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七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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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崎一护来到尸魂界后，看到的就是终极boss离开之后千疮百孔的世界。
他来晚了。
作为一个不久前刚得到尸魂界赠与的礼物、恢复了己身死神能力的热血真性情汉子，黑崎一护看着被重创的尸魂界，内心的愤怒无以言表。
“……一护？”
略带沙哑的女孩子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惊喜和意外。黑崎一护转身望去，是一个衣袖被削断身上全是伤痕和血迹的女孩子。
前段时间还见过、一起玩过的女孩子。
如今她已受伤，被染上血渍。
似乎见到让人安心的家伙，奈奈子脚步一个踉跄，就要向下摔去。
“奈奈子！”黑崎一护急忙上前一步扶住自家女票的闺蜜，担忧而焦急的询问，“发生了什么？”
“灭却师的无形帝国……咳咳。”奈奈子咳出一口血，紧紧抓住黑崎一护的衣袖，“友哈巴赫那个男人，摧毁了整个尸魂界……还有、还有……”
四枫院奈奈子一脸绝望。
“山本总队长……殉职。”
黑崎一护骤然睁大了瞳孔：“什么！老爷子他……！”
“是的，不过、不过……咳咳！”四枫院奈奈子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身体过差而不断咳血。黑崎一护这才发现，对方的腹部开了个洞，正不断的往外流血。由于死霸装的颜色和这本就充满了血腥味的空气，黑崎一护一时间居然没有发现受到重创的是四枫院奈奈子本人。
“不要说话了，我带你去找卯之花……”黑崎一护紧皱眉头，抱起朋友就要跑。
“一、一护！你听我说完！”四枫院奈奈子用力扯了一把黑崎一护的衣袖，“虽然很不、不想承认，但是，能够救活山本总队长的……只有那个男人了！”
满脸血污的女孩儿再次咳出一口血，眼神带着厌恶与希望。
“救活……老爷子？”京乐春水突然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表情凝重而激动，言语严肃而带着颤抖，“你要去找的是谁，四枫院三席？”
“京乐队长……咳咳咳咳！”女孩儿大口咳出一口血，然后虚弱的闭上眼睛，声音细若游丝，“朽……”
“什么？”
“朽木……悠人。”
“奈奈子！”
尽管对“救活总队长”这一句话完全无法抗拒，当务之急却是先把四枫院奈奈子交由四番队治疗。将奈奈子安稳下来之后，黑崎一护用浦原给他的手机，拨通了现世的电话，拜托那边把井上织姬带过来救援。
在虚圈解决灭却师喽啰的杜妮露表示这边处理完了就立即赶往尸魂界。
黑崎一护挂掉电话，循着京乐春水的灵压，找到了正围着山本总队长尸骸的一众。
而沉默的众人，在黑崎一护出现之后，都用一种静默而悲伤又怀着期待的眼神，注视着突然出现的男主角。
正中躺着的，是身体完好却紧闭双眼的老爷子。
黑崎一护有点紧张，下意识做了个逗比的动作。他挥挥手，嘴角抽搐，不知道该在这种严肃的悲寂的氛围中做出什么表情：“哟……”
为他打破这份尴尬的是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露琪亚的二哥，朽木悠真还是朽木悠人来着的家伙：“黑崎一护。”
“是……？”黑崎一护在这种针对他的无形的压力中，有点不知所措。
“我是朽木悠人，可以救活山本总队长，但是……”朽木悠人看起来虚弱极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黑崎一护。”
“需要我做什么？”听说是需要自己帮忙，反正尸魂界麻烦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男主角很快就放松了刚刚那种紧张的心情，热情大方非常乐于助人。
“能够将总队长的身体治愈已经是我的极限，而要将溢散的灵压回归激活生命体征……”悠人双腿一软，被身边随时关注着状态的朽木白哉立即伸手抱进怀里。他喘了口气继续看着男主角：“需要你与旁人都不同的运气。”
朽木悠人伸出手掌：“如果你愿意，请把手掌放上来成立契约。在山本总队长醒来之前将你的运气交给我，我保证在一个月之内让山本总队长醒来。”
黑崎一护犹疑了一下。
他本能的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能也不该轻易交付出去。
但是运气的话，自己有什么运气呢？黑崎一护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幸运，或许唯一的幸运就是遇到了这群尸魂界的、现世的、虚圈的小伙伴。
而且，只是一个月罢了。
黑崎一护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将手掌放在了朽木悠人的手上。
“契约成立。”
那一瞬间，黑崎一护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再也回不来了。
“你真的能够做到吗！”
其实所有人在看到朽木悠人硬生生使用卍解将山本队长的尸体无痕的拼接回去之后，就已经做好了迎接“只有全尸也很好了”的悲痛结局。朽木悠人却在这个时候告诉大家，他需要“运气”这种荒谬的、虚无缥缈的东西才能真正救活总队长。
而且这份运气还必须是黑崎一护的。
但是面对这份渺茫的希望，没有一个队长敢在这压抑的氛围中开口质疑。
要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总队长就会像往常一样，依旧有着训人的精神劲儿，守护着他们所有人，守护着整个尸魂界。
而今，在沉默中注视着朽木悠人与黑崎一护堪称可笑的击掌契约，二番队队长碎蜂第一个出声打破了沉寂，凌厉的喝问中带着一丝不愿被打破希冀的颤抖。
其他队长都紧紧抿住了嘴唇，看着似乎随时都会倒下的朽木悠人。
“请把老爷子送去浦原老师的训练场，那里有一道温泉有助于总队长恢复。”悠人的声音疲倦极了，他靠在朽木白哉的怀中，看起来随时都会断气，“其实零番队的泉汤鬼大人的原版温泉会更好，但是我们没时间也没办法拜托他们出手了……”
“黑崎一护，能解决友哈巴赫的，只有身负……血统的……你了……”
朽木悠人说着，便直接昏睡了过去。
血统？什么血统？
涅茧利似乎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随后他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视线上下打量着被吓得都要炸毛的黑崎一护：“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浦原喜助的弟子居然能够推测出这个结论，朽木队长，不如把朽木悠人送来十二番队如何？他的才华非常适合我的队伍！”
“恕我拒绝。”朽木白哉抱起自家昏睡的欧豆豆。
“啧，真小气。”涅茧利挑眉——虽然他面具下的眉毛没人看得到。
“这是怎么回事，涅队长？为什么说只有一护才……咳咳咳。”浮竹十四郎一边咳嗽一边提出困惑。
“这件事啊……黑崎一护，你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灭却师吧？”涅茧利笑得不坏好意。身为一个科研狂人，怎么可能不会顺手就收集到黑崎一护的个人样本呢？“这恐怕也是灭却师们无法吸收你的卍解的原因哦。”
猝然发现自己物种多样性的黑崎一护：……请让我静静。
一群队长互相商议之后，先让黑崎一护和卯之花烈带着总队长的身体前往那个训练场，朽木悠人则被朽木白哉带去。队长们接下来必须投入尸魂界的重建工作，故而最后留在那里帮手的，是处于监视和助手状态的虎彻勇音。
悠人恢复了□□的损伤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被装上了前往灵王宫的天柱。
除开需要带山本总队长去泉汤鬼那里治疗，让悠人意料之外又觉得情理之中的一条原因竟然是——
“灵王要见你。”
朽木悠人点点头。
“你似乎并没有疑惑？”冷艳的华裳女子、零番队的大织守修多罗千手丸唇角勾起笑意，“听说你还能够救活已死之人，连泉汤鬼都对你很感兴趣呢。”
“只是灵子的回归与激活罢了，这是我斩魄刀的能力。”悠人站起身，让自己在女士面前尽量得体绅士一点，肚子却传来一阵咕噜声。
“哈哈，饿了吧！忍耐一会儿，回去请你吃饭！”胖乎乎的桐生笑嘻嘻的带着豪爽，一巴掌拍在悠人肩膀上，把对方生生抽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晕了过去。
其他几人：……
“看来真是饿坏了。”桐生拎起悠人，“一会儿先去我的卧猪殿吧。”
“不，先去我的麒麟殿。”泉汤鬼——麒麟寺天示郎开口。
“啧，都行啦。”桐生把悠人丢到床上。
“我也想让他来一趟凤凰殿。”一直拿着村雨端详的刀神王悦语气凝重，“那个家伙使用的斩魄刀，并非出自我之手。”
“……诶？”
友哈巴赫注定前往灵王宫，男主角注定杀掉灵王。
这些都是规则自订的“剧情”。
世界的支柱是什么？主角，反派，规则。
主角理应干掉反派，然后得到规则的褒奖，变得更强大。
朽木悠人看着自己手中斩断了灵王的剑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偌大的灵王宫，除了灭却师就只有零番队。黑崎一护他们或许在赶来的路上，但是他们永远也不需要再来。
“哦，你真是个有趣的人。”解决了零番队踏足灵王寝宫的友哈巴赫露出一个有趣的笑容来，“你的未来，注定被我所杀死，黑崎一护。”
悠人露出一个笑容，一个愉快的、期待许久终于要达成目标的笑容。
“你看错了，友哈巴赫。我的名字是朽木悠人。”他举起村雨，将刀锋对准最后的BOSS，友哈巴赫和哈斯沃德，“卍解，剑域绞杀。”
“灵王死掉了。”正在和灭却师对战的四枫院奈奈子突然收住了刀锋，突变成为深紫色的瞳孔毫无焦距的、诡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对手。下一瞬，她便消失在了原地。
山本总队长还有活着的希望，京乐春水无法成为代理。
突然出现在四十六室的女孩子手起刀落，毫不留情的继蓝染之后，再次血溅四十六室，取走了全部的无间钥匙。
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之时，强大到让人窒息的灵压击落了整个灵王宫。
战斗的结束几乎在一瞬间。
如果有一天，反派BOSS开着主角的光环去打架，会是怎样？
友哈巴赫就算是灭却师们的王，也仍旧是存在于世上的之物。
连同哈斯沃德一起，他们最后只看到在破碎的肢体之上，模模糊糊有着人类轮廓的影子，举着那把斩魄刀。
——悠人从来没有用过完全版的卍解，尤其是在融合了崩玉进化后的力量后。
他的力量会在摧毁周围一切之时，连同自己的躯壳一起摧毁。
失去了[体]的保护隐藏，高出这个世界上限的来自于三次元的[灵]就会被“规则”捕捉到，彻底抹削或者丢出这个世界。
而他现在一点都不担心，只是淡漠的“看”着周围一切在自己的卍解中化为灵子本质，就像是把完整的生命、成形的物体全部分解为原始的原子、元素一样。
被崩玉无数轮回中钻着漏洞破坏的规则早就残缺不全。
而现在，所谓的“主角命”在朽木悠人身上。
反派已死，目前仅剩的大BOSS蓝染被崩玉按照计划放了出来。
主导这一切的崩玉早已拥有了窥伺法则的力量……
“剑域绞杀·归零。”
当年为了将村雨融入浅打而吸收的藤蔓型斩魄刀残魂所具有的能力就是“吸收”。被村雨和自己的能力影响变异后，进化成为了与灭却师能力相近似的、能够将灵子化为己用的新招式。
这种时候，崩玉应该和“规则”对上了吧。
作为“规则”的保护外壳的灵王宫被剥落，规则失去了代言人灵王，又有着各种各样的漏洞……
逐渐修复了死神外壳的悠人漫不经心的站在崩落的灵王宫中，任由自己堕落。
他想起当初接受崩玉交易时，自己竟然没觉得崩玉的愿望有哪里狂妄——
【我要进化成为新的规则】
现在想想，居然能够隐忍至今厚积薄发，终于完成所有需要完成的任务，将崩玉取代规则的可能性提高到最大。
这件事结束后，一定要和白哉好好的谈一场恋爱。
瞬步跑去受到影响开始掉落的麒麟殿，悠人找到总队长的身体，扛起来就跑。
“一个月内让山本总队长醒来”——所有在使用崩玉力量之下诞生的契约都必须生效。
至于谁来唤醒总队长……呵呵哒，自己又不能把老头子变成斩魄刀，当然要把锅丢给崩玉。
尸魂界的所有人都在这一变故之下，震惊得忘记了言语和战斗。
懵逼的死神们：灵王宫塌了。
懵逼的灭却师们：王死掉了。
干掉规则成为新任规则的崩玉拍了拍正在惊叹的蓝染惣右介的肩膀：“灵王，支起遮魂膜。”
突然之间就成了灵王的蓝染惣右介：……。
业务完全不熟练的蓝染终于在灵王宫掉下来砸碎整个尸魂界之前，建成了属于自己力量分支的遮魂膜，又根据崩玉拍过来的“灵王上任守则”，找到了建立灵王宫的正确姿势。
披着奈奈子外壳的崩玉轻轻开口，刹那间天翻地覆。
“灭却师自此不存。”
所有正在尸魂界战斗的、在现世生活的灭却师，突然之间像是被剥离掉了所有力气，失去了武器和灵力，变为了普通人。
“灵王不得离开灵王宫。”
“朽木悠人为吾半身。”
“秩序重建。”
遮魂膜之上，蓝染正在想着重建的灵王宫再次出现。这次没有零番队的城池，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天空之城。
蓝染惣右介发现自己和披着四枫院奈奈子外壳的崩玉都站在一个空旷的大厅中。
这是灵王宫。
他意识到这一点。
这是崩玉为自己建造的囚笼。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崩玉。
下一瞬，像是被抽离了什么，蓝染的表情也沉寂了下来。
代价。
作为成为新的规则、新的灵王而付出的代价，即为属于人类、属于死神、属于有形之物的——
感情。
那么，被崩玉指定为“半身”的朽木悠人，又会如何呢？
蓝染坐上了自己中意的王座，古井无波的双瞳透过大殿，看穿天地，注视着那个拎着山本元柳斋重国掉入遮魂膜的男人。
那个人的愿望，便是同另一个人的羁绊。
失去了感情，你要怎么做？
“山本元柳斋重国，复活。”
“灵王宫，封禁。”
站在地上的死神们木然的看着一场硝烟如此熄灭。
身怀前任灵王手臂的浮竹十四郎猝死，却又很快恢复了生命。
黑崎一护觉得自己被借走的“运气”回来了，但是又很快消失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无人死亡。
所有灭却师变回普通的人类。
战斗轰轰烈烈的开始，突然落幕。
不属于参战人员的家伙们，似乎才是主角。
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
不知道是谁欢呼了一声“结束了！”，大家骤然反应过来，面色复杂的放下自己的武器。
山本总队长复活。
蓝染惣右介终于达成他的目的，立于天顶。
朽木白哉看着那个扑向自己的家伙，将千本樱收入鞘中，伸手接住这个好似永远都长不大的弟弟。
朽木悠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表情，眸子却依旧如同流光溢彩的深紫墨色琉璃，微弱的光芒，却像是在将自己燃烧殆尽。
就在刚刚，他也知道了自己要付出的代价。
像是失去了什么，可是让他惊恐的是，这种失去的感觉竟然如此淡薄。
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
难道我没有感情吗？我明明这么喜爱我的白哉——他质问自己。
不，你只是学会了爱的方式，学会了感情的表达方式。实际上，那些感情也好，爱情也好，对你来说，全都不重要。生存与守护，才是构成你的全部——
另一个声音真实到让他明白，他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他一直在催眠自己，暗示自己，像个人一样有感情的、愉快的活着。
而这一次，他在这份几乎不存在的代价中，被迫剥开了所有虚伪的壳。
朽木悠人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来，却如此慌乱与僵硬。
“我回来了，白哉。”
他看到那个自己最亲密的人和往常一样，带着浅淡的温柔，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在额头落下一个与往常无二的亲吻。
“嗯，欢迎回来，悠人。”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第七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