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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阻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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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间，已时至年底，马上就是新年了。
日本新年是一年中最重大的节日，过年时人们会互相发贺年卡，给孩子发压岁钱，一年中的最后一天也会有守岁的风俗，到傍晚一家人围聚着，做一桌好菜，开始围炉过年，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不过这一次除夕夜朽木白哉却迟迟没有见到露琪亚的身影，原来是穿着和服到寺庙里祈愿去了。
新年到来时，许多日本人会穿着传统的和服去寺庙或者神殿，庙殿中的钟敲响108下，意味着每个人在新的一年中都有108个心愿，听钟声还会净化人们的心灵。据说这是因为《佛经》里有“闻钟声，烦恼清”之句。日本人认为每敲一下，就会去掉一种烦恼，敲一百零八下，意味着清除所有的烦恼。钟声响后，人们涌向神社和寺庙，烧香拜佛，点签算命，称为“初诣”（意即第一次参拜）。
除夕一大早，露琪亚就邀约着一护去往附近的清水寺，大街上满是穿着和服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俩也不例外。
露琪亚今天穿的是一件淡紫色的振袖和服，和服上用朵朵梅花加以点缀刺绣，再搭配上纯白色的宽腰带和背后的粉色蝴蝶结，于小巧玲珑中透露出一种优雅气质。
而相比较而言一护的就显得朴素了很多，上身黑色的衣衿，下身灰色条纹的袴，外面再披上一件蓝色的羽织就搞定。
清水寺门外正对的小巷平时就有很多小店，售卖各种各样诸如花扇子、小木屐、发簪、吊坠之类的精致工艺品，吸引着许多穿着花花绿绿的和服少女购买，而今天这样的日子里人多比往日更甚。
露琪亚被一家卖玩偶的店吸引了去，拼命拉着一护挤过人群，拿过一只巴掌大小的兔子，兴高采烈地对着一护说道：“一护你看，是恰比耶！还是迷你版的！”
一护没想到她竟然会对这种卡哇伊的东西那么喜爱，说道：“你都那么大了竟然还喜欢这种玩偶傻兔子……”
“哼！它是恰比，才不是什么傻兔子呢……一护，你要学会接受它。这样好了，这个就当做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吧！把它挂在腰带前面，最合适了。”
“哎？什么？不要啊……”最后一护以失败告终，前胸挂了一个穿着粉色背心的恰比，看上去瞬间多了一个显眼的卡哇伊点缀，而且还不许摘下来。一护只好无奈认命。
他好像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露琪亚面前，说道：“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露琪亚打开一看，是一只细长的发簪，顶端镶有两朵淡紫色的樱花，樱花下面还挂有三片银色的吊片。
露琪亚拿出发簪，吊片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发出清脆悦耳声。“好漂亮！谢谢你，一护，不过……我现在的短发……还戴不了它。”露琪亚略感惋惜。
“那就留着等你留长发的时候用吧，到时候，我会亲自为你戴上它的。”
露琪亚脸上泛起了红晕。若君为我赠玉簪，我便为君绾长发么……
新年里，各户门口上方往往都拉起一条草绳或用草绳编的圆圈，称为“注连绳”或“注连饰”，有的还摆上一些松竹，叫做“门松”。许多街头巷口都用松竹梅搭起设计新颖、别具一格的牌楼，以示庆贺。人们还将鹤、龟等象征长寿的动物剪纸贴在住宅门外，祈祷平安。同时还根据十二生肖，刻个年肖，相互赠送。
清水寺门口，有几个身着巫女服装的女性，给每一个来访的人发一张白色的纸条，纸条上的话启示你在新的一年中将发生什么样的事，人们看过后会将这些白色的纸条挂在庙殿旁边的树上。
露琪亚从巫女手中接过自己的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四个字“一波三折”。
“你的写着什么？”一护眼角余光向她手里偷偷看去，露琪亚赶紧把手掌合拢，不让他偷看，顺势把纸条挂在一旁的树上。
一波三折……会是不好的预兆吗……露琪亚边走边想，眉头微蹙，然后眼角余光偷偷注视着一旁的一护。还是说……和这个家伙有关？
不过看他今天兴致勃勃的样子，与平日紧皱眉头的他判若两人。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
清水寺里供奉着观音和佛像的庙宇极多，而且地理位置依山傍水，风景宜人，每年春季还会盛开满山遍野的樱花，因此平日里到这里游玩的人很多，其中不乏许多来自海外的游客，让寺里随时显得摩肩接踵，门庭若市。
日本的拜佛方式比较有讲究。一般每个庙宇建筑门外都会有水手舍，在参拜之前都要先去舍前洗手漱口。先右手握杓，舀水洗左手，然后左手握杓，舀水洗右手，然后再用右手舀水到左手掌中，然后用左手掌上的水漱口。勺子内的水不能直接送到口中漱口，最后竖起勺子用剩下的水清洁勺柄，将勺放回原位，以供后面的人使用。然后在佛像面前按照要求双手击掌或摇动悬挂着的大铃铛，有时也可不必击掌摇铃，将少许日元硬币投入箱中，双手合十许愿即可。
露琪亚和一护按顺序洗手、击掌、投币后，站在佛像面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许愿，二人伫立良久，方才离开。
一护随口问道：“你许的什么愿望？”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不是吧……别小气，告诉我嘛……”一护弯腰凑近她，还是被她白了一眼，被推了回去。
我当然是希望你一切安好啦……露琪亚暗自思忖道，但是，为什么有种隐约的感觉，这个愿望恐怕难以实现了……是那张纸条的原因么？总之，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寺院里逗留了许久，出来之时，已是黄昏时分了，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露琪亚这才仿佛想起什么，大惊道：“糟糕！大哥一定一直在家里等着我回去吃年夜饭呢！差点忘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晚了又该被他责备了！”说着就要急着往家里的方向赶。
“今天是除夕夜，这个点电车和公车都没有了，你大哥不是住在郊外吗？不坐车你要怎么去？”
露琪亚这才醒悟过来，忘了今天这个日子公交师傅老早就下班回家过年去了，这下好了，想回都回不去了，急得在原地直跺脚。
一护见状，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说道：“要不今天就跟我回家吧，离这儿近，走路几十分钟就到了。天色已晚了，明天一早让我老爹送你回去吧，我老爹和妹妹们要是见到你去我家里一起过年，八成又兴奋得睡不着觉了……”
“……”露琪亚迟疑了半天，最终只好作罢，看来今天真的是没法回去了，只有明天跟大哥解释一下，但愿他别怪罪自己就好。
夜幕降临，庙殿里新年的钟声敲响了，“咚……咚……咚……”悠扬的钟声伴着回音在整个城市上空不断回旋着，要一直响够108下才能结束。
“闻钟声，烦恼清”，而此刻露琪亚却似乎心不在焉，一旁的一护也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刚想开口询问她，迎面却疾驰而来一张轿车，车灯刺眼，喇叭声刺耳响起，在他俩面前迅速停下。
“可恶，这谁……”一护因为面前车灯的强光一时睁不开眼，用手挡住刺眼的光线。
露琪亚猛地怔住，紧紧盯着面前停下的车和驾驶座一侧打开的车门，带着略微颤抖的声线叫道：“大、大哥。”
一护顿住，没想到朽木白哉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只见他迅速从车上下来，目光冷冷地向露琪亚投去，眼神中带着几分寒意，此时副驾驶座一侧的车门也缓缓打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黑墨镜的高大男子从里面走出来，看上去像是保镖一类的人物。
朽木白哉缓缓开口，依然不改那冰冷的语气：“露琪亚，今天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一护见状忙开口道：“这跟她没有关系，是我……看天色已晚了就让她别回家了……我……”
“我没有问你，我在跟露琪亚说话，朽木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白哉冷冰冰说道，看也不看他一眼。一护一时语塞。
“是因为……因为……”露琪亚面对大哥的质问变得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更何况今天的大哥很是反常。
“因为什么？”
“因为我和一护在外面玩了一整天，忘记了时间，等我反应过来时都已经傍晚了，没公车坐了，所以……”
“所以你宁愿跟他待在一块，即便是除夕这样重大的日子，也可以对我这个兄长视若无睹么？”
“不是的！大哥，我……”露琪亚连忙解释。
“不必说了，露琪亚，走吧，跟我回去。”白哉对身旁的那个男人眼神示意一下，他便点点头，上前拉住露琪亚的臂膀，要将她带走。
“喂！等等……”一护刚想阻止，露琪亚马上回过头来对他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些许悲伤。
一护只好呆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露琪亚上了白哉的车，然后疾驰远去。
露琪亚坐在汽车后座上，看着外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一护的身影，再看了看内后视镜中大哥冰冷的眼神，一路无话，死气沉沉的气氛让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回到朽木宅邸，白哉示意露琪亚关上大门，进到客厅中央，对露琪亚说道：“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露琪亚不敢吱声，上前跪坐在站立的白哉身后。
白哉从身旁的茶几柜里取出一张报纸，扔到露琪亚面前，冷冷说道：“你先看看这个吧。”
露琪亚只先瞟到了一眼报纸上的大标题，就极度吃了一惊，还以为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上面几个大字赫然写道：“朽木家长女将于下月和阿散井家长子联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