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西桃

30、两个人的约会

　　陈柏心情好了几分，问许嘉乐道：“想去哪？”
　　“不知道。”许嘉乐无语，“不是你说带我去玩的吗？我现在连课都旷了。”
　　陈柏点点头，招呼他上车。
　　许嘉乐坐在后座，由于昨晚失眠到凌晨三四点，车开了没一会儿就睡死过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才被陈柏叫醒。
　　来的地方是油菜花田。放眼望去黄灿灿的一片。
　　许嘉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明明男生不会有多喜欢花这种东西，但一瞬间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好像心里都柔软了不少。
　　许嘉乐现在只剩下一个想法：实在是太美了。
　　陈柏站在花田中央，平时冷漠疏离的脸上也带了一丝柔和。
　　许嘉乐平时看到的他，不是面无表情的，就是自傲的，要不然就是对自己十分宠溺的。从来都没有看到他如此惬意的表情。
　　无论是谁，在看到这一大片活力四射的花朵，或许都无法冷淡得起来吧。
　　许嘉乐走到陈柏旁边，“美人配花，人比花娇。”
　　陈柏失笑，握起了他的手。
　　“好看吗？”陈柏问。
　　许嘉乐点头，也不打算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也没什么机会能让他这样牵着了吧。许嘉乐想。
　　“想什么呢？”陈柏又问。
　　“想你这么帅，怎么还没有女朋友。”许嘉乐随口胡扯。
　　“有一个很喜欢的人。”陈柏说，“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接受我。”
　　许嘉乐不肯定他说的到底是不是自己，不敢随便接话。
　　陈柏也没有再开口，就这样静静地拉着他走。
　　“去哪儿？”许嘉乐问。
　　“不远处有一个湖，里面有很多鱼，你应该会很喜欢。”
　　许嘉乐跟着走了一段路，才看到不远处的湖面。
　　里面的确有特别多的鱼，许嘉乐趴在湖边盯着里面看，“这么多鱼，肯定很好吃。”
　　陈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早就该猜到这小家伙没什么情趣。
　　许嘉乐发了一会儿呆，对着湖面喃喃：“以后你就可以带着嫂子过来这边了。女孩子肯定很喜欢花。”
　　许嘉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要扯到这个话题，明明说出来自己也不开心。只要想到以后陪着他的不是自己，他也没那么多时间带自己到处玩，就有些小难过。
　　那又是为什么要说这个话题呢，许嘉乐苦笑。
　　是要给自己一颗定心丸还是要让自己不再有念想？他自己也不知道。
　　陈柏走过去揉揉许嘉乐的脑袋，“嗯，他会喜欢的。”
　　许嘉乐恨自己为什么又要扯到这个话题，又想想或许这个男人看中的人一定很漂亮吧？心中的那一点怨念也就消散不见了。
　　就算排斥男生，不能和自己在一起。
　　那一定也是要一个特别优秀的女人。
　　人总是自私的，一旦喜欢上一个人，那自己就会期望和对方在一起，无论多自卑，也会潜意思把自己排在配得上他的第一位。就像他。
　　“你以后会经常过来我们学校的这家店吗？”许嘉乐问。
　　“看情况吧。有时间就过来。”
　　“毕竟酒吧那边不能放着。”
　　“以后你过来吃，我会让服务员免费。”陈柏又说。
　　许嘉乐蚊子般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是要免费。”我要的是你。
　　陈柏没听到，拉着他的手往回走。
　　现在这种亲昵的动作几乎成了习惯。陈柏的嘴角止不住往上扬。
　　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好像真的挺不错的。
　　只是前提还得是这个小家伙。
　　许嘉乐也不问现在要去哪，也许是无论在哪，只要是在他旁边，就有莫名的安全感吧。在陈柏看不到的背后，许嘉乐也偷偷笑了起来。
　　“去看电影还是找间店坐着？”陈柏问。
　　“都行。”
　　就像两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一样，想不出什么好的约会地点，只能用老套的方式来增加彼此的相处时间。
　　却又都乐此不疲。
　　两个人先去了电影院，结果发现没有什么有兴趣的片子，只好又返出来找家咖啡店谈谈心。
　　说是谈谈心，两个人也只是点了咖啡对坐无言，竟也不觉得尴尬。
　　陈柏盯着许嘉乐看收不回眼，许嘉乐被看得背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喝口水也觉得好像自己喝水的动作太猥琐。
　　“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太久没见了。”而且好看。
　　许嘉乐无语，两个人更久没见的都有，当初为了高考整整一个月没见过，也没见着他这么傻逼的样子啊。
　　他只好小口小口地喝咖啡，来缓解怕自己动作太猥琐的不自在感。
　　“你好黑啊。”
　　许嘉乐：……
　　妈个鸡黑你就别看啊。
　　黑你还盯着一直瞧。
　　要不要去死一死。
　　你咋不上天呢？
　　许嘉乐淡淡的回应：“黑你别看。”
　　陈柏盯着他沉默了很久，才吝啬地说了两个字：“想看。”
　　许嘉乐瞬间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连咖啡杯捧在手心里都忘了喝。
　　“一圈小胡子。”陈柏指了指他的脸。
　　许嘉乐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自己脸上沾了泡沫。许嘉乐紧张得耳朵都红了，连忙放下杯子抽了两张纸巾擦嘴。
　　对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许嘉乐本想抬头瞪两眼，可看到陈柏那张笑得如此耀眼的脸，又呆呆地看了半晌。
　　连陈柏停下笑来看着他都回不过神来。
　　“看什么？”陈柏问。
　　“好看。”许嘉乐答。
　　“谁好看？”陈柏又问。
　　“你。”许嘉乐又答。
　　陈柏低笑了两声，许嘉乐被他略带暧昧的笑声招回了神，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耍了，忿恨地喝了一口咖啡，又黏上了一圈小胡子。
　　陈柏这次不戳破，主动找了个话题。
　　“刚刚和我们一起吃饭的是谁？”
　　他这句话问得平平淡淡，许嘉乐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陈柏对沈凌峰是什么意思，只好如实回答：“开学带我办理手续的学长，也是我们社团的社长。”
　　陈柏点点头，沉默了很久，终是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为什么呀？”
　　“他看上你了。”
　　“不可能！你看人有问题。就算真看上我了，我们是一个社团的，总不能不碰面吧？”
　　陈柏气结，眼前的人不能打又不能骂的，总不能明晃晃地讲因为人家看他的眼神和自己看他的眼神一样吧？
　　会不会把人给吓跑还不一定呢。
　　“我送你回去吧。”陈柏站起来就要去付钱。
　　许嘉乐喝着咖啡，“再坐一会儿吧。想和你多呆一会。”
　　这是许嘉乐第一次说这么暧昧的话，他不知道陈柏心里怎么想，他只看到陈柏没有犹豫就坐下来了，脸上带着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笑容。
　　那时他就觉得整个心情不可能再更好了。
　　甚至很多年后他都体会不到这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