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破碎（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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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总有一些事一旦偏离轨道，自己的努力或“顺其自然”都改变不了它的继续偏离，明白什么叫把某个人放在心里。
有许多事情能明白却也许不能习惯，但依然需要做决定。
早晨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只觉温柔。
言若柯揉了揉眼睛，看着怀抱着自己的南宫轩，满眼血丝，有些心疼的伸手抚上了他的眼眶，又是一夜没睡么？
微笑着摇摇头，南宫轩的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炽热的眼神紧紧抓着言若柯，一分一秒都不愿放开。
“今天别去上班了，我先做点东西给你吃，一会儿就补补觉吧。”言若柯的手一寸一寸的划过南宫轩脸上的轮廓，他又瘦了，“你最近真的太拼命了。休息一下，就当是为了我好么？！”
“好，今天不上班。”南宫轩抱住言若柯，深深嗅着她发间的香气，如同当初一样的味道，“老婆，做吃的给我，我睡下。”
“嗯嗯嗯，好的。”言若柯拍拍他的背，帮他掖好背角，转身去厨房做饭。身后的南宫轩，眼里是伤痛的神色，这样的表情他只在她的背后流露。
白粥，小菜，煎蛋。南宫轩曾经说过：我老婆煮的粥最好喝。
走进卧室，南宫轩已经睡熟了，脸上尽是疲惫。走到床边坐下，言若柯看着他不知何时皱起的眉头，心里泛出丝丝苦涩。记得刚认识他的时候，他那么潇洒帅气，脸上似乎只有阳光，可是自从遇见她，好像他的世界就仅剩下连绵阴雨了。
吻了吻南宫轩的脸颊，言若柯轻轻阖门出去。
言若柯来到医院，带了欧阳戈晖最爱吃的卤肉饭，和掩起苦涩的笑脸。
“欧阳，今天感觉怎么样？”言若柯将别人送来的花插在花瓶里，一边跟欧阳戈晖聊着天，“我觉得你今天好很多了，脸色也好了。”
“是么？我也这么觉得。”欧阳戈晖吃着卤肉饭，心情似乎真的很不错，“哎，若柯，你一会陪我出去买点东西吧。”
“行啊，我跟金姐请过假了。今天陪你一整天好不好。”言若柯坐在床边，随手拿起一个橘子剥开，分成瓣喂给欧阳戈晖吃，淡去肉的油腻感。
几个月的相处，让言若柯心里对欧阳戈晖的那份莫名的亲切感慢慢的加重了，她没法解释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愫，只是像亲人一般单纯的依赖。
“对了，若柯。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的家人呢？”欧阳戈晖不知怎的突然提到了大家一致闭口不谈的话题。
“哦......没什么的。”言若柯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似乎已经淡忘，似乎习惯掩藏，“我妈妈已经去世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跟我说说好么？我对你很有兴趣。”欧阳戈晖好像有意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你想知道？”言若柯很奇怪的看了欧阳戈晖一眼，“那好吧，反正告诉你也没什么。”
欧阳戈晖点点头。
“我出生在怡晴家的小饭馆里，我妈妈叫言心滢，我没有爸爸，更不知道他是谁。”说完，言若柯看着欧阳戈晖若有所思的脸再没开口。
过了一会儿，“完啦？”欧阳戈晖才反应过来，问道，“就这样？”
言若柯只是点点头。
“看着若柯就知道，言妈妈应该很漂亮才对吧。”欧阳戈晖进一步的套着话，“有照片给我看看么？”
“我只有一张，是我和妈妈唯一的一张合照。”言若柯掏出钱包，拿出夹层里的照片。
欧阳戈晖看到照片，半天没说话，眼睛直直看着言若柯，嘴巴张了张似乎有话说，但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
“你怎么了？觉得我实在是没有继承老妈的基因对不对？我也一直这么觉得。”言若柯打趣的笑笑，将照片放回钱包的夹层里。
突然，欧阳戈晖一把拉住言若柯的手，将她带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
“你怎么了？”言若柯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于是大声问道，“你先放开我，欧阳。”
“若柯，言若柯，为什么，为什么？”欧阳戈晖的声音里竟参杂着哽咽和颤抖，“为什么是你言若柯？”
“你把话说清楚，我到底怎么了？”言若可以把推开欧阳戈晖，看着他通红的眼睛，“你知道些什么，关于我，关于我家？”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欧阳戈晖吼道，眼泪被悉数震出了眼眶，四下飞散。
“．．．．．．”言若柯没有说话，只觉得心底涌起不好的预感，顶的心口生疼。
“你是我妹妹，是我的亲生妹妹。”欧阳戈晖将脸埋在手掌里，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般无助。
“不可能，你是欧阳戈家的大少爷。我妈说我没有爸爸，从出生就没有，你别想骗我，我不会信你。”言若柯拨浪鼓一般摇着头，像是要把刚才听到的所有的话都甩出脑海之外去，就像没听过一样。
“若柯，若柯．．．你听我说，你是我的妹妹。”欧阳戈晖拿出自己钱包中的照片，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男的轩昂女的娇美，胖胖的小男孩也可爱的不象话，美满的家庭，甜蜜的让人妒嫉。
言若柯看着照片上的女人，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那就是自己的妈妈——言心滢。那个男人，也在电视上见过，骨科医院的院长，一个从事慈善事业的大好人。
哈哈，太讽刺了吧？！照片上的女人笑得那么甜蜜，根本不是印象中的妈妈苦涩的没有生气的样子，那个男人，跟自己长得也不像，还有那个小孩，除了眼瞳一样是蓝色以外，就再没什么地方是自己可以比得上的了。
言若柯甩开照片，冷着脸跑出了病房。
一觉起来，看看表，已经１１点多了，揉了揉早就开始大唱空城计的肚子，南宫轩走出卧室，意料之中的言若柯不在家，看了看桌上的字条：
轩，我有事出门了。饭在微波炉里温着，你自己热一下再吃。
有事给我电话，爱你。
刚才还饥肠辘辘转眼间就毫无胃口了，南宫轩吃完冷掉的饭，回了公司，那个存在手机里第一位的号码始终没有播出去。
南宫轩知道言若柯有事情不能让自己知道，所以他根本就不会找她。
从言若柯家到公司之间，不过短短30个小时的车程，可心不在焉的南宫轩却觉度秒如年，怎么样也达不到目的地，中间的过程曲折又难熬，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
从外面回来，言若柯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照样跟欧阳戈晖聊天，两个人也都默契的不再去提刚才令人不快的话题。言若柯是不愿想，欧阳戈晖是已经心中有数了。
“若柯，我想出院，我现在身体已经好很多了，不想再待着这里了，味道太难受了。”欧阳戈晖商量的口气跟言若柯说着话，“你去问问医生吧。”
言若柯看了欧阳戈晖一眼，知道他心意已决，所以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微微点点头。
事后，医生只是摇摇头，便同意了欧阳戈晖出院的要求。
真的好了吗？不是吧？
医生之所以会答应，是因为欧阳戈晖的病已经到了根本没法治愈的地步了，趁着他现在状态还算不错，还是满足他的心愿去做那些未完成的事情吧。
如果，言若柯早知道当初医生是因为这个原因，根本就不会同意欧阳戈晖出院的要求的，就是冒着翻脸的危险也会要他留在医院。
可是，天总是不随人愿。
“我暂住你家，等我好了再回去吧。”欧阳戈晖除了面无血色，气息不稳之外，其他都像个正常人一样了。
“嗯。”言若柯忙着收拾东西，也不管欧阳戈晖在那里自说自话。
回到家，南宫轩已经离开了，碗筷也都洗干净放好了。言若柯站在整洁的厨房里，有些彷徨，当初他也是个远庖厨的大少爷吧，如今他的家务比她还要好，这些都是拜她所赐，为了她，他做了一辈子想都想不到的事情，她却茫茫然不知。
一室一厅的屋子，让言若柯犯了难，欧阳戈晖是第一个住进这里的男人，连南宫轩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在这里过过夜。
“你睡我的房间，我睡客厅。”言若柯将欧阳戈晖的行李拿进卧室，摆放好。
“不用了，你还睡你的卧室，我在你的客厅里也待不了几天的。”欧阳戈晖有些虚弱的倚在门框上，看言若柯独自忙忙碌碌。
言若柯抬起头来看他，眼里有疑问。
“哈哈哈，我当然要回家啊，还在你家赖多久。”欧阳戈晖笑弯了眉眼，伸手刮了下言若柯的鼻子，“傻丫头，在这里呆得太久，只怕有人会来找我拼命的。”
“不会的，放心吧。他连机会都没有了。”言若柯捋了捋落下的碎发，不知何意的喃喃说着。
欧阳戈晖再没有搭话，只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心疼，言若柯用尽了所有可以用的办法来麻醉自己不去在意，那个心底最爱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破碎（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