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小猪夏夏

12、第 12 章

　　林陌深沉默着，脸上完全没有表情，演播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温暖注视着他的脸，想从中看出些什么来，可那张脸平淡无波，什么都没有。
　　林陌深：“我对他们完全没印象，更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林陌深的声音冷漠的没有一丝情绪，好像只是在回答服务员要茶还是要咖啡之类的问题。
　　他的回答等于一下子把这个话题堵死，何珊很想继续聊，也无从问起，只好转移话题。
　　何珊：“你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生活条件应该会比一般孩子艰苦一些，这会不会也是导致您现在非常看重金钱利益的原因？”
　　林陌深：“有可能，小时候没钱，所以现在总想多赚点。”
　　何珊笑：“您现在已经很有钱了，你是中国同龄人当中最有钱的了。”
　　林陌深也笑：“可不是中国人当中最有钱的。”
　　演播室工作人员也笑了，气氛缓和了一些吗，温暖的嘴角也微微上翘。
　　何珊笑：“您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
　　林陌深笑：“我也这么想。”
　　众人又笑了，全德超走到温暖身边拍了拍肩膀，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看这样子，节目出来的效果应该会很好。
　　何珊：“和您有过绯闻的女士有很多，在公众的印象中，您是一个经常换女朋友的人，这点你怎么看。”
　　林陌深无所谓的耸耸肩：“这是事实。”
　　何珊：“那您是怎么看待爱情的。”
　　林陌深沉思了一下，和他在整个节目过程中一直表现出来的精明睿智不同，他的脸上闪过一刹那孩子似的迷惘，终于他回答：“我不知道。”
　　何珊有些吃惊：“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呢？你交往过很多女朋友，但你不知道自己怎么看待爱情”
　　林陌深：“不是不知道自己怎么看待，是不知道需要怎么去看待，我太忙了，没那么多时间想这个。”
　　众人又笑了，何珊也笑起来：“看来做你的女朋友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至少您不会有时间去哄着对方开心。”
　　林陌深耸耸肩，不置可否。
　　何珊：“最后一个问题。您一直很少面对公众，为什么这次愿意接受《面对》的采访呢？”
　　林陌深：“因为你们台里有个记者死皮赖脸的缠着我，我要是不看她的策划案，她就赖我我家门口不走，我后来发现她的策划案写的和我想表达的蛮贴切，就来了。”
　　温暖的脸红的像个猴屁股，林陌深当众这么说她，让她的脸往哪儿搁！妈的！虽然都是事实，但他要不要这么坦白啊，平时他不是很能撒谎，做起假来面不红心不跳的嘛，干嘛这次偏偏要讲大实话，存心让她难堪嘛。
　　何珊：“很高兴今天可以采访您，以后希望有更多的机会沟通。”
　　林陌深点点头，直接站起来走人，把何珊晾在了一遍，何珊本来还准备和对方握手的，现在尴尬的要命，只好把手收回去假装撩了撩头发。
　　温暖看在眼里，有点同情主持人，哎，林陌深啊，林陌深，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按着以往的惯例，采访者大多会里下来和主持人，以及台里领导合影，林陌深倒好，录完在保镖的簇拥下直接走人，谁也不理会。温暖一路追过去。
　　林陌深进了电梯，温暖在电梯和上以前挤进去。她笑嘻嘻的和两个保镖阿虎和阿文打招呼，阿虎和阿文也对着温暖做鬼脸，两个呆着墨镜黑衣大汉做鬼脸，这幅场面把温暖逗笑了，林陌深回头一看，阿虎和阿文立马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更是让温暖觉得好笑。
　　温暖收起笑容，对林陌深说：“谢谢你啊。”
　　林陌深：“我是为了我自己。”他停顿了一下说：“也是时候出来给云端澄清一些事情了。”
　　温暖心想，我当然知道你这种冷酷鬼，不可能是因为害我被开除，愧疚才来的，不过她还是很感激。
　　温暖：“你为什么不说哪天你没来，是送人去医院呢？”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林陌深有些惊讶。
　　“你去的是我爸爸上班的医院啊，当时的值班医生，是我爸爸的同事。”
　　“嗯。”
　　“我爸爸让我告诉你，那位阿姨最好去检查一下血糖，因为冠心病血糖高，容易引发糖尿病，那样会很危险。”
　　“嗯。”
　　除了嗯，你就不会说别的字了吗？温暖在心里吐槽，但以防再次引起纠纷，她觉得还是不说出来比较好。
　　“我收回那天骂你的话，就是说你是个没人性的禽兽的那句。”
　　林陌深冷笑一声，不作回答，此时电梯打开，温暖跳出去，趁电梯快要关上的那一刻加了一句。
　　“你是个有人性的禽兽。”
　　说完，温暖一溜烟跑了，林陌深想要出去抓人，电梯已经开始下降了，阿虎和阿文看着林陌深无计可施的样子，都忍不住想起来。
　　林陌深脸一沉：“有那么好笑吗？”
　　阿虎和阿文：“没有没有。”
　　《面对》这专访林陌深的这期节目最终标题定为：“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也是温暖在最开始做策划案时，定下的主题。节目当晚播出，变引起了轰动性的成功，收视率竟然刷新率《面对》节目的最高收视记录。云端集团的股票也在一夜之间涨了6个百分点，虽然众人对林陌深的评价仍旧充满争议，但节目播出后，却有一大堆人成了林陌深的粉丝，他们认为林陌深有能力有担当，没有说一些虚话去欺骗大众，而是诚实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而他那句“对于一个企业而言，消费者才是它最应该负责的对象。”更是引得了普罗大众的强烈支持，他们认为，在现在这个假货横行的时代，云端集团秉承的态度实在是难能可贵，至于林陌深在做事的时候，是不是刻薄的对待了下属和合作伙伴，那就不关他们的事情，比较他们感受到的只是云端的产品，而那的确是一流的。
　　与云端股票一起往上涨的还有温暖在电视台的人气。台长似乎已经忘了是自己把温暖赶出去的了，他一看收视率如此高，立马又高兴的说这种人才，电视台怎么能亏待，立马又把温暖叫了回来，而且这次是给予了正式职位。
　　温暖拿到正式的工作证，心里激动之余又有些感概，没想到最终自己能留电视台，既然是因为是采访林陌深。一时间有一些世事难预料的感觉，她还以为这辈子和林陌深只能是仇人呢，虽然现在也算不上朋友，但好歹算是一起做了一件事了，当然，可能林陌深不会这么想吧，但温暖还是挺感谢他的。
　　温暖正式入职更加忙碌了起来，制片人全德超本就比较看好她，加上林陌深的节目效果又那么好，所以很多的机会，全德超都安排温暖顶上，甚至引起了老记者们的不满，这也不奇怪，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对于一向流行的论资排辈的中国，温暖这样一个刚进职场的愣头青，却抢光了大家的风头，自然会导致很多人对她不满。
　　不过温暖对于这种人际斗争上的事情本来就粗线条，加上工作又忙，她就更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一心一意专注做好业务，她也察觉不到其他，因此日子过得还可以，但她没想到，很快就会有一个新的任务要降临到她的头上。

　　“什么？！让我去拉赞助？”温暖瞪大眼睛：“这是广告部的事情啊。”
　　全德超说：“我知道，你是策划部，广告招商之类的事情和你无关。但这次的目标公司是云端集团，你知道，咱们栏目，也就你之前和云端集团打过交道，林陌深的节目又是你来做的。如果是你去的话，项目谈下来的可能性估计会高很多。”
　　“可是广告的事情，我什么都不懂呀。”温暖很囧。
　　“不需要你懂什么，你就是去凑个人数，负责拉个人情。这事情也是广告部的老邢求到我的，其实我也觉得让你一策划部的去干广告部的事情不合适，但老邢是我同学，这么多年交情了，他的面子不好不给，你就陪着去看看吧。”
　　全德超已经把话说到这地步了，温暖也不好再推辞了，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

　　去云端总部之前，温暖接到通知，让穿的成熟点，为此温暖特意向叶晓静借了一套白色套装，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画了精致的淡妆，一头乌云一般的黑色长发披散下来，这样一番打扮之后，整个人都成熟端庄了起来，温暖站到镜子面前看了看。
　　“哈！温暖你也是可以驾驭OL风的嘛”温暖自言自语，自我感觉很满意，就是感觉耳朵上缺点什么，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首饰搭配，此时看到梳妆台上还放着罗斯太太送的粉钻石耳环，戴上之后，感觉刚刚好，非常配她今天这一身，耳间的一点点粉，呼应着脸上的腮红，有种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美感。
　　之所谓如此着重打扮，是因为广告部主任邢志申希望温暖来做《面对》的节目介绍，因为温暖毕竟才是节目的策划，对节目的了解肯定要超过他们这些搞业务的人，温暖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就义不容辞了。
　　下午两点，温暖随着邢志申和广告部的人一起来到云端，坐到了7楼广告部的会客厅，云端广宣部经理杨山出来接待众人，他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一见面便和邢志申寒暄，很是圆滑世故的样子，杨山在广告业上很有自己的一套，原本在与云端竞争的另一家地产公司工作，做出了不少出色的业务，后来被林陌深授意，让秦先涵给挖到了云端。
　　温暖走上台，打开PPT,开始解说节目，因为本身就是做节目的人，所以对一切都烂熟于心，整个报告下来，倒也不是很难。
　　温暖讲解完了，杨山第一个带头鼓掌，他在一进会议室，便注意到了温暖，此时目光更是灼灼。
　　“哎呀，邢主任，你这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这位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业务能力也很高啊。”
　　邢志申笑道：“我哪里有福气带这个小美女兵，人家是节目的记者，被我临时找过来顶缸的，之前采访贵公司林总裁的那期节目，就是这丫头做的。”
　　杨山眼前一亮：“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林总，可不是个好请的主儿，哎呦，看我，说了半天，还不知道小姐叫什么名字呢？”
　　温暖连忙道：“杨经理，我叫温暖，就是阳光很温暖的那个温暖。”
　　杨山和邢志申这样当中众人的面这么跨她，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杨山笑道：“人漂亮，名字也好听。”
　　随后，邢志申又和杨山就合作方式，签约金额等事聊起来，因为这方面不关温暖的事，她就跑出来，去餐厅泡了杯咖啡。
　　温暖端着咖啡从餐厅出来时，刚好林陌深和秦先涵从门口经过，两人一边走，一遍交谈。
　　温暖：“林陌深！先函！”她热情的打招呼。
　　林陌深恍若未闻的继续往前走，秦先涵也不好独自留下来和温暖交谈，回头做了个鬼脸，对她做了个回聊的手势，温暖笑着回了一个OK的手势。
　　温暖刚刚回到会议室，微信就来了新消息。
　　秦先涵：“不好意思啊，今天有个政府项目要谈，比较忙，晚上还要请那个领导吃饭，你怎么来云端了？”
　　温暖把情况说了。
　　秦先涵回到：“加油哦，忘了说，你今天好漂亮。”
　　温暖：“哈哈，谢谢，我一直很漂亮。”

　　另一边的会议室，林陌深正在和那位政府领导就具体事宜讨论，侧过头一看，秦先涵正对着手机屏幕微笑，感觉到林陌深投过来的目光。秦先涵不好意思的笑笑，将手机放进了西服口袋。

　　温暖这边，报告会结束后，邢志申请杨山等人吃饭，地点是云端旗下的一所五星酒店。
　　本来，做广告业务的，陪客户喝酒吃饭，都是常态，可是温暖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本来邢志申也没打算让温暖来做这种事情的，可人到了酒桌上，场面就不是他能控制的，尤其是他没想到杨山手下的那波人竟然那么能喝，把电视台这边的几个人全部喝趴下了，最后众人就开始来灌温暖。
　　温暖推拒了再三，杨山有点不高兴：“怎么小姑娘不给面子啊，看不起我杨山是不是啊。”
　　温暖看了一眼邢志申，感觉他也没有办法来救自己，只好硬着头皮接过杨山斟的一杯白酒。
　　温暖本来也就是两杯啤酒的酒量，这一杯白酒下去，顿时觉得嗓子火辣辣的，忍不住咳嗽起来，而她稍稍感觉缓和一点了，杨山的第二杯又到了嘴边。温暖起初还知道拒绝，喝到最后就完全糊涂了，只觉得全身连同脑子都是一片火热，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杨山把酒灌进她嘴里，她也就乖乖的喝下去。
　　邢志申去大厅结完账回来后，杨山和温暖都不见了。
　　“杨经理和温暖呢？”
　　杨山的下属替他打着掩饰：“杨经理有事先回去了，温暖小姐刚刚出去吐了，后来好像和一个同事一起也回去了。”
　　刚刚有两个电视台的人实在撑不下去，提前走了，邢志申以为温暖和他们一块离开了，也就没有多想。

　　杨山抱着半昏迷的温暖来到客服前台，拿到房卡后，就往电梯间走去，两人进电梯的时候，林陌深和秦先涵也正好到大厅送领导出去，原来，今晚，林陌深也在这里请人吃饭。
　　秦先涵看到杨山抱着无知无识的温暖进了电梯，心里顿觉不好，他正要冲过去阻止，原本正在和领导寒暄的林陌深却先一步冲过去。
　　他走到前台：“刚刚那个人住的哪间房，把备用房卡给我。”
　　新晋的前台小姐不认识林陌深，说：“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
　　“把房卡给我！立刻！”林陌深打断前台小姐，可以看出他在压抑愤怒。
　　大厅经理认出来林陌深，她立刻拿着房卡过来：“不好意思，林总，她新来的，不认识——”
　　大厅经理还没说完，林陌深就冲向了电梯，秦先涵也跟了上去。

　　杨山抱着温暖进了套房，将她放到床上，她已经完全睡了过去，一头海藻般的黑发水波一样披散在洁白的床单上，雪白的肌肤，因为醉酒，染上了一片绯红，让心怀不轨的男人，看的血脉喷张。他将她白色的套装外套脱下，随手丢在地上，正准备继续行凶时，房门突然被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