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相惜》风疏燕寒

5、短发

　　躺在床上，晓雪翻开手机短信，没有新的提示，顺手把手机丢在一旁。直从上次见面之后，他便没有联系她，她自然也不会主动联系，她不再是八岁时，那个单纯会傻笑的小女孩，她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心事，自己的骄傲。起身来到穿衣镜前，看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待我长发及腰时，君愿与我共此生”电视里一次播洗发水广告的台词，她无意间听到，却有意记着。她摸了摸长发，留了十年，也该告一段落。
　　当她顶着新头型出现时，小洁足足看了三分钟，
　　“亲爱的，受刺激了，你不变则已，一变惊人，头发剪短不说，还弄个上色的梨花烫？
　　“没有，想换种心情”晓雪捋了捋头发“是不是很难看？”
　　“难看不难看，比之前要成熟一点”小洁故作深思熟虑的样子，“太可惜了，你怎么就舍得剪短了呢？”
　　她无奈地笑了笑
　　中午到食堂吃饭，林泽和何照刚坐下来，就看见一头棕色卷发的背影，
　　“看，美女，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何照指着背影说道
　　林泽望了一眼，一眼认出是晓雪，“你该配副眼镜”
　　当小洁和晓雪坐到他俩旁边时，何照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晓雪，原来是你，我还以为学校又新出的美女”
　　“难道晓雪不是美女吗？”小洁反驳
　　“是美女，还是个大美女”何照故意拉长语气，像是在挑衅小洁。
　　“你少评嘴”小洁顺手用筷子敲了敲何照的脑袋
　　何照笑了笑，翻了白眼“好男不和女斗”
　　晓雪和林泽看着他俩的闹剧，相互对视而笑。
　　吃完饭，晓雪和林泽去图书馆，小洁和何照回宿舍，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路过操场，一群人正在打篮球，突然篮球正朝晓雪右边方向飞来，当时她正低着头走路，一时情急拉入怀里，她还不知什么情况就靠在了他的怀中，他的手臂环绕在她的头上，“别动”
　　她果然没动，鼻子因为突然的撞击，微微疼痛，但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栀子花味道。
　　打篮球的其中一人跑过来捡球边向她道歉。他松开她，她低头说道，“谢谢”，他见到她微微红着脸，他也开始脸红起来，刚才事情突发，才忘了男女之别。
　　“你别介意，我刚才看见篮球飞了过来，所以”
　　“我知道”她打断他的话

　　黑色的宝马开进学校，绕过操场时，李景辉看到了他俩正抱在一起的场面，不过他看到的是背影，“现在的年轻人真开放，光天化日就搂搂抱抱”，
　　陶墨言微微睁开眼，看了一眼窗外，刚好看到他俩的侧面，他紧了紧眉，“专心开车”
　　他来学校是为了商洽赞助学校图书馆的事情，校长笑容满面地迎接他，为了得到捐助，校长不知笑破了多少张老脸，校长知道陶墨言是本校毕业，还没有诉说学校的心酸史，他就答应捐助的事情，今天他过来专门详谈进一步捐助的事情，却在经过操场，看到了他触动心弦的画面，他坐在校长室一直抽着烟，校长不抽烟，被熏的云里雾里的，又不好意思说禁止吸烟。
　　“陶总，你觉得怎么样？”校长问道
　　他回过神，感到自己的失态，沙哑地说道“校长，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于是，校长又从头开始，把之前的台词背了一遍。
　　只听他说“景辉，你来和校长详谈。”
　　李景辉换到他的位置上，而他却坐在李景辉的位置上又开始抽烟，心神不一的样子。
　　走出校长室，已经傍晚，他足足抽了一包烟。
　　“你的烟瘾，今天特别大，衣服上全是你的烟味。”李景辉抱怨道
　　夕阳刚落，天空中还留下一道红，高层教学楼矗立在远处，两者交相辉映，形成了一副水墨画，陶墨言看了看天空，拿出手机，沉默了一会儿，拨通电话。
　　“晓雪，你在哪里？”
　　“我在图书室”
　　“晚上一起吃饭，我在学校门口等你”说完，他挂断电话，招呼着李景辉走出办公楼。
　　晓雪接完电话，愣了几秒，快速合上书，和林泽说了声有事先走，还没等林泽说一起走的时候，她已经跑出了图书馆，她一路小跑，心情也是跌宕起伏，一个多月未见，她本来打算放下，可听到他的声音时，放下却是如此之难。
　　远远地望见他站在学校门口，手里吊着一支烟，烟雾缭绕，他见她慢慢走近，招了招手，灭掉手中的烟。她走到他的身边，叫了一声“陶哥哥”
　　他示意她上车，她上车坐在后排，刚坐好，旁边的车门打开，他坐了进来，她刚刚因为小跑，全身血液沸腾，小口的喘着大气，鼻尖上还渗出薄薄的水雾。
　　“跑步过来的”
　　她疑惑，他怎么知道，难道喘气声太大了。
　　“以后不用跑步，慢慢走过来就行，我等你”他从纸盒里抽出一张纸递给她，当再一次凝视她那一头棕色短发时，他眉毛皱成一团，眼里透出捉摸不定的光芒。
　　晓雪低着头，应了一声。
　　“晓雪，你短发，比之前长发更有女人味，更成熟。李景辉开着车，看着前方说道。
　　“谢谢”她没敢多说话，从上车之后，车里的气氛充满了压迫感，特别是陶哥哥跟她坐在后排，她感觉自己像被人掐住喉咙，只留小口艰难地呼吸。
　　“想吃什么？”他拿出手机，浏览网页，眼睛盯着屏幕。
　　“随便”晓雪谨慎地说
　　他关掉网页，手机随手一扔，“去超市”。
　　难道她又说错话，刚才扔手机的动作，隐隐感觉他在表达不满。
　　三人来到超市，李景辉招呼她想吃什么拿什么，陶墨言走在他俩得身后，他俩去买零食时，她悄悄问“陶哥哥怎么了？”
　　“谁知道，今天在校长办公室抽了一包烟，反正挺反常，我们当他不存在，别影响我们吃货的心情。说着大包小包顺手就放进购物车，她看了眼陶哥哥，正在不远之处买虾，他站在一群大妈身边，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再想想，西装革履的一身站在花花绿绿的大妈丛中，正专心致志地挑虾，这画面别提多喜剧，她忍不住笑出来声。
　　或许是她的笑声引来了他抬头一望，只她露出八颗牙齿正对着他傻笑，她收住笑容，移眼到别处，眼睛的余光隐约见到他嘴角微微扬起弧度。
　　再回头看看李景辉，身后的购物车已经塞满。
　　“李景辉，你买这么多的零食，吃的完？”
　　“又不要你付钱，平时想来，还来不了，这次多亏你，我当然要多买点”
　　“景辉，你吃零食？”陶墨言买完虾走到他俩身边，看了眼满车的零食
　　“哥们，不是我想吃，是我准备给晓雪的，反正来都来了，多买点，备着”李景辉推着车开溜
　　晓雪连忙朝陶墨言解释“陶哥哥，不是我想吃。”
　　他打断她的话“我知道。
　　晓雪没有明白他这句“我知道”是说知道晓雪不爱吃零食，是李景辉拿的，还是说根本不相信她不是吃货？
　　她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他像个发号施令者，刚到嘴边的话，她深深地硬吞回去。
　　“你们走快点，还愣在那里干嘛”李景辉在收银台处招手
　　“来了”晓雪不耐烦的说道
　　陶墨言见她气呼呼的样子，突然眉头一松，笑着说道“我知道是李景辉嘴馋”
　　她听到陶墨言的解释，感到无地自容，误解了他的意思，居然被他看出来。
　　“走吧”他见她不说话，想必是在自责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