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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喵生坎坷,大喜大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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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鲤是我的师傅,虽然以他的话来说只是我单方面的没节操没下限的抱大腿,但是我一旦认定,就一口咬定青山不放松。无论他走在那里,我都如影随形,这让一向和蔼可亲的温柔师父隐藏在众人之下的第二性格无时无刻的得以点燃,但这丝毫不妨碍我们和睦友善的相处模式。
“喝——!”师父的一声怒呵,接连着毫不留情的扫堂腿外加二连踢,我每日清晨总是在一道美妙的弧线中开始的。
“哇哦——今天师父的脚力比之前第一次简直进步到不止一点!我胆汁都吐出来了!”我一溜烟的跑回了师傅面前,毫不客气的一把抓起师父面前的淡茶将自己满嘴的苦味冲掉,然后看着他一只手试图掰断自己手里的筷子,我在一旁痛心疾首:“哇哦师父手下留情啊!!!这可是锦轩楼最贵的青石玉啊!!!”
师父铁青着脸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我,似乎是愤怒的表情,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个表情以及接近了极限。
“啊师父不要伤及无辜啊!筷子又没招惹到您对吧何必和钱过不去~”我捂住绞痛的心口试图让师父知道什么叫做顾及天下苍生:“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语罢,师父手里的筷子瞬间化作了粉末,我眼睁睁的看着十二金珠在我面前就这样烟消云散。
“师父你真是暴殄天物啊啊!!!”我整个眼珠都要瞪出来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面前这个纨绔的败家师父。
“嗬,小丫头,你最近作死真是越发的得心应手青出于蓝啊。要我把你揍到连你妈都不认识了才满意么?”师父阴森森的声音从喉咙深处传了出来,让人难以想象这就是平时被各路大小姐争相比喻的大珠小珠落玉盘的迷人声线:”你忘记了你今早还是待罪之身么?”
三刻后,我蔫巴巴的站在门口垂下了脑门顶着一沓之乎者也的书很没有形象的扎着马步。
师父太坏了,不就是每天早上都会趁着师父沐浴的时候趴在假山上拿着他的衣服等他吗?这么干净的衣物随便的扔在池子旁边可是会脏的!我可是都牺牲了睡懒觉的时间诶!至于气的涨红了老脸给我讲什么是女子道德一百零八条守规么?可是我不听有错吗,屡教不改有错吗,我本身就不是二八豆蔻的少女啊!算起来我的年纪满满的都是泪啊!
往往来来的人群似乎都已经看习惯了,不时有人还给我扔一个铜板什么的,作为被富人阶级压迫的代表,我这个时候都是卯足了劲抬头挺胸,看吧,师父这个钱可是我辛苦流汗挣来的!你在掰断天价筷子和毁坏珍贵财物的时候也要体会下广大人民劳动者的感受啊!
君鲤师父整理好着装,穿上一身极素的白衣,衣炔飘逸的从我面前拂过,往常的时候都会对我视若无睹,但是今天很意外的停了下来,然后看着我脚下的几枚可怜兮兮的铜板,对上我落花渐欲迷人眼的眼神,广袖一挥,爽快潇洒的从我面前拂过之后就消失了。
“额——师父虽然你真的做那个动作的时候很帅气,但是究竟——啊啊啊啊师父还我的钱!!!”
没想到师父连我的几个板子都惦记着,我都不知道他是抠到极点了还是穷到没钱了,我脑子一怒奋不顾身的也追了上去。
师父自己说本身来到人界要做的事情因此不得不扮演的角色——道士,但是师父究竟是谁,仍旧是不得而知。
师父在这人间乐此不疲的奔波,在他身边死皮赖脸连跟了三年的我也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要说我为什么作为一只猫妖一直没有被师父就地解决的原因我也不知情,怕是君鲤觉得我颇有天赋——因为我恐怕是唯一一个在师父的怒火之下没有死的人。
我曾经在脑海中想象过无数次我们再次见面的美好场景,但是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在见面不到十秒,我就被桃子噎住,顺便被师父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所吓晕。
最关键的是,师傅貌似将我认错了!幸好我没死,否则这该是多么冤屈的事情!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差点为我死而复生喜极而泣。
君鲤将我极为冷淡的瞥了一眼,似乎在责怪我这点胆子,颇为嫌弃般的眼神让我很是受伤,我上前一步就做泪眼婆娑状:“师傅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呜……”
我这一开口似乎吓到了他,他朝后退了一步又再次细细看着我:“你……你是凰陌?”
“对呀对呀!”我点头如捣蒜。
君鲤的表情像是便秘了三年,原来我这么粗鄙的用词,因为实在是无法形容他那憋屈的模样,他看了看我,再看着一旁的空气发了一会呆,用力一把捏住我的胳膊,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又在耍什么花招?沐阳千雪,你以为我还会上当?!你骗我骗了那么多年,你当真以为装疯卖傻我就能原谅你?”
他的手劲越来越大,痛得我直咧嘴:“啊,师父你在说什么啊?我是你收的徒弟小家伙,我一直在和师父你修仙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哇!”
他的手劲略微松了松,又再次捏紧:“可是你为什么的人形……人形,不对!不对!”他的眉头皱的铁紧:“不应该啊,你没道理会变的这么弱!”
我这下都不知道该不该点头附和一下,不过这个弱字还是戳碎了的玻璃心。
“没关系啊,跟着师傅我一定会变强的!”
他用极为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眼神流露出不知道是怜悯还是鄙夷的神色:“谁说我是你师傅了?”
这几个字他说的云淡风轻似乎与他毫无关系,落在我耳边威力却堪比他当时爆发的怒呵,我一晃一个身形不稳差点栽倒,半晌才捂着我的心脏颤巍巍的笑道:“师父您在说什么呐?您别拿我开玩笑啊……”
君鲤冷笑道:“和某人不一样,我从不开玩笑。”
“可是……”
“没有可是!”他拿出一把泛着白光的木簪,那是我花了很长时间才一点点刻成的,那个时候手上划的都是口子,砍了不少树才找来的珍贵乌木,送给师父的时候我整个人身心都是漂浮的,看着师父收下我笑了三天都合不拢嘴,而此刻拿出它却让我惊恐不已。
君鲤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不管之前如何,如今你也有能力独当一面了,今天,昔日誓言之物为证,为师便与你划清界限,从此之后你我各自安好,永不相见!”说罢,那乌木发出刺眼的光芒,啪的一声,断为两截的乌木发簪落在我的脚边。
他亦然拂袖离去。
我整个人软到在地上,脑子里轰隆隆的响,这前后转折太快,我什么都来不及反应。但是我知道我成为了师父无明业火的牺牲品,不知怎么的了就因为这张脸他不再信任我,他的声音有力而且冷清,像是一道道锐利的剑芒在我心上字字划过,我嘴巴颤抖着,拼命摇着头,我挣扎着想要拉住他的衣袖,但是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一样无能为力。
“……”
“……”
“哇!……师父……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你不要走,我求你不要离开我啊……”
落叶缓缓打在我的脚边,四周寂静的山峦回荡着我的哭喊,我跪在地上泪水大片大片的溅下,我知道师父已经离我而去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曾经禁锢我,将我扔在这鸟不拉屎地方的师父,我将他盼了一千年,到头来他却宁可还我自由。
这人生多么跌宕起伏大起大落,而我又是多么演技拙略的在这自导自演。曲刚开始,所有人都离我而去。而我还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就被人打完了这一生的标签。
我憋着一包眼泪,浑浑噩噩的走在深山老林里,这里还有一条平坦的小路,直通山□□通便利,说实话我还舍不得离开这茅草屋,这个地方四面环山但是景色宜人,茅屋前面就是一条清澈透底的小河,四周也不知何时种植了很多的果蔬和谷物,简直是隐遁深山不问世事的好去处。我一直以为这里的主人是师父,结果这茅屋旁边的枫树下就有着一个无名孤坟,我一直很忌讳私自打扰亡者的安宁,师父却毫不避讳安之若素,我也只得听从师父的命令独自在此修炼。
不知道我走了之后这孤坟下的魂者会不会想念我,于是我将我储存下来的所有果实全部摆在了孤坟的四周,抽噎着鼻子说:“我就要走了,师父那个大坏蛋不要我了,这么多年我也一直不知道您和师父是什么关系,就知道师父对您很重视,我走以后,没有人天天陪着您了,您一定要保重!不要让师父担心您!”说罢也不管这逻辑不通,对着坟头拜了拜就果断的拂袖而去。
哼!我就不信!天下之大,我还不能找到条活路!
不过这话到了我被十几个鼠辈包围住的时候就怂了。话说作为猫被老鼠围住这简直说出去都丢脸,我只不过是稍微迷了下路,不小心看到了十几道黑色巨影在吃得很欢,等到看到它们吃的是一具腐烂的野猪尸体时候,我只想安静的做个路人甲。
然而鼠辈们并没有让我有机会当一朵路边的野花,反而将血光全部聚到我的身上,一定是我人形皮肉香嫩激发了它们的食欲,都没有发现我本质是一只猫。纷纷扑了上来,我一看到那血盆大口拼命的抵抗,却没想到它们并不是一般的巨鼠,看起来道行蛮深,没几下我就被一个大脚丫子踩在地上,在即将成为巨鼠的美餐的时候,我被从天而降的一团火焰差点点着,回头看的时候,巨鼠居然都被这火焰三下五除二的烧成了灰烬。
再然后,我看到了师父如神天降却饱含怒气的脸。
“你不会抵抗吗?!这点小玩意你都打不过?用苦肉计耍我也有个度吧!好歹自己的命不要这么轻易的拿来当赌注啊!”
我在师父雷霆的咆哮下弱弱的说:“我抵抗了……只不过没有用……”
“你!”君鲤的脸上交织着我看不懂的神色,他似乎很不信任我的话,但是我确实就这么点份量,也不知道他以为我强到足矣打败十几只巨鼠的信心从何而来。他喘了一口气,最终像是妥协了一般:“不要再顶着这张脸出去张扬了,否则你连这山都踏不出去。若是招来了认识你的人,可不就是这么简单能摆平的了。”
君鲤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东西将我兜头盖住,我感觉浑身一凉,君鲤看着我手里掐咒一直在念念有词:“鼻子扁一点,眼睛小一点,再小一点,差不多了,对了再来几个雀斑吧,脸圆点,再圆点,再圆点,这样就差不多了。”语罢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几欲再拂袖而去,然而这次我学乖了,一把上去就抱住了他的大腿死不撒手,一路干嚎挥洒泪水,最终踏上了征服师父的不归路。
这样想想简直是血泪史啊,不过我喜欢苦尽甘啦的戏码,但是本来我好不容易习惯我的这副长相,现在却又要换一种丑法,导致我看到溪水里雀斑龅牙妹的时候差点壮烈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