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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水天共一色 ...

  •   白光闪动,星星点点,犹如冰雪初降。清风微鼓,热气分流,似在熊熊火焰中横凸出一道冰峰,夹着些许水汽,不辨天地,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向人逼来。
      霍横扬倏然起身,一个起落立在众人最前面,双手平摊,左右交叉,运指如飞,快如疾风。云晨潇只觉眼前千手千影摇动,顷刻间白光尽入霍横扬双掌。但见他双掌上下前后,来回运作,放佛抱着一个洁白无瑕的大雪团一般,说是雪团,又比雪团晶莹许多,倒是一个通体半透明的水晶珠子。又过一会儿,霍横扬浑身一抖,双掌运气,陡然送出,那水晶雪团登时化作一道晶亮的长光,破空而出,似一把绚丽灿烂的利剑,折射着射入酒楼里的七色阳光,朝客栈门口凌厉的射出,这冰剑刚出门口,顷刻间便在火辣辣的太阳下熔化成一滩清水。

      “好,师兄的火力竟能化解这残冰飘雪。”那悦耳的声音再次飞出。云晨潇听得心神激荡,跂足翘首望去,却始终不见人影,端的是心急如焚。
      霍横头微皱,说道:“水师妹,且不说这里是宁王地盘,你这残冰飘雪何等威力,在这等人丁密集之处施展,就不怕误伤人吗?你我两门恩怨,又何必牵连无辜?”
      “哼,师兄倒是会充好人!”此声刚落,但见门口烟雾缭绕,异香叠叠,犹如仙境,就在这青岚薄雾中,有一片浮云,飘飘然入客栈中。云晨潇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用力在自己手背上猛地掐了一下,疼痛钻心,方知是真,便睁大了眼睛瞧去。原来那“浮云”是无数白色丝锦绸缎,丝锦中一人玉立,虽看不清容貌,却身姿挺秀,如玉树当风。少倾,那丝锦中人道:“水门神通,岂止一技?霍师兄,师妹还想请教呢!”她说话间,白绸已是飘然送出,直击霍横扬门面。白绸虽然柔软,但丝丝相扣,环环相接,白绸内的女子将体内真气灌入白绸千丝万缕之内,犹如一道钢丝大网,虽然不似刀剑锋利,却当真有切冰斩玉之能。疏而不漏,涵盖八方,无所不包,眼看那白绸越来越密,光圈在霍横扬身侧收缩,就要将他围在白绸之中。
      霍横扬识得厉害,双脚蹬地,浮身越到客栈二楼,腰间用力一摔,背后那宝刀通人性一样,应力而出,他右手轻举,接住宝刀,挡在身前,小臂发力,那刀身笼罩上一层火红色,火光闪耀,逼得白绸圈子扩大,他口中冷笑道:“师妹,水门水袖功当真出神入化了!”
      那女子娇喝道:“识得厉害便好,交出东西!”
      霍横扬干笑一声道:“厉害又怎样?莫以为我火门就怕了你了。师妹,你本领还未到家,只知五行相生相克,难道就不知五行更有相乘相悔之理?”
      那女子轻蔑的一笑,道:“少废话!看你能逃过我这天网?”当下运起神功,那白绸随力舞动,纵横交错,弯出优美的弧线,来如流水潺潺,去如寒风骤起,霎时间如青云蔽日,白虹掠天,白光久久不觉,似要永远停在半空中。
      众人只觉屋内猛然一暗,冷气袭人。云晨潇极目望去,只见两人腾云驾雾一般,一红一白,相织相交,再迎着日光缤纷斑斓,真有彩带横卧枕碧波之美感。而那白绸尤为神奇,日光落在绸上,竟不往下直射,而是直接反射出去,犹如一面镜子,射出万丈光芒。
      再看霍横扬,宝刀在手,虎目一瞪,叱咤横披,似猛虎下山,雄浑磅礴。这一刀劈出,隐隐间便如旭日东升,火光咋现,霹雳作响。屋内是又热又亮,映得众人脸上红光焕发。那女子见对方来势汹涌,初时以攻为守,想要用白绸缠住宝刀,化他的火力,不料霍横扬刀法着实了得,内力强劲,前后相辅,滔滔不绝。那女子修为尚浅,只得收回白绸,身子一旋,避其锋芒,防着周身,再伺机进攻。
      云晨潇看得眼花缭乱,又觉周身忽冷忽热,她虽不懂武艺,但也知他二人一冷一热的对决,冷的时候便是那女子占了上风,热的时候就是霍横扬火力更胜一筹。就这么冷热交替,谁也不多一会儿,谁也不少一会儿。云晨潇看得心头时紧时松,七上八下的,却然听得身边慕容光道:“想知道他们谁赢谁输吗?”
      云晨潇一时看得出神,竟而忘了身边还有一人。慕容光一语惊醒梦中人,云晨潇一拍脑袋说道:“对呀!慕容先生,刚刚大个子叫你师叔,你的武功定然在他之上,以你之见,他们胜负如何?”
      慕容光看着二人,捻了捻胡须,漫不经心的说道:“霍横扬刚才说的不错,五行相悔。”
      云晨潇猛地打了个激灵,心道:“五行相悔?是了,他们一个是火,一个是水。若按五行相克之理,本来是水克火,那大个子是必输无疑。但是万事皆有变数,相悔一说,则是反克之意。虽然水克火,但若水气太弱,火气太重,则火可生土,土一生,必然克水。如此一来,水不但不能克火,反而会被火所克。”她想通这节,不由得心头一沉,大叫一声道:“哎呀,不好,那姑娘要输的!小心呐!”
      云晨潇此言刚落,周身便是一热,犹如火燎,持续不绝,显然是霍横扬占了上风。
      慕容光脸上难得闪过一丝笑意,颔首道:“你这丫头,武功虽然不济,见识倒是不赖。”
      云晨潇侧过脸去,正欲回话,忽然腿下一寒,定睛看去,腿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白绸,紧紧缠着自己。她丝毫不会武功,也不知如何闪躲,“哇呀”一声大叫,倏然间脑袋膨胀的有两个大,眼前景物尽是花花绿绿的模糊,只是她自己瞧不见自己的身子如一个螺旋一般,滴溜溜的向客栈门外飞去。待到反应过来,已然被慕容光接住了身子,平平稳稳的放在地上。
      云晨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险转的头重脚轻,刚被慕容光放下,登时胸口憋闷,不分东西南北,悠悠的原地转了个圈儿,腿上似踩着棉花一般,往前一顷,只“哐”的一声,又结结实实的撞到门框上,额上顿显出一道红印。她这一撞,倒是清醒不少,张着嘴巴久久合不上去。
      那女子“呸”了一声道:“你是何人?谁叫你多嘴的?”
      原来刚才云晨潇心急口快,喊了出来,这女子已然落了下风,本应无力回手,但一来霍横扬本不愿伤她,出手点到为止,颇为小心。二来这女子实在聪明的紧,眼看自己将被霍横扬制住,灵机一动,只将全身精力汇集到小指,忽然一挑,抽出一条细丝带,向云晨潇攻来。须知绸缎每一丝都含有她内劲,当真是水无常形,手法运用自如,伸缩有致。此时她将内力聚在一丝之上,犹如将一道波澜横射出去。这样一来解了自己心头之恨,二来又扰乱霍横扬注意力,只要他稍有大意,这女子便可凭借这一丝白绸反攻回去,大有反败为胜的机会。这女子输而不乱,想出此法,实是一箭双雕的妙计。

      云晨潇回过神来,方知是这女子挥绸打的自己。她一时怒气冲天,心道:“我好心提醒你,却换来这一抽?是何道理?我云晨潇是好欺负的吗?”当下戟手大喝道:“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那女子登时气得满脸通红,顾不得风度,也是放声喝道:“谁叫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
      云晨潇柳眉一抬,嬉皮笑脸的唱了个诺,说道:“好哇,我狗拿耗子,那你就是耗子咯?”
      那女子肺都要炸开一般,咬牙切齿说道:“你……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霍横扬本在全神贯注的提防这女子反攻,这时听她二人对骂,却不由得哈哈一声笑了出来。
      云晨潇满脸从容,拱手笑道:“姑娘说得不错。在下不才,确实吐不出象牙,难道姑娘会吐?那不妨当场一试,也叫在下开开眼界!”
      那女子此时已是全身颤抖,美目中杀气森然,却是冷冷一笑,道:“好,本姑娘这就送你去阎王爷那里看!”说罢抢身过去,也不知她如何动作,已是逼近云晨潇门面。
      若论斗嘴吵架,云晨潇若是认第二,便无人敢认第一;但若论比武打架,只怕这女子一根头发丝,也能穿破她喉咙管。云晨潇心中大骇,心知无法躲闪,索性双目一闭,一动不动。
      那女子早已看出云晨潇不会武功。她无端受辱,正在气头上,出手犀利,本是一心一意要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却见云晨潇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怜模样,又没来由心头一软,犹豫了起来:毕竟萍水相逢一个人,若因为几句口角,便说杀就杀,岂不大违侠义之道?
      她这一犹豫,出手自然是一滞,慢了半拍。慕容光、霍横扬早已一左一右,同时挡在云晨潇身旁。慕容光趁那女子犹豫之际,伸出瘦如枯木的手,一把拉下她的白绸攥在手中道:“好侄女,切莫伤了这位云姑娘!”
      霍横扬向后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云晨潇,嘿嘿一笑道:“妹子,没吓着吧?”
      那女子本已想要收手,却见这两人同时护着云晨潇,又是疑惑,又是燃起一把怒气道:“慕容师伯!你为何也护着这气人的丫头?”
      慕容光道:“你是心悠吧?嗯,这位云姑娘,是宁王殿下请来的贵客。小悠呀,看师伯的薄面,算了吧!”
      那心悠“哼”的一声道:“那她骂我,师伯怎么不为我做主?”说罢眼咕噜一转,微笑着对云晨潇讽刺道:“你这算不算狗仗人势?嘻嘻……”
      云晨潇被霍横扬高大的身躯挡的什么也看不到,却能想象到水心悠那盛气凌人的样子,不由得怒道:“是你先打我的!别赖账,要算的话就从头算!慕容先生,先把她抽成陀螺,要她也尝尝‘金星当头万树花’的滋味!”
      心悠跌足嗔道:“你……混账!霍师兄,你让开,等我收拾了她,我们俩再了断!”
      霍横扬却仍是一丝不动道:“师妹,我可不能看你随便杀人呀!”
      云晨潇此时却是豪气陡生,一把拉开霍横扬,往前大迈一步,昂首挺胸立在那女子面前,大义凛然道:“你这是狗急跳墙啦?好,本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需旁人插手!”说着一道凌厉的目光向那女子射去。
      虽然斗嘴已久,这却是云晨潇第一次认真打量水心悠。但见这女子形若惊鸿翩然,面如羊脂白玉,眉似柳叶,目如朗月,撅嘴盯着自己,脸上罩着一层薄薄的红晕,似含嗔又像撒娇,万般风情,似颦还笑,却叫人怒也不是,喜也不是,一时间心乱如麻。但于娇媚中,又自有三分天生英气,三分凌人傲骨,单这孤高清冷的气质,又岂是一般庸脂俗粉比得?云晨潇痴痴凝视片刻,惊艳之余,又略带惆怅道:“你……你不是她?”
      水心悠愤然道:“什么是她不是她的?你拿命来!”说罢双掌已然推出。
      云晨潇茫茫然,只心道:“不是她,不是她?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感觉是她呢?这感觉好奇怪……”她就这么失魂落魄的想着,放佛高僧入定一般,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竟是浑然不觉。
      慕容光虽然白绸在手,却不出手,似早已参透二人心思,胸有成竹的冷眼旁观着。而霍横扬却已然大惊,正欲抢身掠过,却见心悠只是虚晃一掌,力气到云晨潇身边时,已是尽数泄尽。只是在她肩头轻轻一拍,犹如彩蝶落花,清风拂柳,不经意间掠起云晨潇几缕青丝。
      水心悠乜斜的瞅着恍恍惚惚的云晨潇,还以为她是被自己气势所迫,吓得没了主意,泠然一笑道:“我不跟不会武功的人动手,省得人家说我欺负你!”
      慕容光点头道:“不错,这才是为人之道。小悠,你初出江湖,为人处事,须得宽宏大量才是。”
      水心悠一改刚才的不恭之色,老老实实的答了声“是”,又瞄了一眼霍横扬,傲然道:“霍师兄,既然这里是宁王的地界,不便动手。师妹在杭州城外等你。想来霍师兄,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霍横扬锁起浓眉道:“师妹,这其间定有误会。大家师出同源,我们火门,又怎么会去偷水门的宝物?”
      水心悠淡淡的道:“丢失宝物之时霍师兄正好在场,而且黑衣蒙面,难道是巧合吗?误会也罢,恩怨也好,我奉师命,只管追回宝物,其他一概不论。”
      霍横扬正欲开口,门口一个人气喘吁吁的道:“师姐!可找到你了!”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青衫绿裙的女子,清秀动人,温婉轻盈,叫人观之忘俗,她一双不谙世故水汪汪的大眼睛,只盯着水心悠,道:“师姐,你怎么不等等我?”
      云晨潇见了这女子,不由得心中狂跳,颤抖的伸手摸了摸怀中的面纱,心道:“不错,那日见的,却是这位姑娘。”虽然那日她轻纱遮面,但这双水汪汪能说会道的眼睛,云晨潇却是记得一清二楚,想要说话,却又不知从何开口了。
      水心悠见了青衫女子,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道:“阿涣,不是叫你等我的吗?怎么跑来了?”
      青衫女子也是一笑,粉面皓齿,露出两个可人的小酒窝道:“师姐走了快两个时辰了,我有些不放心,就追过来了。”说罢走到慕容光身旁,盈盈一拜道:“水门弟子水之涣,见过师伯。慕容师伯好!”
      慕容光颔首搀扶起青衫女子道:“好侄女不必多礼。”
      青衫女子缓缓起身,又走到霍横扬身边,低头执手行了个平辈礼,但依旧恭恭敬敬的道:“霍师兄好,这些日子被我们追赶的也累了吧?难为你了。”
      霍横扬深知这位水之涣小师妹温柔善良的性子,又看了一眼傲气十足的水心悠,哭笑不得的一摆手,道:“不累不累,谢小师妹记挂着!”
      云晨潇听了那青衣女子的话,却是忍不住扑哧一笑,当下乐不可支,心道:“大个子不是她们的敌人么?怎地也这么客气?”
      水之涣听得云晨潇笑声,脸一红,走到云晨潇身边怯生生得道:“这位小姐,难道我哪里做的不合礼数,惹你笑话吗?但请小姐不吝赐教。”
      这次倒是云晨潇脸上一红,支吾道:“这个……不是的……”
      “涣儿,你别理她!这人是个……嘿嘿,是个疯子。”水心悠说着早也把水之涣拉了回来。
      水之涣满是疑惑的看了云晨潇一眼,只见她衣冠不整,头发凌乱,额头红红的一块,当下对水心悠的话信了七八分,说道:“疯子吗?师姐,那她岂不是很可怜?啊,对了,慕容师伯,我听家师说,木门深得师祖医道真传,有妙手回春之术。不如,你给这位小姐看看,能不能把她这疯病治好?”
      慕容光愕然一呆,无奈道:“这……这……”
      云晨潇看着得意洋洋的水心悠,勃然大怒道:“你胡说什么!我本是好心提醒你,要不是看在……哼,你这叫狼心狗肺!”
      水心悠这次见了云晨潇先动怒,不由得心头微微一喜,却不理会云晨潇,只对水之涣笑道:“阿涣,师姐跟你说哦,我今天干了平生最痛快的一件事,那便是痛打落水狗,那疯狗乱咬人,我便略施小计,教训了她一下!呵呵……”
      云晨潇气得牙痒痒,刚欲反驳,却听那水之涣摇头柔声道:“师姐,小狗落水,本就够可怜的啦,你怎舍得打它呀?哎……”
      水心悠自得的一笑,颔首道:“阿涣说得不错,不错。大不了下次见了她,咱们绕道走嘛!”又转身对霍横扬道:“霍师兄,杭州城外,师妹候着你!”说罢拉起水之涣的衣袖道:“好了,阿涣,此间事了了,师姐带你去城内玩玩!”
      云晨潇听得水之涣要走,急忙追出几步道:“水姑娘,请留步!”
      她这一喊,两位“水姑娘”同时回头。云晨潇瞪了水心悠一眼,水心悠知道她不是叫自己,愤愤的别过脸去,不去踩她。水之涣却对她淡淡一笑道:“小姐还有话要说?”
      云晨潇看见这女子笑容,如沐春风,心头的怒气登时化为乌有,回报的一笑道:“姑娘,这面纱是不是你的?”说罢拿出那面纱来。
      水之涣一呆,若有所思道:“啊?这面纱怎么在你那?这面纱是……是……”
      云晨潇双手托着面纱,等着水之涣回复,却不料眼前白光一晃,她再往手中看去,哪还有面纱,就只见水心悠手握面纱,嗔目怒视着自己道:“坏东西,你哪来的我的面纱?莫不是偷的?”
      云晨潇愤然道:“哪有你什么事?把面纱还给我!”说着纵身伸手,便上前去抢。可水心悠身法变换高明,只轻描淡写的一闪避开,道:“这本就是本姑娘之物,凭什么给你?”
      云晨潇自知武功不及,只有干瞪眼的份。水之涣见二人争执不下,忙跑过来道:“这位小姐,面纱确实是师姐的呢。只是我替师姐拿着,却不知何时丢了。是小姐捡到的吗?好了,这才是物归原主的大喜事。”
      云晨潇一滞,看着水之涣问道:“是么?”
      “真的啦!”水之涣用力的点点头道,仿佛越用力,云晨潇便越会相信,又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失主?”
      云晨潇不好意思的低了头道:“其实,其实我就是……你还记得在荆州,你借了一匹马么?”
      水之涣这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欢喜道:“你就是……呵呵,我说呢,总觉得似曾相识,小哥?哦,原来你是个女子!那日的事,多谢姐姐啦……”说罢又是行了个礼。
      云晨潇大剌剌的挥手笑道:“一点小事,何足挂齿?嗯,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
      云晨潇这边也学着江湖中人的口吻,说出这两句话来,却是气势不足,学得有些不伦不类,水之涣听了,捂着嘴脆生生的笑出声来。水心悠在一旁也是一笑,道:“学人说话,不知羞呀,这就叫……画虎不成反类犬哟……”
      云晨潇斜眼瞪了水心悠一眼,扮了个鬼脸撇嘴道:“你这死丫头,存心跟我过不去吗?嘿,我便不与你争辩。君子不辩自清。”
      水心悠嘻嘻一笑,道:“好好,你是女中君子,行了吧?”说罢拉起水之涣,两人似乘着云气,不一会儿飘然而去了。
      云晨潇怅然若失的回到店内,慕容光瞥了她一眼道:“云小姐,赶紧进房间休息吧,明天一早赶路。”
      云晨潇应了一声,看见霍横扬正在一旁喝酒,忙凑上去道:“大个子,大个子,刚才那两个人,怎么都是你师妹吗?”
      霍横扬也不斟酒,直接抱住酒缸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道:“嗯,不错。水门的丫头片子,当真是跟我过不去。真是的……”他说罢一手拎着两大坛子酒,另一只手则不停的拿酒往嘴里猛灌,踉踉跄跄的走出客栈去了。
      云晨潇看着他的背影,没来由的心中一酸,想道:“看来他们真是薛女侠的传人了?哎,却是这般窝里斗,也不知薛女侠见了,会怎样的伤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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