸出,他惨叫一声,痛的呲牙咧嘴,手一松,“哐当”一声,那物跌落在地。我定睛一看,是一支梅花镖,荧荧的还泛着蓝光,似淬有毒。
      “多谢兄台出手相助。”那公子猛的回头,顿时明白了情况。见他一抱拳,目光诚挚感激,向楼上的我望来。
      那少女也抬眼向我望来,目光晶莹透亮。
      我眉毛一扬,没有言语。端着茶杯,仍是默默的喝着。
      “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小人,快给我滚。信不信本姑娘杀了你们。”那少女又转眼盯着那三霸,手持长剑,杏眼圆睁,怒气冲冲急急的说道。
      那三人见势不妙,狼狈的拾回大刀,还不忘恶狠狠的说道,“你们几个等着瞧。”又迅速的望了我一眼,飞似的仓促地逃走了。
      “你再敢随便卖了老婆,我就把你……”那少女又挥剑对着那瘫倒在地的男人吓唬比划道,眼睛紧紧的瞪着他。那男人瑟瑟发抖,缩在他老婆身后。
      “姑娘,大侠,女侠……”他慌不择言的哆嗦道,“不敢了,我不敢了。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以后再让我看见你进赌坊,就把你的腿打断。”少女怒气未消。
      “不会了,绝对不会了。”那人仍是颤颤惊惊,诚惶诚恐。
      “谢谢姑娘,谢谢公子搭救之恩。”那妇人不住的向他二人磕头。
      白衣公子目光炯炯,沉声道,“以后别再这样了。你们回去吧。”
      “谢谢,谢谢……”那二人一起磕头。妇人扶起男人,两个慌忙的起身踉跄离去。
      好戏收场,看热闹的人群也逐渐散去。

      “怎么会有这样的相公。”那少女还是气鼓鼓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他没再说话,他又望了我一眼,转身向酒楼走来。
      那少女一愣,随即又紧紧地跟着他,一起走进来。
      他们上了楼,径直向我走来。白衣公子一指我面前的座位,“可以坐吗?”面容温润如玉,俊逸优雅。
      “请便。”我还是喝着我的茶,神色淡然。
      那少女倒不客气,没等说话就先在一边坐下了。近距离看的更仔细,只见她肤色白皙,细润如脂,面容倒还是稚气可爱,却隐约,透露着一丝熟悉。
      我愣了愣神。很快又转过眼去。
      “多谢兄台今日仗义相救,真是万分感激。”那公子又一抱拳,恳切的说道。方才谢过了又谢,也是个直爽较真的人儿。
      “客气了。只是区区小事。”我淡淡的说道。
      “哈哈。兄台真是谦逊。”他嘴角含笑,“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在下白少杰。少见多怪的少,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杰,不是个好名字。”他笑的直爽。
      我微微一怔。这样的介绍,还真是有趣,这人还真是坦率真诚。我望着他,不禁多增了几分好感。
      白少杰?可是他么?脑海里突然一动。
      我下山已有些时日,江湖上的传闻也略有接触。近几年江湖新人辈出,青年才俊里,就有威震大漠的“诀尘堡”的少堡主白少杰出类拔萃。据说他喜穿一身白衣,相貌出众,侠肝义胆盛名远扬,人称“白衣公子”。难道是此人吗?
      想到此,我也一抱拳回礼,“原来是白衣公子,失敬失敬。”但神色还是淡然,不卑不亢。
      “哦。”那人一愣,仿佛没想到我会知道他的名号,随即又爽朗一笑,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哪里,哪里。只是江湖上的朋友给点的小名声,不足挂齿。敢问兄台高姓大名?见你身着蓝衫,武艺高超器宇不凡。莫不是江湖上新近崛起的四处行侠仗义的“蓝衣剑”么?”他正容说道。
      “蓝衣剑?”我微微一愣,咀嚼着这个名字。我虽游走江湖一些时日,也曾路见不平的解决过几件事情,惩戒了一些江湖宵小,难道这么快,就有了个“蓝衣剑”的名号?这江湖,真是变化莫测。这名,来的如此之快。
      “抬让。在下阳幕。入幕之宾的幕。”我沉声说道,心中无意识的想到这个化名。
      “原来是阳兄。久仰,久仰。”白少杰又是一阵抱拳。礼数做的很足,我也只好无奈再跟着回礼。
      “喂。你们两个人在那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还有完没完啊。很简单的嘛。你,叫白少杰,少年的少,杰出的杰。你,叫阳幕,入幕之宾的幕。呵呵,你想做谁家的入幕之宾啊。我看你是木头的木,烂头一根。”那一直没说话的少女不耐烦了,突然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打断了我们。她越说越笑,说到最后,眼睛向我看来,满眼的笑意和戏弄,倒是天真浪漫。
      “随便。”我眉毛微微一扬,仍是神情淡淡的说道。“叫什么都可以。”本来就只是个化名,我名字中的慕字,我不想说出来。
      “你!”她反而一顿,仿佛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神明亮清澈,却隐约有点不高兴,“一点也不好玩。你真像个死木头。”她负气地把嘴一撅,仿佛小孩子脾气上来。
      “哈哈,好了。姑娘你武艺高超,侠肝义胆,刚才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真是让人好生敬佩,敬佩。”白少杰赶紧过来帮我打圆场。
      那少女这才脸色转好,露出笑容,还得意洋洋的瞥了我一眼。
      我装做没看见。这少女十四、五岁年纪,分明就还是个孩子嘛。
      “打了半天,我都饿了。喂。死木头,你这只有馒头么?没有别的吃的?”那少女一指我面前的盘子。
      “我只喜欢吃馒头。”我面无表情的回答,并不看她,悠然地喝了一口茶。
      “你~~”少女像是又要转怒,白少杰赶忙的说道,“今天能认识二位,真是人生一大乐事。今天我请客,好不好?想吃什么,姑娘随便点。”他一挥手,“小二!”
      那伙计立马殷勤的跑过来,还是点头哈腰。
      “算了。”少女仿佛很扫兴。“这人真没劲,怎么都一个表情。”她似嗔似怨的说道。
      说我吗?我没有再多想。
      “要吃要吃。今天能结识两位朋友,真是高兴。我们一定要不醉不归。”白少杰又吩咐伙计,“把你们店最好的菜给我上来。哦。对了,再拿一壶上好的花雕来。”伙计赶忙下去了。
      酒菜很快就摆了上来。白少杰热情的给我斟了一杯酒。
      “来,今日能结识阳兄这样的少年英侠,真是快哉!”他爽快的先干为敬。
      我左右为难,骑虎难下,不得不喝。我一狠心,酒入咽喉,还是一样的辛辣。
      “咳,咳。”我呛的连连咳嗽。我脸微赧,“不好意思,我自小家贫,喝得不多,喝不惯酒。”
      “噢。”白少杰一脸歉意,“是我的不是,是我太卤莽了。”他体谅的说道,“来,吃菜,吃点鱼。姑娘也多吃点。”他给我们分别夹了一筷子的鱼,倒是殷勤周到。
      那少女坐在一旁,看着我被呛的脸微微发红,她饶有兴味的看着我,并没有动手吃。
      我愣愣的看着那送到我面前来的鱼肉。我有多久没有吃过鱼了?小的时候,我最爱吃的,就是烧鱼。每次吃饭,姐姐都会给我夹很多鱼肉,她还仔细地把刺先给我挑出来,生怕卡着我。
      我定定的看着鱼,眉心里,浮上一丝忧伤。
      那少女微微一震,她望向我,有什么想脱口而出却又欲言又止,表情变的奇怪起来。过了一会,她突然笑道,“怎么了?鱼里有金子啊?怎么你看它就像看亲戚一样?你是木头它是鱼。呵呵。”她笑得娇/躯/乱/颤。
      “阳兄怎么了?”白少杰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关切的问道。
      “哦。没事。”我回过神来,忧郁的眼神飘向窗外。“我只是很久没吃过鱼了。所以看到它,一时有些激动。”我掩饰着,仍是淡淡的说道。
      “原来阳兄家境如此贫苦……”白少杰不禁动容,忠厚诚挚的说道。
      那少女却是狐疑的看着我,眼波流动。
      “来,今日有幸认识白兄,也是我的一大乐事。阳幕不才,也愿意先干为敬。”我一时激动,站立了起来,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头一口喝干。辛辣扑鼻,我强忍住。呛辣之中,刚刚泛起的回忆,也被强压了下去。
      白少杰也急忙站了起来。他的身材,倒与我相仿,可能还比我略高一些。他朗声说道,“ 阳兄不必勉强。”也爽快地一杯喝下。
      那少女看了我一会,又低头自顾自吃起东西来,旁若无人,倒是不矫情。
      白少杰这时看向她,嘴角微微一笑道,“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可否赐教?”
      “唔,这鱼还可以,鸡肉味道差点……”她边吃还边挑剔,筷子在盘里翻翻拣拣。一抬头,巧然一笑,“我叫文琳。刚十五了。”两颊笑涡霞光荡漾,又显得浪漫可爱。
      我不禁一怔。是眼花吗?怎么总觉得她似曾相识呢?以前却未见过她啊。
      白少杰望向我,“不知阳兄今年贵庚?”
      “我比文姑娘大一点,今年十六了。” 我沉声道。我猜贵庚是问年岁的意思吧。
      “你才十六?”文琳一脸的不相信,眼睛睁着老大。“看你一副老气横秋爱笑不笑的样子,还以为你多大年纪了呢。没想到……”她撇了撇嘴,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双目澄亮的望着我。
      是吗?我很老气横秋吗?我默然,不去多想。
      “呵呵。那我今年二十有一,痴长几岁,就冒昧的就自称为兄了。阳贤弟仪表不凡,少年老成,也是惊才风逸啊。”白少杰笑着为我说着好话。
      我仍是神色平静,没有出声。
      “不知待会阳贤弟有何打算?去往何处?”白少杰热忱的望着我。
      酒菜微凉,该是曲终人散的时候了。
      我从小就没有朋友,说话的人也不多。认识他们二人,虽没表露太多,我心中也是一阵高兴。
      “洛阳。”我缓缓吐出这两字。这个地方,是我目的地。
      “洛阳?”却是二人一同说出。白少杰是略有惊奇,文琳却是略有惊喜,睫毛微微颤动。
      “原来阳贤弟也是要去洛阳参加文老庄主的五十寿诞。”白少杰嘴角上扬,似惊似喜,眼里充满了期待。
      “什么五十寿诞?”我大惑不解。
      “难道阳兄弟不知?上个月洛阳文心庄文老庄主广发请贴,邀请各位江湖朋友去参加下月初六的他的五十寿诞,更重要的是他将在此日金盆洗手,从此退隐江湖。我以为你去洛阳,正是为了此事。”他惊诧的望着我。
      文心庄。是他?文则扬?我心头一激,一阵眩晕。
      “我真不知。我去洛阳,是为了一个‘故人’。”我故意把故人咬重,眼神一懔。
      “正好能赶上文庄主的寿诞,真是可喜可贺啊。”我波澜不惊的说道,语气,却是冰冷的。
      “那太好了。我们又可以一路同行,相谈甚欢了。”白少杰一脸欢喜,没有察觉什么。
      文琳没有说话,一直在默默望着我。她俏皮的脸上,却一直似有笑意。
      “怎么琳妹也是要去洛阳?”白少杰又微笑的问文琳。
      “听你们说的那么热闹。那我也要去看一看。”她狡黠的一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十、 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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