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都不算爱》楚玉荷

11、掐架了

　　早上起床，方菲觉得浑身酸痛，扳起脚底看到破皮的位置已经结痂了，心里还在想着昨晚的倪浩宇，不会真的生气了吧，今天还帮不帮忙抄笔记啊。早点到学校的后院等他，然后再施以软磨硬泡，哎，他不吃这套吧，还有别的招吗，嗯嗯，没有！
　　脚底还是不舒服，虽然方菲以最快的速度出门，到达学校的时间也已经不早了。站在竹从旁，看看有没有他来过的蛛丝马迹，肯定是警匪片看多了，怎么会有呐。没有就是没来过，方菲催眠自己，等一等。从包中拿出画册，翻到竹从背影被取下的位置，要再补一张，空空的，整体的日期顺序也不连贯。
　　头发吃痛，方菲头往后仰，不用想，肯定是蒲雪英。“蒲同学，又怎么了，松手。”方菲伸手救回自己的头发，转身看见眼冒杀气的蒲雪英。
　　“已经警告过你不要缠着浩宇，好像你没有太在意，昨天的情形看来你们的交情还挺深。”夹杂着咬牙切齿的腔调，蒲雪英脸上露出超乎年龄的神情。
　　“不要总是动不动就拽头发，你说得我莫名其妙的。”方菲边说边收拾本子放进书包，再重新扎好马尾。
　　“浩宇从来不屑和其他女生说话，昨天居然还指导你跑步，你还狡辩什么，一定是你缠着他。”蒲雪英瞪着方菲，方菲心里一阵好笑，“你问问他，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了，忘记你说他不喜欢和女生讲话，他应该理你的哦，你不一样。”
　　蒲雪英伸手一把拽住方菲的书包，把方菲拉近，“你最好不要激怒我。……”脸突然柔和下来，方菲看到蒲雪英骤变的表情，真是情绪化，不会是精神异常吧。
　　从地上的影子，方菲发现身后来人了，转身，是倪浩宇，刚才他就在吧，怎么没发现。“浩宇我，我…”蒲雪英居然紧张得一时语塞。“呵呵，你们聊，我先走了”方菲看气氛怪异，急忙闪人。
　　“等着。”倪浩宇一句定住方菲，也愣住蒲雪英，“让你的人把箱子给她打开，你知道我只说一遍。”“你一起去取衣服。”什么跟什么呀，方菲看到蒲雪英眼里拘满泪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信不信由你。”没想到看似强大的蒲雪英这么脆弱。倪浩宇不耐烦的皱紧双眉，“我只说一遍。”“我只说一句，要上课了，我先走了。”方菲觉得不闪人接下来会很危险，第一节是老巫婆的课，迟到就完蛋，他们俩现在闹起来的话，被流弹打到也马上完蛋，还是赶快闪。
　　“等着。”说话的换了一个人，蒲雪英一瞪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你还会背后诬陷我了，先说清楚，什么箱子。”方菲看着一脸哀怨的蒲雪英，“没有啊，我没和他说过什么，我也不清楚他说什么。”方菲纳闷的嘟囔。“我,…是我们弄的，雪英姐不知道这个事。”蒲雪英的跟班小妹有点发颤的缩着脑袋，从蒲雪英身后走出。“真的，雪英姐没有发话，我们只是觉得方菲太…”“不要说了，你要怎么想都行，从小你只相信她的话，为什么总这样对我，走，给我走。”蒲雪英愤然转身离开，甩头转身那一刻，方菲看见了她眼中飘出的泪花。
　　“嗯，呃，蒲同学那样走了，没关系吗？”方菲一脸怕怕的，“我也走了，要上课了。”方菲要让自己飞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也顾不得疼不疼了。心里还在想：他们不会是在说我的运动置物箱吧，天哪，又是和我有关系，蒲大小姐一定会把我‘消灭’的。倪浩宇因为昨天的事情，要借蒲雪英的手惩罚我？两大天王都得罪了，这以后日子怎么过。
　　倪浩宇觉得可能错怪蒲雪英了，上次看到蒲雪英那样的表情是很久以前的事。决定帮方菲完全是因为昨天的那句话让他想起了以前。
　　方菲进到教室的时候，铃声也响起。倪浩宇已经气息平和地坐在座位上，长腿果然是优势多多，蒲雪英却不见踪影。第一节是老巫婆的数学，方菲大部分时间在祈祷老巫婆不要‘关照’到自己，因为今天“书记官”有可能罢工，而她又不敢回头确认他是否在“工作”。局势风平浪静得让方菲反而不适应，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方菲心里在打着鼓。煎熬到下课，老巫婆收起讲义，“下课，方菲到我办公室来。”该到的总该到，方菲认命跟着老巫婆走往办公室。
　　“听说你是方局长千金，有没有觉得先前我是在刁难你？”老巫婆很直接地开天窗。
　　“没有啊，”那个违心啊，没有才怪。方菲挤出温婉的小家碧玉笑容，“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老师指点，老师严厉也是为我好。”
　　“没有官家子弟的娇气和戾气，我喜欢你这个孩子，”老巫婆显然很受这一套，“没有记笔记是眼镜度数不够吗，及时去配足度数，一直拖着度数会更深。或者来找我要讲义。”
　　方菲心中暗笑，呵呵，解放了，天亮了，“谢谢老师，我努力的。”
　　“回去吧，下节课要开始了，我还是会一如既往的严格，我喜欢你，所以要抓紧你的功课，这样才是对你负责。”老巫婆这不是白饶一大圈嘛，至少不会是误会自己了，方菲还是心情美美地走出教务室。
　　迎面碰上蒲雪英的几个跟班小妹，被“挟持”到天台，嘭，衣服扑面盖过来。上衣盖住半边脸，裤子搭在肩膀上，很是狼狈。方菲伸手拿下，发现是自己的运动服，“诸位大姐，谢谢你们帮忙，锁坏了，不好开吧，费心帮我取衣服。”
　　“少装纯，再去和浩宇哥打报告啊，你居然挑拨大姐他们俩的感情。”早上的小妹显然很激动，伸手拽住方菲的头发。方菲只有伸手救头发，头皮发痛，心里却忍不住翻白眼，终于知道蒲雪英是混什么帮派的，拽头发党是吧，一个个用的像看家本领似的。
　　“这位同学麻烦你先放手，你们的浩宇哥有那么好打交道吗，我认识倪同学几天，蒲同学和他恐怕是青梅竹马吧，我哪有那么大能耐。”方菲只能耐心解释，希望讲道理能过自救，唐僧常用这招。
　　“算你识相，但是让雪英姐难过的人必须要教训。”说完掏出剪刀，嘎嘎两下一亮相。方菲慌了，使劲往回拽头发，“大姐大姐，身之发肤，授之父母，你冷静一下。”“后悔了？以后再让雪英姐难过，有你好受。”话和手是同步的，方菲的发尾已经削去一撮。
　　“同学，适可而止。”慵懒却又不容置疑的声音，从天台的楼梯间顶传来。“你们的大姐不知道你们的行动吧。这位同学回到教室，浩宇哥什么的不就看见她头发被剪，会不会更误会？”
　　“走，铃声响了。放聪明点。”留下还在吊唁那撮的方菲，几个不知道该是扬长而去慌忙出逃的小妹离开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