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的风》墨月歌

8、同窗遇害

　　穆子轩在进教室之前就做好了李楠会再次找自己麻烦的准备，结果，没想到进了教室之后李楠的位子上竟然没人。穆子轩不由的觉得有点奇怪，按照李楠的性格他今天不应该不来学校的呀？李楠那个人吧，虽然为人冲动易怒，但是绝对是那种有什么事情都要刨根问底弄得轻轻楚楚的人。更何况，这一次还和自己的女朋友有关，他不可能不问清楚。
　　“想什么呢？”穆风用肩膀撞了一下站在讲台边愣神的穆子轩。
　　“李楠，怎么没来？”
　　穆风随着穆子轩的视线看了一眼：“这不还没上课呢么，可能来晚了吧。”
　　“也许吧。”穆子轩看着李楠的位子，心里感觉的怪怪的，但又说不出为什么。
　　直到第二节课的上课铃声响过很久之后也不见班主任来上课时候，穆子轩有些坐不住了，“不会真的出事儿了吧？”穆子轩靠近同桌的穆风小声问。
　　穆风抬头看了一眼黑板上方的正方形时钟，又看转头了看窗边空着座位：“有可能。”
　　“不会吧？”穆子轩正想着李楠会不会出什么事了时候，班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教室门口，一脸阴郁的叫了一声林悦的名字。
　　“啊？”正捧着一本言情小说看得入神的林悦一脸惊慌的抬起头。
　　“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其他同学先自习。”
　　“哦——好——”林悦迅速的将小说放进书桌的抽屉里藏好，惊魂未定的跟着班主任出去了。
　　等班主任和林悦出去了，班级里的学生们立刻开始议论了起来，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着班主任把林悦叫出去的原因。大多数的都觉得是因为昨天李楠说林悦和穆子轩的事儿在学校里已经传开了，学校觉得影响不好所以才找当事人谈话的。但穆风和穆子轩都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唉，你说，是不是因为昨天李楠说的那个事儿班主任才把林悦叫走的？”一旁铃铛的也凑到穆子轩跟前八卦。
　　穆子轩看着李楠的位子，心里感觉沉甸甸的：“我觉得不是。”
　　铃铛也随着穆子轩的视线的看过去：“你看，那个李楠到现在都没来，肯定一到学校就被抓去教导处接受教育了。现在林悦也被叫走了，你说还能有什么事儿？”
　　“我觉得不太像。”穆子轩的心里有些莫名的发慌，他感觉李楠就是出了什么事了，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肯定就昨天的事儿，要不然李楠不在，林悦又被叫走了，我估计啊，一会老师就该来叫你了。”
　　“随便吧。”穆子轩拿出数学练习册准备开始做题。
　　大概十五分钟之后，林悦惨白着一张脸跟着班主任回到了教室，神情有些恍惚，坐在位子上之后趴在课桌上就开始哭，刚开始只是小声抽泣，可哭着哭着就开始不受控制了，哭声越来越大，到后来连呼吸都些困难了。听得出来，林悦是真的伤心了，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听得班里所有人的心里都不是滋味。
　　班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了起来，听着着林悦的哭声，大家都觉得事情好像不只是不只是林悦和穆子轩有没有发生关系那么简单了。
　　“穆子轩，你也出来一下。”班主任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穆子轩。
　　穆子轩下意识握住了穆风的手，琥珀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惊慌。
　　穆风有力的手掌回握住穆子轩微凉的手，随着穆子轩一起站起身。“我能配陪他一起去么？”
　　班主任看着穆风思量一下：“走吧，到了办公室别说话。”
　　平常去老师办公室的时候，穆子轩感觉没走几步路就到了，但是今天，他却觉得这条路特别的长。
　　办公室里，不仅校长和教导主任一脸沉重的坐在沙发上，还有一男一女两名身穿警服的警察正笔挺的站在一张办公桌前，男的高大器宇轩昂，女的沉静冷漠，英姿飒爽。穆子轩的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出事了。
　　“陈队长，这个就是穆子轩。”班主任一脸殷勤的拉过穆子轩向英姿飒爽的女警察介绍。
　　“坐。”被叫陈队长的女警伸手示意穆子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别紧张，我是市局刑警队的，我叫陈静，这个是我同事，李泽，我们有些情况需要想你了解一下。”
　　“您问吧。”穆子轩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双手不自觉的紧握着。
　　陈静坐在穆子轩的对面，黑亮锐利的眼看了看穆子轩脸上青紫颜色：“你脸上的伤是李楠打的？”
　　“是。”穆子轩如实回答。
　　“他为什么打你？”
　　“我能先问问李楠是出了什么事了么？”穆子轩看着陈静的眼里满是担忧与迫切。
　　“他死了。”陈静的语气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作为一名刑警，在办案的时候必须时刻沉着冷静，不能掺杂任何个人的情感。
　　“什么？”穆子轩神色陡然一紧，惊愕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虽然穆子轩一直感觉李楠出什么事了，但万万没有想到李楠竟然死了。这让穆子轩一时间难以接受。
　　“是□□中毒。现场勘察的结果表明，是他杀。”陈静仔细观察着穆子轩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
　　“砒霜？”
　　穆子轩的话不由得让陈静与身边正做笔录的李泽神色一紧。
　　“你知道？”陈静细长有致的眉毛微蹙着。
　　“嗯，在一部破案的电视剧里看到过。”穆子轩看着两个瞬间警惕起来的警察，无所谓的说道。
　　陈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觉得现在在哪儿还能找到这种东西。”
　　“不知道。”
　　陈静在注视了穆子轩琥珀色的眼眸两秒之后继续问穆子轩：“李楠为什么打你？”
　　“他觉得我抢了他女朋友。还觉得，我们两个发生了关系。”穆子轩知道林悦肯定和陈静说过了，与其让警察一点一点的逼着说，还不如直接说出来。
　　“对此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么？”
　　穆子轩不着痕迹瞥了一眼身边的穆风，莫名的有些羞涩：“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和林悦基本上连话都没说过，更别说——那种事情了。”
　　“李楠昨天打了你，你没想过要报复？”
　　“报复？”穆子轩对陈静的问题有些无语，不过转念一想，昨天在学校只有他李楠起过冲突，被怀疑也是正常的。“没有。”
　　“他打你你不生气？”
　　“当然生气。”穆子轩如实回答：“不仅生气还很愤怒，不过——现在不了。”穆子轩缓缓低下头，眼睛有些瑟瑟的。
　　“你觉得还有什么饭可能和李楠有恩怨？”
　　“不知道。”
　　“昨天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你在哪，都干了些什么？”
　　“在家，睡觉。”
　　“有认证么？”
　　“他。”穆子轩看了穆风一眼。
　　“他是？”陈静面带疑问的问。
　　“他是我哥，穆风。”
　　陈静从头到脚大量了穆风一番：“除了他呢？”
　　“没有了。”
　　陈静又问了穆子轩几个问题之后，从李泽的手中接过笔录递给穆子轩：“看一下没问题的话签个字。”
　　穆子轩拿过笔录大致看了一下，拿起笔在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情况的随时和警方反应。那个——你叫穆风是吧？”陈静将视线转向一旁帅气十足的少年身上。“你留下。”
　　“哥。”穆子轩紧张的拉住穆风衣角。
　　“放心吧，没事的。你先回去吧。”穆风冲着穆子轩安慰的笑笑。
　　穆子轩放开手，一步三回头走出了办公室。
　　穆风是在十分之后会的教室，之后班主任又先后叫出去了一名学生，都是平时和李楠关系比较好的。整整一个上午，他们班都没上好课。
　　尽管校方再三嘱咐李楠被杀一事不得外传，但不到一节课的时间就已经在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各种版本，众说纷纭，而且越穿越离谱。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连什么豪门恩怨、□□仇杀之类的都传出来了。
　　学校食堂里，全都对李楠的死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唯独高二三班一片沉默。同窗遇害，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好受，恨不能马上就找到凶手，将其绳之以法。
　　铃铛小心翼翼的将餐盘坐到穆子轩的对面，小声说：“我说，这帮人的脑洞也太大了吧？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我刚才排队打饭的时候，竟然听到了不下十个版本的李楠死亡之谜。”
　　“嘴长在他们自己身上，谁能管得了他们说什么。”穆子轩把餐盘里的鸡腿夹到了铃铛的餐盘里。“咱们管好自己就行了。”
　　“那倒是。”铃铛将视线转向穆子轩身边那个帅到没朋友的人身上：“你好，我是姜馨雅，你叫铃铛就好。”
　　穆风闻声抬头看了对面一眼，但看的却不是铃铛，而是铃铛餐盘里那只他足足排了半个小时对才给穆子轩买到的鸡腿。
　　“那个——你要吃吗？”铃铛见对面的人盯着自己餐盘里的鸡腿看，弱弱的问了一句。
　　穆风看了铃铛一眼没说话，低头继续吃饭。
　　铃铛被穆风的那一眼看的心里直发毛，心里想着要不要把鸡腿还给穆子轩。
　　“你快吃吧。他不要。”穆子轩从口袋里拿出一带纸巾递给铃铛。
　　穆风抬手就抢了过去：“我先用用。”
　　“你干什么呢？”穆子轩惊讶的看着穆风抢过纸巾，然后打开包装一张一张的开始用。
　　“擦嘴啊。”穆风已经用到第三张了。
　　“你吃什么了，用那多张？”
　　“我喜欢多擦几遍不行么？”穆风说着又拿出来一张，还在铃铛面前挑衅似的使劲儿抖了两下。
　　他这是吃醋了么？穆子轩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快把，纸巾给铃铛。”
　　“没事，没事······”铃铛连连摆手：“我不用，我不用。那个——徐莉佳她们叫我，我去和她们一块儿吃了哈。”说着端着餐盘就跑了。
　　穆子轩板着脸看着快要把嘴擦破皮了的穆风：“你干嘛欺负铃铛？”
　　“我哪有欺负她？”穆风一脸无辜。
　　“你又是盯着人家鸡腿看，又是抢人家纸巾的，你还说你没有？”
　　穆风把用过的纸巾往桌子上一扔，一脸严肃的看着质问自己的人：“穆子轩我就和你说一遍，以后你的任何东西都准给别人，特别是不能用你的筷子给别人夹菜！”
　　“凭什么？”穆子轩不高兴了，这人未免管的也太宽了吧？
　　“就凭我是你哥。”
　　穆子轩觉得穆风好不讲道理：“你是我哥我就要什么都听你的么？”
　　“有什么不可以的么？”穆风一想到铃铛那个鸡腿是穆子轩用已经用过的筷子给她夹的，他就有一种要冲过去把那个鸡腿吃了的冲动。
　　“神经病！”穆子轩瞪了穆风一眼转身就走。
　　“你饭还没吃完呢，去哪啊！”穆风见穆子轩走了，起身就去追。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穆子轩转身怒视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人。
　　“谁说我跟着你了？”穆风抬头看天：“我看风景不行么？再说了，走你后面的人多了，难不成全全都是跟着你的？”
　　穆子轩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想打人了，第一次，是。在早上上学的路上：“那你就好好在这儿看着，看一会儿会不会有馅饼从天上来。”
　　“行啊。”穆风冲着穆子轩痞子似的一笑：“要是真能有馅饼掉下来的话，我希望是芹菜肉馅儿的。”
　　穆子轩无语，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人不可能十全十美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就像穆风，虽然长着一张能魅惑众生脸，却配一个精神分类患者的大脑，分分钟让人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