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时候老婆才能赏我一碗红豆饭吃》贰三三

3、摇摆不定的心

　　“我，”司徒乱现在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叫你说话不过脑子，这下好了吧，看着眼前石斐然认真的神色，司徒吞了两下口水，“我是开。”

　　“开什么？”石斐然微笑着，整个人就像从童话中走出来温柔体贴的王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司徒乱就是觉得他隐隐看见了石斐然周身那一股正在环绕暴走的黑色低气压。

　　“开热水器，给你烧水洗澡。”司徒讪笑，搓着手。

　　石斐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扬起了大大的笑脸，男人一口细齿白牙闪了司徒的眼，这人怎么就生得这么好看呢，“那我就不客气，多谢你今晚留宿了。”

　　“没，没事。”司徒转过身，成功躲过再一次被石斐然见证他脸红的时刻，心底里歇斯底里的咆哮，这他妈到底要怎么跟这人共处一夜啊，混蛋！

　　“司徒乱，”面对着司徒往浴室去的背影，石斐然突然叫道，司徒回过头来不解地眨了眨眼，石斐然歪着脑袋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你今天都没有准备好菊花，所以想送我菊花还是下次吧，这次，就暂时先原谅你了。”

　　司徒只觉得脑中哄得一声炸响，整个人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红脸驼背的像一只煮熟了的大虾。

　　石斐然这个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司徒深吸了几口气，胸口传来强有力的撞击，似乎心脏随时都会冲破胸膛，“你，”司徒顿了顿，“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虽然这么问可能有点自作多情，可是不问就这么暧昧着，反而更加难受，倒不如直接这么解释清楚，无论是怎样的回答，也好过自己私下妄加猜测。

　　“我知道。”石斐然一脸认真的神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水漾的眸子，隐隐有些光透出来，直接照射进司徒的心里。

　　“我，我，我去给你烧水了。”明明是自己提出的问题，得到回答后反而又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了，司徒只有窘迫的落荒而逃，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微笑弥漫开来，完全不复往日里的精明模样。

　　看到司徒这样子，石斐然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个人果然很有意思，不，是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有意思，或许自己这次的冲动表现会有意外收获也不一定。

　　“石斐然，水给你调好了，你快进来。”司徒在浴室里喊着。

　　“来了。”石斐然一边扯开脖子上规规矩矩的领带，一边向浴室走去。

　　“这是沐浴露，这是洗发水。”司徒唠唠叨叨的解释着，回过头来时，入目的却是石斐然精壮的身体。

　　“你脱光干嘛！”其实也没有脱光，仅仅是刚褪下上衣而已，可是司徒心虚得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洗澡啊。”脱下衣服的石斐然好像变了个样子，原本司徒以为按照石斐然的工作性质，必定是长期在室内工作，衣服下的身体必定是纤瘦羸弱不堪的，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肌肉有序列的排布在石斐然身上，该少的地方一块不多，该多的地方，好像比普通人更多，看着石斐然鼓起来的□□，司徒口干舌燥的吞了吞口水。

　　司徒的目光发生了偏移，一直牢牢盯紧他的石斐然瞬间就发现了他的变化，“你在看什么？”一双黑色的眸子里面没有丝毫杂质。

　　“没，你先洗，我出去了。”自己到底在看哪里，司徒懊恼的想到，然后又一次落荒而逃，从而错过了石斐然戏谑的目光。

　　好不容易等到两人都洗完澡了，司徒心想总算可以逃过一劫了，司徒侧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正对着卧室门口，室内一片寂静，心脏在胸腔跳动的声音像催眠曲，一声一声，声声催人进入梦境，无论何时，心安处是归宿。

　　司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石斐然早已洗漱完毕端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身边坐着另外一个男人，男人长得高头大马，留着贴头皮的寸头，一脸忠厚老实的样子，左眼上顶着一个乌青的眼圈，满脸的委屈。

　　司徒的公寓里面，饭厅和客厅并没有进行完全隔断，所以饭厅里坐着的人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睡在客厅里的司徒的情况。

　　一见司徒醒了过来，立刻冲到沙发边上抱住司徒的大腿，拖长了声音叫到，“老大！你总算醒了！”

　　洪亮的声音，炸得司徒头皮一麻，他下意识一脚踹开男人，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语带嫌弃的说道：“阿正，你怎么一大早就跑过来了？”

　　“还不是老大你昨晚上让我去找那个什么钢琴家石斐然，这不我一得到消息，就来找你了么，”阿正完全没有注意司徒的脸色变化，絮絮叨叨的抱怨到，“谁知道，那个小白脸就在你家，老大你是觉得我蠢所以耍着我玩么。”说着男人眼带委屈的看了司徒一眼。

　　“你本来就很蠢。”司徒斜了一眼阿正，他不敢正眼看他，怕随时会笑出来，这傻大个总有让人随时变得心情好的能力，哪怕上一刻他明明把你气得直跳脚。

　　阿正耷拉着脑袋，似乎对自家老大所说的话很感冒，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看得司徒一阵于心不忍，谁知就在司徒嘴皮子动了动预备开口安慰两句的时候，这傻大个抬起了脑袋一脸认真的看着司徒，“老大，所以你现在是准备包养这个小白脸，咱们家的钱够么？你包养得起么？会不会很费钱？而且燕姐要怎么办？我还以为你以后会跟燕姐结婚呢。”

　　司徒捂着脸，谁告诉这个白痴自己要包养石斐然了，就算自己有心包养，石斐然让不让他包养还两说呢，更何况在这里提郑冬燕做什么，这不明摆着告诉石斐然自己有情妇么，等等，石斐然！他还在这里！

　　司徒捂着脸的手有些发抖，这，这没什么吧，一个成年男性，有个别女性朋（pao）友（you），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想到这里，司徒从手指缝里小心翼翼地向石斐然看去。石斐然早就停下了吃早餐的动作，双手撑在下巴上歪着头，纤长的睫毛不停地抖动，在阳光下看得分明，又因为背着光，脸上的表情又看不真切了，他低沉好听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边传来，带着意想不到的压迫感，“燕姐是谁？”

　　“燕姐是老大的女朋友，以后说不定会结婚的，你快趁现在还在老大身边的时候，好好吸金吧。”阿正抢在自己老大之前说到。

　　“你给我闭嘴！”这家伙这么多话，怎么自己以前没有发现，司徒恼怒，站起一拳将阿正打翻在地。

　　“他说的是真的？”石斐然的声音又一次迫近。

　　“算，算是吧，不过。”司徒的身体一下子绷紧，站得笔直，房间里的氛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司徒有些混乱，阿正说的的确有一部分是事实，他虽然的确很喜欢石斐然，但是他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被石斐然注意到，所以以后的日子里面，找个女人结婚生子，这事无可厚非，又正好他身边也有这么样一个女人，可是现在他得到了石斐然的关注，而石斐然对他似乎也有那么样的意思。司徒思索着要怎么样对石斐然开口，石斐然的到来太过突然，他还没有做好准备，甚至从未做过准备，将自己这么多年的心事，完完整整的袒露在石斐然的面前。

　　“昨晚打扰了，多谢你的款待，我会找我的经纪人来致谢的。”石斐然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直接开门走了。

　　压抑的空气瞬间弥散，司徒原本紧绷的身子也一下子松懈了下来，他仰躺在沙发上，胳膊捂住了眼，这家伙的出现果然是逗他的么，幸好自己本身就没有怀有多少期待，只是为什么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开始时，那一晚的事情，司徒只告诉自己是做了一场梦，时间长了，石斐然也再没有出现过，就连司徒自己都开始怀疑那一晚的真实性。

　　直到石斐然的这场音乐会结束，转战下一场时，阿正问他是否要买这场音乐会的门票。他抽着烟，开着电脑看着网页上这场音乐会的宣传新闻，手指下意识的滑动鼠标，停留在购入门票上，却迟迟点不下去，直到另一只手上的烟灼伤了手指，他这才慌乱的关上了笔记本电脑，将烟压进了烟灰缸。他听见心底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司徒，这么多年的迷恋，该结束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脸上的微笑有多么苦涩。

　　突然间公寓的门铃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就好像石斐然突然来临的那天一样。

　　想到石斐然司徒又是一阵恍惚，男人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皱起了眉头，他清了清嗓子，“你好，司徒先生，我是石斐然的经纪人蒋方旭，今天来是想跟你谈谈关于聘请你做石斐然保镖的相关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