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纵横》烟雨红枫

3、破庙落脚

　　第二章破庙的生活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徐徐的晚风赶走了中午的太阳带来的燥热。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天边的朵朵白云，形成了美丽的晚霞。
　　燕小山侧过身体，看着那天边的太阳，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想着自己的家族那日的灾难，也是在太阳落山前，天边也是布满了红色的晚霞，想着家族山庄内那血流成河的情景，想着父亲拼劲最后的力量阻挡着敌人，送自己逃走的情景，想着亲人们那临死前发出的绝望的惨叫声，想着那燃烧的犹如白昼一般的熊熊大火……泪水渐渐的顺着小山那脏兮兮的小脸流了下来，小手死死的握成了拳头。
　　“爷爷回来了，爷爷回来了。”在外面草地上玩耍的孩子们突兀的叫喊起来。叫声打断了小山的思绪，急忙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向外看去，只见一个同样是衣不蔽体的老人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左手拿一个长长的竹竿，右手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碗，色泽暗淡，腰里还系着一个大大黑布袋子。老人先是走到那倒塌的石像饭桌前把手里的碗放下，然后用微微颤抖的手一边从布袋子里掏东西一边回头看着小山，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身体还撑得住吗？” “哦，那个，我没事。谢谢您老救了我。”老人那慈祥温和的笑容又让小山差一点流下了眼泪。这时，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透过窗户上的蜘蛛网洒在了老人的脸上。
　　小山注视着老人那饱经沧桑的眼神，看着那由于岁月的侵蚀造成的沟壑纵横的脸庞，听着温和的问候的话语，终于流下了眼泪，这样的一幕曾经多少次从自己的生活中出现过啊！突然，小山注意到老人的嘴角微微的抽了抽，这才注意到老人的眼角有一些淤青，嘴角呢还有一丝没来的急拭去的血丝。再看老人那不能完全遮住身体的衣服的一个一个的脚印，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从小山的心底猛然的升起。
　　是谁如此的残忍，去殴打这样一位善良的老人是谁如此的丧心病狂对这样一位慈祥的老人拳脚相加又是谁如此的没有人性，给这样一位行乞的老人的生活雪上加霜？更是谁在这样生活艰难的老人的心灵上再次的加上一把锋利的刀子？是谁？是谁？到底是谁？
　　“咕”清晰的声音打断了小山的思考，摸着自己干瘪瘪的肚子，小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老人放完了东西，走过来用那犹如小山一般温暖的大手摸了摸小山的头道：“再等一会，就有东西吃了，你暂时只能吃一些流质的食物，还不能吃的太饱，不然，会把胃撑坏的。”小山默默的点了点头。
　　初夏的晚上还是有一些凉意的，尤其是在四面透风的小庙里，所以，点上一堆篝火是必不可少的。这时，孩子们每个人都是抱着一堆柴火走了进来，放在了用石头砌成的简易的火盆里，外边有一个小小的三角形的支架，一个直径大约三十厘米的黑色坛子从支架上吊着，这就是他们做饭的锅了。火很快就点了起来，一群孩子都围坐在火堆旁边，温暖的火焰驱散了晚间的寒意，也只有那不断跳动的火焰才能给这些从小就过着颠沛流离生活的孤儿们的心里带来丝丝的温暖。
　　很快的水开了，孩子们争先恐后的从石像桌子上拿起一块块硬邦邦的面饼子掰碎了放进坛子里，老人又从破布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油纸包，小心翼翼的打开，原来却是一小块一小块切的细碎的肉丁，老人伸出那颤巍巍的手将这些肉丁小心的全部倒进了锅里。这些都是客人吃剩下的肉食，又不能卖了，一些好心的老板就让店小二拿给老人带回来。一看到有肉吃，孩子们欢快的蹦着跳着围着火堆不停的追逐嬉闹，孩子们已经有半年多没有吃到肉了。
　　十几分钟以后，浓郁的肉香扑鼻而来，跳累了的孩子们围坐在火堆四周不停的吞咽着口水，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沸腾的锅里那不住的翻腾起来的肉丁。
　　“好了，可以吃了。”老人看着锅里的饼子已经都浸泡的软了下来，就对孩子们说道。孩子们欢呼一声，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木头制作的饭勺以及各式各样的碗开始往自己的碗里盛饭吃了，只见孩子们的碗有的是缺了把手的铁质杯子，有的是缺了一角的瓷碗，有的是用一块木头从中间掏空了做成的木头碗……每个人两勺，绝不多盛，轮到小山的时候，他就只能拿着勺子吃了，毕竟，他才来了两天，这里还没有他吃饭的碗。于是，小山先拿起老人的碗给他盛了两勺，看到锅里还有不少，再要给老人盛一勺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老人的声音“我吃这些已经够了，你身上还有伤，应该多吃点。”“哦”小山只好把碗递给老人，自己拿起勺子吃了起来。由于好几天没吃饭了，他也没有吃多少。
　　夜渐渐的深了，中间点燃的柴火也只剩下了点点火星。
　　“老爷爷，这里是大陆的哪里啊，哪个王国啊？”小山问道。
　　“这里是大陆的哪里我不知道，但是，这里是兰金王国的南部边境地带的青石镇。”
　　“青石镇？”小山的眉宇之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从来没听说过兰金王国，更何况是青石镇了。
　　“是的，青石镇再往南就是三级元兽最多的活动区域——夜语森林。”老人又说道。
　　小山的家族虽然是炎阳帝国的家族，但夜语森林还是听说过，毕竟夜语森林是大陆上三级元兽最多的一个森林，最高也不会超过五级。这一夜，小山和老人谈了很多很多。
　　老人叫铁牛，年轻的时候曾经做过佣兵，走南闯北的去过很多地方，但也没出过兰金王国。在一次任务中遇到了臭名昭著的黑狼强盗团，不但押送的货物被抢，就连佣兵团也杀的四散而逃，而老人也深受重伤，就连元气也再也无法运用。只好四处流浪，辗转来到了青石镇。回到了这个他佣兵生涯开始的地方，再也没有离开，结束了流浪的生活。庙里的孩子们都是老人来到青石镇后才收养的，有男有女，他们不是被遗弃的孩子，就是孤儿。
　　和老人弹完，小山就沉默了，而老人也沉沉睡去，不时咳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