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是冠了我姓氏的人》沈流沙

10、不怎么样的男生

　　新学期的第一天。
　　上课铃声响了，顾潇然手插在口袋里，才慢条斯理地从前门走了进来。真他妈拽啊！顾凡灵看得有点想杀了他的冲动。似乎是能感应到她想杀了他的目光，他原本看着天上的眼睛往她位置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还很不要脸地对她放电。
　　第一节下课，顾凡灵站在走廊和同学聊天。顾某人走到她身边，看着远处说：“天气真好啊！”
　　这个时候如果沉默那会显得很没有礼貌，可她又实在不想接某人的话，虽然她知道某人可能想和自己聊天。
　　“想说什么话就说好了，别搞那么多没有用的开场白。”
　　“哈哈，被你看出来啦！”
　　“我又不瞎！”
　　“可是你傻啊！”
　　“你怎么不去死啊，顾潇然！”
　　“比我蠢的人都有勇气活在这个世上，我还有什么去死的理由。不过，我能真诚地问你一句吗？谁给你勇气读理科啊！数学白痴。”
　　“你管我！”
　　“我管不着，只是好奇而已。您高兴就好。”顾潇然淡笑着说。
　　高二重新分班，顾凡灵选了理科，其实她确实是文科成绩比较好些。但她不想未来的日子要一直背背背，就选择了让顾潇然不理解的理科。
　　话不投机半句多。顾凡灵正想回教室坐着，小黑却来找她了，“找我什么事？”
　　小黑没有回答她，眼睛一直往她身后看。“哎！看什么呢？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看帅哥啊！你真幸运，高二了还和顾潇然同班。”小黑站直身子，眼睛看向顾凡灵问，“顾凡灵，你明明就是文科比较好，不会是为了追顾潇然才读理科的吧？”
　　“我脑子又没病。”
　　“谁知道呢！”站在不远处的顾潇然突然插嘴道。小黑说话太大声被他听到了，“你可别这样疯狂地迷恋我啊，我可受不了。”
　　靠！太特么凑不要脸了。
　　面对不要脸的人，顾凡灵是这样回的：“顾潇然，向左转，再走两步，前面就是墙，看到了没有？不要犹豫，勇敢地往前撞一下，让自己清醒。”。
　　某人见她这幅样子，嘴角微勾。哎，明明就气得要死，还装得面无表情。
　　见顾凡灵走了，小黑在身后急忙冲她喊，“去哪”
　　“厕所！”
　　“一起去！”跟上顾凡灵的步伐后，小黑又说，“等你们拍毕业照时，记得多洗几张，给我留一张作纪念。得不到顾潇然个人照，你们集体照也行啊！”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含蓄了”
　　“以前装得太辛苦了，现在要解放天性。”小黑一本正经地说。
　　“切！”顾凡灵白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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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起床—吃饭—做题—睡觉—起床—做题—吃饭—睡觉，理科生的生活大概就是这样，食堂—教室—寝室三点一线，日日重复，无聊而单调。
　　今天早上第二节一下课，江秋白就火急火燎地来顾凡灵的班级找她。见江秋白跑得上气不接下去，顾凡灵问：“有人追杀你吗，跑得那么快？”
　　“比让人追杀还重要的事？”
　　“江文新死了？”
　　“顾凡灵！！”
　　见某人急了，顾凡灵也不好开玩笑下去，“那是什么事？”
　　“中午有人要请你吃饭。”
　　“无功不受禄，不去！”
　　“顾凡灵~”
　　“别对我撒娇。没有用。你找小黑去。”
　　“人家要请的人是你。”
　　“别人的事你那么关心干什么？”
　　“因为他是江文新的哥们，江文新让我帮忙，我已经答应了。”江秋白继续用撒娇进攻某人。
　　“那我更不去了。我不喜欢江文新。”顾凡灵没好气地说。一提到江文新她就生气，和他一起吃饭，她会被噎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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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放完学后，顾凡灵站在学校门口等江秋白时，还在自我反省当中。以后生病了，绝对不要江秋白那厮照顾，咬牙也要自己挺着。这样，以后才不会因为欠某人恩情而被威胁。
　　过了五分钟，终于见到江秋白和两个男生一起缓缓地从校门口走了出来。两个男生，一个是江文新，一个不认识。
　　“hi，我叫李彦。你还认识我吗？”不认识的那个男生笑着说。
　　看了一眼眼前这个长相一般，戴着黑色镜框眼睛，身材偏瘦，戴着点书生气息的男生说：“我该认识你吗？”
　　“开学的时候，来学校的公交车上，我恰好没有零钱，你帮我出过记得吗？”那个瘦瘦的男生有点期待，有点紧张地问。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可是她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两元钱记得一个人的容貌太难了，如果是一百块，他化成灰她都认识。
　　“是有这么回事，但不大记得你长什么样了。”
　　“没关系，现在认识就好。”表情有点失望但还是笑着说，“当时谢谢你。”
　　“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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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二街的某家小店内，靠门口旁的一张桌子，坐着两男两女在吃饭。这家店的小炒，是出了名的好吃。再加上它的价格又实惠，所以每到饭点必然爆满。等顾凡灵他们到来时，位置已经被坐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靠近门口的两桌了，他们就随便选了一桌坐下来。
　　生意好，上菜明显就会变得慢些。在等待上菜的间隙，顾凡灵百无聊赖地空坐着。
　　“凡灵，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坐在顾凡灵对面的李彦问
　　“随便。”
　　“你读的是理科吗？”
　　他当然知道她读的是理科，而且读得还不错。每次考试都是年段前二十名以内。他早就把她的资料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是。”虽然坐在对面的人脸上保持着适宜的微笑，可他放在桌面上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出卖了他。顾凡灵知道他很紧张，她也清楚他紧张的原因，她不会蠢到他是为了两元钱而特意请她吃饭。可是没办法，她不喜欢江文新，他的哥们她更是无好感。
　　“是。”不喜欢一个人，但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看你读得挺不错的，每次都能在公告栏上见到你的名字。人漂亮还有才，应该有有很多人喜欢你吧？”
　　“恰恰相反。”顾凡灵轻笑，“可能我太严肃，太木讷了，男生不大敢接近我。”
　　“哪会！”李彦觉得自己回答得太快了，有点像是在刻意的讨好，“……嗯……一开始确实觉得你难以接近，但和你聊天之后就觉得你挺平和的了，真的。”怕对方不信，李彦还特意加了后面两个字。
　　“谢谢！”顾凡灵说。
　　见顾凡灵和李彦聊得挺投机的，江秋白悄悄对顾凡灵眨了一下眼。
　　......
　　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终于结束了。回学校园时，江文新提议一起去操操走走，说是消消食。顾凡灵一万个不愿意，她除了不想和江文新再呆在一起外，她还有好多数学练习没有做。她一个珍惜时间如命的人，今天中午白白浪费了一个小时。她已经够善良的了。
　　走到她们上课的教学楼前，顾凡灵正琢磨着如何拒绝，恰好就见顾潇然从教学楼的花圃里走出来正往楼梯上走，她脑子顿时急中生智，冲顾潇然喊:“顾潇然”听到有人叫，顾潇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过来。“你不是约我中午一起讨论问题吗？我都差点忘了。”
　　顾潇然听得有点懵，随后反应过来，露出笑容，脸上的酒窝显得深了。“是啊！我正找你呢？不是约好了吗？”
　　顾凡灵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恩人啊！然后转身对江秋白说:“不好意思哈！我先走了，拜拜！”
　　和顾潇然并排走走时，顾凡灵道谢：“谢谢！”
　　“不客气，上次欠你的还了。”顾潇然边走边转头往江文新的方向看了一眼，“说真的，那男生长得不怎么样！”
　　“是，但他眼光好。”
　　“脑子不好，皮却挺厚的。”
　　这话一出，顾凡灵心里对顾潇然仅存的一点点感激都荡然无存了。顾潇然每次和她说话时，总是喜欢刺她。她见他和班上别的女生说话都客客气气的，唯独对她，冷言冷语，或者是讽她刺她。
　　其实这就是我们所知道的一种爱的表达。越是喜欢她，越是想捉弄她，嘲笑她。就像是我们所知道的，小男生喜欢小女生的方式，揪她小辫，掀她裙子，惹她大哭。
　　只不过，此时的顾潇然还没发现自己喜欢眼前这个女孩子。
　　顾凡灵狠狠地瞪了某人一眼就抬步离开了。妈蛋，她真怕她控制不了体内的洪荒之力，杀了某人。见人走了，顾潇然赶紧追上，笑着说:“不是要一起讨论问题吗？”
　　“我没问题和你讨论。你会听不出来那只是一种借口！”
　　“我免费教你数学，嗯”顾潇然挑眉看着她说。
　　“你很闲啊！”
　　“of course! I have lots of time.”
　　“But I don't ne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