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如初的你》占卟者

20、新的模样

　　苏舒走上大街，现在已经深夜，路上来往的车辆很少。苏舒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大声唱着：
　　街头那一对和我们好像
　　这城市华灯初上多两个人悲剧散场
　　放开拥抱就各奔一方
　　看着他们我就湿了眼眶
　　不回头两个方向流着泪的破碎脸庞
　　仿佛我们昨天又重放
　　很久以前如果我们爱下去会怎样
　　最后一次相信地久天长
　　曾在你温暖手掌不需要想象
　　以后我漫长的孤单流浪
　　很久以前如果我们爱下去会怎样
　　毫无疑问爱情当作信仰
　　可是生活已经是另一番模样
　　我希望永远学不会坚强
　　看着他们我就湿了眼眶
　　不回头两个方向流着泪的破碎脸庞
　　仿佛我们昨天又重放
　　很久以前如果我们爱下去会怎样
　　最后一次相信地久天长
　　曾在你温暖手掌不需要想象
　　以后我漫长的孤单流浪
　　很久以前如果我们爱下去会怎样
　　毫无疑问爱情当作信仰
　　可是生活已经是另一番模样
　　我希望永远学不会坚强 。”
　　苏舒一遍一遍的唱着这首歌，当初是自己不够勇敢，先放开他，当时自私的以为背叛，对不起。现在想来都是自己的懦弱不敢面对发生的事，我天真的以为可以会快忘记他，然后忘记那两年所有的一切，生活就会是新的模样，但到离开后，以前的事，却越来越清晰。世界上最难过的不是离开，而是记得。舍不得忘记。
　　苏舒不知道有一辆车一直跟在自己后面，听着苏舒唱的歌，看着苏舒脸上流不干的眼泪，发白的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
　　第二天早上苏舒醒来的时候，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脑袋有半秒死机。实在想不起昨天最后发生的事，自己走在街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醒了，这是醒酒汤，喝了会好一点。”苏舒看着安臣端着一碗醒酒汤从门口走进来。立即从床上起来，对不起啊，霸占了你的床，昨晚我喝多了。你别介意。”苏舒从安臣手里接过醒酒汤，快速离开房间，来到饭桌前喝醒酒汤。安臣也跟着出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苏舒熟稔的从房间找到饭厅，原来她对这里还是那么熟悉。
　　“这里有我今天早上新给你买的衣服和洗漱用品，你喝完汤，洗漱好后，我送你去上班。”
　　出门后，苏舒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衬衫，牛仔包臀裙，大小刚刚好，五年了他还记得。
　　“你一直住在以前的公寓吗？”苏舒实在受不了车上的沉默。
　　“恩。”安臣认真的看着前方开车。
　　“我前几天听人说那里的房子快被拆了，你还不准备搬走吗？”苏舒想如果搬走或许会好点，那里有太多点滴回忆，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应该再记住，留在那里就永远不能前进。
　　“我已经在计划买下那块地。”安臣沉声说道。
　　苏舒不知道再说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留在那里。就这样没人再说话。
　　到公司门口的时候，苏舒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安臣，就让房子拆了吧，有些东西本来就应该只留在记忆里。”
　　苏舒没有看安臣是什么反应，但她知道他会听自己的。那间房对他们已经失去了意义，已经没有了存在的理由。消失了，或许会留下更多好的记忆。
　　安臣看到苏舒离开后，一个人在车里坐了很久，安臣想一直在坚持的只有自己，如果可以放下，早就放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臣拿起电话，“浩江，我过几天过来给我搬家。”
　　元浩江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想搬家了，你不是一直舍不得那里吗？”
　　安臣没有说话，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开车离开。
　　安臣很快找到了新的地方，只是带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拿，安臣不知道当真正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只是脑海里全是和苏舒在这里的点点滴滴，这里有他们最美好的回忆，他不想丢掉，只是他也知道自己没办法一直靠那些记忆活着。
　　元浩江看着安臣轻便的行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兄弟，你就这么点行李，为什么一定要叫上我啊。”安臣没有说话，打开后备箱，把行李放进去后，坐到车里。
　　“喂，等等，带上我啊，看看你新家在哪里？”元浩江知道安臣今天为什么这么沉默。
　　“我们出去喝一杯吧。”元浩江就想不明白了，当初是苏舒先喜欢的他，为什么最后放不下的那个人却变成了他呢。
　　去了酒吧后，安臣依然沉默的独自喝着酒，完全把元浩江当初透明人，“安臣，我觉着你有什么好郁闷的，不就是一套房子吗？现在人不都在这个城市了，房子没了，把人追回来不就完了吗？”
　　“如果还能在一起，她当初就不会离开。”
　　很久没有看到安臣喝那么多酒，好不容易把安臣送回家，元浩然趴在沙发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元浩江拿出手机，五年来，第一次打电话给那个人。那个在自己从国外回来找她却不愿再见自己的人。
　　现在已经是深夜，他想树木一定睡了，随着剧烈的心跳声，电话嘟嘟的响起来。
　　“喂”电话里传来含糊的声音。
　　“是我。”电话那边愣了愣，沙哑的声音驱走了树木所有的睡意。
　　“恩。”这就是五年后的第一次对话，没有称呼，却听出对方是谁。
　　“你已经睡了吧。”第一次，元浩江觉得他们之间真的分开了五年，陌生的连说话都这么尴尬。
　　“恩。”树木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接到这样一个电话，没有太多的话语，但却听出了惋惜。
　　“睡吧。明天你还要上课。”
　　“明天周末。”
　　“哦。”
　　这就是通话的所以内容，挂完电话后，树木已经完全没有睡意，其实五年来，她已经快要忘记元浩江这么一个人，她的爱情并没有苏舒和蓝柯来得那么轰轰烈烈，自己也没有那么的喜欢着元浩江。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错过了在一起的最好时机，离开才说在一起，一切都晚了。
　　苏舒接到安臣的电话，离上次喝醉已经过了两个月。安臣告诉她明天公寓就要拆了，让她下午过去看看。
　　听到这么快就要拆了，苏舒感觉有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这样消失了。那天苏舒请了半天的假，向阳软磨硬泡问了半天苏舒请假去干嘛，最后苏舒没办法，只能告诉他，和一位老朋友道别。
　　苏舒到的时候，发现只是短短两个月自己不曾来过这里，却发生了这么大变化，曾经热闹的小区，现在却一片荒芜，只剩下那空荡荡的楼房，在宣示着这里有过的曾经。
　　苏舒一步步踏上楼梯，曾经就在这里，苏舒撒娇，要安臣背着她上楼。还记得当时安臣一副不可相信的望着她，“我从来没有背过人。”苏舒惊讶的说：“真的？那更好，以后你只可以背我一个人。”
　　苏舒走到门口，五年前，也就是在这个门口，一个学长一路跟着苏舒而来，在门口向她表白，而安臣黑着脸出来。“这位女士，你想红杏出墙，问过我了吗？”
　　也是在这里，苏舒因为和安臣吵架，跑出门。却又不知道去哪儿，蹲在门口等着他领她回家。还记得安臣开门的时候，只是轻轻的搂她在怀里，温柔的拍了一下苏舒的头，“傻瓜。”
　　苏舒打开门，本以为里面已经是空荡荡的，但里面还和记忆里的一样，一样的窗帘，一样的沙发，一样的躺在那里的人。
　　“安臣？你没有搬？”
　　听到苏舒的声音，安臣从沙发上坐起来，“搬了。”
　　苏舒环顾四周，所有东西都还在，搬了为什么什么都没少。
　　“那为什么这里的东西都还在。”苏舒疑惑的望着安臣。
　　“不要了。”听到安臣这么说，苏舒不知道为什么泛着难过，就感觉他在说的不要的是自己。因为这里面的东西每一样都和五年前一样。
　　“哦。”
　　“看也看完了，我先走了。”苏舒想安臣毕竟在这里这么多年，也许想一个人呆着。
　　“我以为你不会来。”安臣望着苏舒转身的背影，明明当初是她告诉自己，她喜欢自己。明明是她先选择靠近，那为什么每次都是自己看着她在转身，为什么只有自己还停留在原地。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再说了，这里也有我的回忆，要拆了，于情于理，我觉得我都应该来看看。”苏舒理直气壮的望着安臣。
　　“恩。”安臣背过身，望着窗外。
　　苏舒没有停留，大步离开，过去是自己丢弃的，还有什么理由再去回忆。苏舒站在楼下，望着窗台，她知道安臣在看着自己，安臣有些东西过去了就永远回不来了，当初离开你是觉得自己背叛了你和蓝柯，间接害死了小灰灰。害怕越靠近你，就越幸福。
　　当苏舒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见元浩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背后，看他有些散乱的头发，苏舒想他应该是刚下飞机就过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苏舒走到他面前。
　　“我想和你谈谈，你有空吗？”元浩然打开车门，示意让苏舒进去，苏舒点了点头。
　　苏舒突然觉得肚子痛，痛苦的蹲在地上，视线也渐渐模糊。苏舒迷迷糊糊听见元浩然叫着她的名字，还有安臣慌忙跑过来的身影。
　　苏舒做了很长一个梦，梦里，她又回到了五年前。
　　苏舒从来不知道在一个没有依靠的地方生活原来是如此艰难，说着不流利的英文，吃着外国菜，走在人群中也看不到一个熟悉的人。苏舒摸了摸肚子，只有肚子里的小生命还陪着自己。
　　苏舒看着眼前的医院，不知道怎样前进，那时的苏舒还不知道自己和元浩然是清白的，苏舒认为这个小生命的存在时时刻刻都提醒自己背叛了友情和爱情，如果注定不受欢迎，那为什么还要来到这个世界上。因为麻醉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多痛，只是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体里流走。眼泪从眼角滑落，现在自己真的是一个人了。
　　苏舒木讷的走出医院，望着天空，突然好奇孩子到底长什么样子，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此刻她终于明白蓝柯失去孩子是什么感受了，就感觉心被掏出去了一样，对世界充满绝望。这两个孩子注定和世界没有缘分，如果有下辈子，希望他们可以遇到好的人。
　　苏舒开始适应了澳洲的生活，也渐渐忘记了孩子的事情，她是自私，虽然孩子并没有错，可是他的存在会让自己时时刻刻记得那份罪恶感。
　　和苏舒合住的也是一个中国女孩叫秦歌，并不是一个爱笑的女孩子。
　　“秦歌，最近看你吃得少，我给你带了些吃的，放在冰箱了，饿了自己拿来吃。”苏舒看着手里的书，说道。
　　“恩。”秦歌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要动的意思。
　　“算了，我给你热吧。”苏舒放下手中的书，将冰箱里的东西拿出来热了一下，端给秦歌。
　　“你还挺会照顾人的嘛。”秦歌接过苏舒手里的东西。
　　“我看你最近一直没什么胃口，怎么了。”苏舒虽然和秦歌认识时间很短，但对秦歌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那时苏舒不知道秦歌的事，所以不知道同是天涯沦落人。
　　“没什么，就是胃不太舒服，过一阵子就好了。”苏舒总感觉秦歌在掩饰什么。
　　焦急的敲门声让苏舒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去开门，看到的却是李九，李九看到苏舒也是错愕。
　　李九看到坐在沙发的秦歌，错愕的表情变得愤怒，越过苏舒走向秦歌，狠狠的拉着秦歌往外走，苏舒从来没见过李九这样，马上上前想要拉开李九，李九推开苏舒，“小舒，我要和她谈一谈。”
　　“我没事，小舒，李九是我朋友，他不会伤害我的。”秦歌扯出一丝微笑，苏舒只能呆呆的看着他们离开。
　　一直到晚上12点，秦歌回来了，除了脸色苍白，疲惫以外，没有任何异样，那晚出奇的安静。秦歌睡着后，苏舒才安心休息。
　　第二天一早苏舒醒来的时候，发现秦歌呆坐在沙发上。苏舒走过去，发现她手脚冰凉，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
　　“我怀孕了，我打算把他生下来。”秦歌微笑着看着苏舒，这是第一次秦歌笑了，也许生命的力量就是这么强大。
　　“好，我陪着你。”苏舒搂着秦歌，突然感谢老天让她可以遇见秦歌。让她觉得没那么孤单。
　　李九并没有再出现，只是后来秦歌给了苏舒一段录音，里面说了自己和元浩然事情的经过。苏舒听完，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肚子，原来他是安臣的孩子，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脸上一滴眼泪都没有。
　　秦歌死的时候，孩子一岁，车祸事故，苏舒看着空空的房子，想现在又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这个孩子就是小七，苏舒并不知道秦歌的过去和孩子的父亲是谁，苏舒抚养了小七，这是对秦歌的承诺。也没有告诉李九秦歌的事情。
　　苏舒想总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会知道。
　　苏舒醒来的时候是晚上，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只能依稀的看着病床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苏舒知道那是安臣，漆黑的房间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苏舒却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愤怒的气息。
　　“医生说你是子宫内膜发炎，休息几天就可以了。”安臣手里紧紧握着报告单。
　　“恩。”苏舒知道当年太年轻，并没有注意太多，所以才会这样。 “为什么不开灯。”苏舒很想看看安臣现在的样子，他为什么生气。
　　安臣没有回答，突然的光亮让苏舒睁不开眼，苏舒适应了好一会儿。
　　苏舒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了安臣手里的报告单，不用猜也知道上面写着什么。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苏舒终于知道安臣这么生气的原因了，原来是发现自己打胎的事情。只是上天要捉弄她，她也无可奈何。
　　“我查了你这几年的情况，你并没有男朋友。刚才元浩然也说过了当年的事，那你打掉孩子是谁的？”苏舒无奈的笑了笑，答案你已经知道了何必来问我呢。
　　“你的。”苏舒看着安臣的脸由黑转为苍白，可以清晰的看见安臣额头上凸起的血管。第一次看见安臣如此愤怒，苏舒都不敢相信自己却异常的冷静，似乎说着别人的故事。
　　“你凭什么拿掉我的孩子，为什么，明明是你说喜欢我，为什么最后却是你推开了我，为什么，你明明知道自己没有背叛我，为什么还要离开我。为什么在我以为你背叛我，离开我，痛苦的时候，你却拿掉了我们的孩子。为什么我要认识你这样的女人。就为了蓝柯，为了你所谓的友情，你就轻易的放弃了我们的爱情，你的爱情来得太廉价了吧。”安臣双手紧紧捏住苏舒的肩膀，恨不得把她捏碎。
　　苏舒推开安臣的手臂，面无表情的看着安臣，“过去了的就过去吧。你如果想要孩子，我相信会有大把的女孩子愿意给你生，放下我们的过去，也是放过你自己。”
　　安臣就那样呆呆站着，看着苏舒离开。苏舒知道安臣还在看着自己，可是自己没办法回头，不能让安臣看到自己满脸的眼泪。对不起，安臣。我做过最后悔的事情不是离开你，而是打掉了我们的孩子。我不是为了蓝柯而离开你，而是因为我以为我真的背叛了你。我不想我们的爱情有任何瑕疵，也许你会说你不介意，可是我做不到，如果孩子还在，我知道真相后，我一定会回去找你。可是孩子没有了，我亲手了结了他，了结了我们所有的可能。
　　苏舒就站在医院门口，没有任何焦距的看着前方，突然有一个人抱住了苏舒，苏舒不想知道是谁，只是这个怀抱很温暖。温暖到现在的苏舒不想离开。“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笨。”熟悉的声音，是谁，秦歌，不，秦歌早就没有了，那还会是谁。
　　“小舒，走啦。”苏舒看着蓝柯和树木熟悉的身影，就像回到了五年前，她们一起走过繁华的接到，葱郁的校园，曲折的小路。
　　苏舒去的是树木的公寓，苏舒看着树木和蓝柯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会心一笑，第一次看着两人一起下厨。以前都是苏舒做饭给她们两个吃，最后树木只端出一碗面。
　　“想了想，你也只说过我煮的面好吃，所以你就将就着吃。”蓝柯递上筷子给苏舒。
　　“谢谢。”苏舒想这是很好吃的一碗面。
　　“我忘了小七了，没人去接他，他会不会现在还在学校。”苏舒丢下筷子，准备起身。蓝柯按住苏舒，“放心，在你昏迷的时候。元浩然就去接小七了，晚上是李九陪着他睡的，不要担心。”
　　苏舒听了，吐了一口气，“早说嘛，我都快吓死了。”
　　“哎，小舒。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怎么你突然多了这么大个儿子。”蓝柯是今天才知道苏舒后来经历的事情，为什么要为了那么多年以前的事情不放过自己呢，虽然不了解为什么她要打掉安臣的孩子，为什么不告诉大家她和元浩然是清白的。但大家都吃了那么多苦，够了。
　　是时候从过去的漩涡里跳出来了，已经没有了小灰灰，那么就更应该珍惜。
　　“现在就知道了呗。”苏舒白了蓝柯一眼。
　　“小舒，你都没有告诉过我小七不是你的孩子，弄的我整天在想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树木也埋怨的看着苏舒。
　　苏舒看着蓝柯和树木，突然安静下来，总感觉不太真实。这样的情景多久没有出现过了。突然的沉默让整个环境都安静下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毕竟那个疙瘩还没有完全解开。
　　“苏舒，其实我这几年一直在怪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没有解释。如果不是这样，我就不会负气出走，小灰灰就不会死。我一直觉得是我们害死了小灰灰，我们认为他和夏影合适，就把夏影推给他，这样却害了夏影，害了他，也害了我们自己。我知道也是我太自私，不希望看到小灰灰一个人，这样会让我有愧疚感。我在讨厌着自己，讨厌着你。可是苏舒五年了，背负着这份罪恶感已经五年了。我们都没有过一个孩子，没有了当年的爱情，没有了当年的那份快乐。我们就自私一点，留下我们之间的感情吧。我想小灰灰会希望看着我们三个好好的。”蓝柯忍住眼泪，看着脸色还很苍白的苏舒。
　　“恩，我们放过自己吧。带着对小灰灰的抱歉努力让自己快乐。”苏舒看了看蓝柯，又看了看树木，想我们的脸上早就没有了青涩，没有了纯真，没有了憧憬，生活已经够艰辛，所以放过自己吧。
　　“恩，我们开始新的生活吧。”树木开心的看着两人。
　　那晚三人睡在一张床上，虽然很小，却是几年了睡得最踏实的一觉，因为放下了心中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