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故人归来，共叙忧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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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杀殿里，到处静悄悄的，虽月余未来了，大体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物依旧，故人却已不在，心境早已是天壤之别。我默默走过每一处，宛若当初跟在圣君身后，殿堂，甬道，长廊，花园……每一处，似乎都还残留着圣君的气息。走过魔狱的时候，隐约听到似有女子微弱的声音，身旁的竹染急忙出手拦住我，被我一掌推开，“护法……”以指结印，牢门应声而开，我一把抓住两个看守的魔兵，迅速封住其口，转身笑看着竹染“放心，七杀的结界，我还打得开。”
为了免生事端，我在门口设下一道屏障，缓缓走入，牢狱中有十几个看守，见到是我，倒也没有声张，为首的头目把我引到大厅，雕花的铜柱上缚着一紫衣的女子，长发纷乱，脸颊浮肿，口角沾满血污，却依然紧咬下唇，一脸倔强的叫骂着：“花千骨，就算我死了，来世也不会放过你……”，见到是我，杏眼顿时圆睁，怒喊“单春秋，还我爹命来!”扭动身体，在柱子上拼命挣扎。我衣袖一挥，捆妖索断裂，霓漫天跌倒地上，又踉跄着爬起，出招向我扑来，我向右躲过，避开她的掌风，又顺手掐住了她的颈部，冷冷的对她说：“今日你还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我放你离开，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最好赶快滚!”松了手，直接把她扔到门口，顺手打开了屏障，“护法，不可，”竹染跟上来，在我耳边说：“神尊知道，会杀了你的，再说，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修习禁术，又中了异朽君的秘术，跑了也未必能活多久。”“我不管，她花千骨要囚禁的人，我就偏要放，”霓漫天爬起来冷笑“你为何要救我？今日我若活下去，将来还是会找你报仇的。”“随便”，我比她笑得更冷：“我放了你，不过是因为恨花千骨，我曾经欠你爹一条命，现在还给你，趁着花千骨还没发现，快滚!”
冰室外，我用余尘教我的方法打开了结界，看到圣君沉静如水的容颜，我的内心彻底崩溃了，在冰棺前扑倒，眼泪，再也止不住。圣君啊，我该怎么办？七杀，我没有为你守住，花千骨成了妖神，也不再需要我的保护，那么，如果我说我去陪伴你，你可愿意？
七杀殿外的那条路，是那么阴森，那么凄凉，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我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一只温暖的手按住我的肩头，“春秋，你还好吧？”余尘的笑脸浮现，衣袂飘飘，却是一身风尘。
你回来了!”此时看到余尘，我心里忽然百感交集，不想多说什么，双手按住他的肩头“走，喝酒去!”舍身崖上，一张玉色小几，摆上酒菜，我俩相对而坐，身后是云海茫茫。哎，总算还有一个，可以陪我喝酒的人，我压下心中不快，和余尘举杯对饮，“我羡慕你，到底还是你，活得洒脱，”余尘笑笑：“你非我，怎知我的感受？洒脱是留给别人看的，背后的孤冷，又有谁能知道，我倒觉得你挺幸福的，手握七杀大权，又常伴在圣君身边，这艳福，天下几人能有？”我一怔，脸上忽然烫烫的，早知道七杀之中曾有传言，不论仙魔，这身边总有那么几个八卦的货色，莫非，他也听闻了，大概看我表情不对，余尘一口酒呛住，咳了半晌，才缓过来，笑得意味深长“春秋，有些心事，无需刻意隐藏，我的信条就是，无论对错，敢爱敢恨，敢去面对!”
忽然想起那日，与圣君对饮的情景，圣君眼光迷离，神情凄楚的模样，浮现在我眼前，或许是我不懂，何为爱恨？端起酒盏，一口又一口，明明是当初我为圣君酿制的桂花酒，却为什么如此苦涩？余尘按住我的手，“再喝，你真的醉了，”我苦笑，宿醉一场又如何，我的心，早就碎了……余尘放下酒盏，对我说：“这次，我不是孤身来的，我带来了，一部分手下。”“你要干什么？”我的眼前，已经开始有些朦胧，”余尘瞪大了眼睛：“当然是打架了，长留这帮道貌岸然的仙们，是该整整了!”一言出，我不禁悲从中来，“可惜迟了，七杀已经易主，”“什么？”不得已，我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包括寝殿中的那一幕，余尘果然怒了，酒盏在手中捏得粉碎，冷冷一笑：“看到了吧，这就是仙界那帮人，只说人话，不干人事儿，就是打不赢，我也要搅得他长留，不得安静。”我愣住，其实余尘的性格，和圣君真的有点相似，一想到圣君，我的心就好痛。
余尘带来了手下的两个将领和一千名士兵，我对他说长留有八千弟子，他说“我的手下，都是训练有素的，再说，你以为长留的弟子很厉害吗？其实厉害的，也就那三尊了，白子画不在，我们正好省点力气。”
第二天，我和余尘悄无声息的就进了长留，他让将领带兵埋伏在结界之外，我们两个，先行进来逛逛。因为用内力隐藏了气息，所以已经站在了大殿门口，也没被人发现。意外的是大殿里，竟然出现了白子画，面色惨白，一脸黑线，左手臂上鲜血淋漓，我俩对望了一眼，感觉莫名奇妙，什么情况啊？摩严却大惊失色“绝情池水，师弟你……，”白子画面无表情，冷冷的说：“不错，是绝情池水的伤疤，我把他削了，师兄，从今以后，我们和七杀再无瓜葛，以后再也不要争斗了，”余尘看向我，小声传音道：“这货果然够冷，也够狠……”摩严忽然暴跳起来，“师弟，都是她把你害成这样，真是我长留的奇耻大辱啊，我一定要和七杀决一死战，眼看就要冲出门外，笙箫默一把拦住，对白子画大声说：“师兄，难道这份爱，对你就是那么不值一提吗？别违背了自己的心，趁现在还不迟，赶快带花千骨走吧，天地之大，去哪儿都行。”“不”，白子画坚定的说：“我永远都是她的师父……我打算闭关去了。”“不行，我要找七杀算帐去，”笙箫默拼命拦住，摩严运功，一掌下去，把他打翻在地，自顾冲出门去。好啊，我们还没找他算帐呢，他倒先下手了，我和余尘对望一眼，紧跟而上。
摩严直冲长留广场，大喊大叫着：“都给我集合，攻上七杀，花千骨、竹染、单春秋，今天我定要取了你们性命!”“不必喊了，我来了!”我和余尘在他身后落下，一左一右。摩严回头，大吃一惊“你们怎么进来的？”看向余尘“你又是何人？敢闯我长留结界!”余尘冷笑答道“七杀的人，来陪你玩玩儿，不谢，”摩严暴跳起来，“大胆妖孽!敢闯我长留圣地，不想混了，”本能的大叫“十一、敲钟!七杀来犯，迎战!身后传来火夕幽幽的声音：“世尊，十一师兄，已不在了……”摩严愣住，没有给他机会，我直接出掌就打了过去，“去死吧!”摩严跳起来接住，面目狰狞大叫：“好，今日我就要灭了七杀!”我懒得理他，运足功力，掌中暗红色光芒乍现，在指尖凝成光晕，狠狠照他打了过去，直接把他从台阶上拍了下去，不等他爬起，紧接着一掌又追过去，摩严身形一闪，躲过去后，使出绝招浮尘断，掌风凌厉，来势汹汹，直向我胸口袭来，老不死的，自作孽不可活，我运出真气，妖魂破的力量结于掌中，堪堪接住，掌风对上，迸出巨大的气浪，直接把他打飞出去，跌在诛仙柱下，周围的一些弟子，躲不开的便被波及，倒下一堆，我正准备补上一掌，却被一股内力震开，白色的身影，清冷如月光，落在我面前。
白子画一脸正义，单掌向我袭来，余尘忽然出手，直接接下，白子画落地，身形晃了一下，方才站稳，余尘后退了几步，嘴角渗出一缕血丝，我吃了一惊，余尘不是他的对手，六界之中，能和白子画功力不相上下的，也就只有圣君了，不过经过消魂钉、妖神反噬的折腾，他也确实不复当年了。我扑过去望向余尘，他笑笑，表示不妨，正欲再次出手，笙箫默忽然喘着气出现，站在余尘的面前：“余尘，好久不见了!”余尘看向他，嘴角轻扬：“是的，多年未见了，没想到，再见时，竟是这样的场景，”好象意识到，这不是叙旧的时候，余尘笑笑，抽出自己的佩剑，明月剑，闪着熠熠的银光，幽冷皎洁，推开笙箫默，直接对向白子画，冷冷道“笙箫默，你我曾经有过交情，我不想伤你，请你让开。”“不，”笙箫默拽住余尘握剑的手，直直看向他：“这是长留的事情，我没办法让开，余尘，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还是放不下，我承认，师兄做的确实太过了，可是长留的弟子，是无辜的，我劝你，还是放弃门派拼杀吧，至少，放过长留的弟子，好吗？
”
笙箫默和稀泥的态度，显然惹恼了余尘，“无辜，笑话，当年我的妻子，是不是也很无辜？这世间，无辜的人太多了，不公平的事情，也太多了……仙界的人们，自栩清高，打着维护天下正义，关爱天下苍生的美名，却口是心非，干着卑鄙无耻的事情，这就是你们满口的仁义、道德吗？以前，我也曾怜悯过天下众生，可是到头来，谁又怜悯过我，我的妻子，她又错在哪里？如今，我已是魔，不需要再去怜悯天下人，我想做什么，不会再受到仙界仁慈的制约，我是七杀的人，你我正邪不两立，但我不想和你交手，请你让开!”不待他回答，直接推开，挥剑向白子画而去，白子画也亮出横霜剑，两把剑对上，寒光闪烁，内力倾泻，下方弟子纷纷倒地，白子画面上现出怒色：“你们，当真不肯放过长留？”“笑话，当初你封印蛮荒秘境的时候，不是也没有放过圣君吗？你只考虑自己的名誉，何尝在意过他的生死？”我一口气说完，心中隐痛难当，猛出掌力，把扑上来的摩严狠狠打翻，四脚朝天，摔出几丈开外，摩严捂着胸口，口吐鲜血，大喊大叫着：“快，布七星剑阵!”一群弟子急忙冲上，阵法瞬间展开，可惜没了落十一，少了好多战斗力，我凝聚内力，接连几掌，阵法已散，阵中弟子尽皆倒下，头破血流，不死也得脱层皮。笙箫默挥掌冲上，我施展轻功，在半空和他对战几十招，尽数运出妖魂破的功力，终于把他打下，躲过摩严浮沉断的偷袭，一掌出，直逼他心脉，摩严险险躲过，我穷追不舍，顺势抓住他的咽喉，拖住他扔向山门，那边余尘剑锋透着森森寒气，与白子画直直交锋，横霜剑指向胸前，余尘身形一斜便躲过，明月剑带着风声掠过，白子画闪得极快，却也被削去一截发梢，余尘笑“白子画，当初你弄断圣君的头发，现在，我代他还你!”手中蕴力，剑锋疾下，直逼白子画，两人一个内功深厚，一个轻功极好，风声剑起，一路打向山门。到得山门处，余尘一个手势，手下将领和上千魔兵，尽着黑衣战甲，整齐出现，长留大批弟子，自山上而下，一时间，打成一片。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故人归来，共叙忧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