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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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
出人意料的，居然是钱韧先出了声。
他就像任何事业有成的男人一样，胸有成竹，不慌不忙，极有风度和礼仪的在陈先生的现任面前坐下。
“你说什么？”
眼前的男人穿着略不合身的衣服，身材高大，头发散乱的搭在额前，听到对方的问话，他才不慌不忙的伸手，将凌乱的发丝往后梳去，把那张凌厉而充满攻击性的面孔露\出来。
“你说什么？”他说，表情冷淡又略带不屑，“不好意思，我没有听清楚。”
话是这么说，然而挑衅的意味已经不能更明显。
钱韧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
“我知道你，”钱韧看着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虚拟伴侣服务公司，对吧？”
“打着完美伴侣的噱头，实际是研究A.I的事情…你们AI自己知道吗？”
男人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
“换个说法吧，”见对方仍是不为所动，钱韧焦躁的换了个动作，“你觉得你比得上我吗？你连真人都算不上——
“哦，对了，我还见过你的初始形态，那些高密度合金的骨架泡在水里。真是恶心的不得了……还有你身上的那层皮，你居然想用这样的东西去和他在一起？谁—给—你—的—脸？”
钱韧还特意拖长了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嘲讽的意味十足。
终于进入正题了。
“最起码，我的脸不是一个带着小三未婚妻去美国结婚的人给的。”
陈先生的现任毫无压力地吐出这句话，接着他就满意的看到，钱韧咄咄逼人的表情与语气戛然而止。
大约是对方的话戳中了他最不愿提及的那一块，以至他所有的伪装都崩溃瓦解，只剩下柔软的内在，而那柔软的内在里，只有一个人。
是你的软肋，却无法成为你的盔甲。
“你怎么会明白…”钱韧喃喃的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比爱情更重要的……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但你现在正在需要这件最不值钱的东西。“
“……”钱韧定定的看了对面神色冷淡的男人几秒，对方则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打量，面无表情，就如同一具冰冷的塑料模特，在对方的身上，他感受不到任何真正的情感波动。
“就算不是我，也不可能是你。”钱韧肯定地说。
“那么我觉得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任何人都会有和你一样的几率离开他，他们的原因可能和你一样，也可能和你不一样。但结果，都是离开。你能保证，除了我以外，有人可以陪他一辈子吗？”男人强调，不可辩驳的，“但只有我，可以保证一辈子都和他在一起——无论发生任何事。”
人是最不能相信的动物了，在大部分时候，他们需要的都是物质，而不是精神上的安慰。
“……你想要什么？”钱韧捏紧了手，低下头，无声的妥协了。
男人勾了勾唇角。
＊
弄好一切之后，天已经黑了，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五光十色的夜晚刚刚才显露/出一部分来。
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心思去看，他只想着回家，唔，快一点，再快一点。
很少有人知道虚拟伴侣初期研究出来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它们对伴侣绝对服从，绝对真诚，绝对忠心。
可是第一批的主人却很快就腻烦了。
“他们时时刻刻在提醒我，我所谓完美的另一半都是假的——”
第一批虚拟伴侣回来的时候，无一例外，所有的，身上都是受虐后的痕迹，甚至有一两个，可以看出里面的高合金骨架。
可即使如此，它们被送回来的时候还会问：“我做错什么了吗？”脸上的表情是慌张而害怕的。
那时候，它们所有的一切都是另一半。
第一批失败。
于是他们试验了一批，又一批，它们的另一半，也许事业有成，也许穷困潦倒，但，还是失败，依然是失败，总是失败。
他们终于明白了。
所谓完美伴侣，是要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拥有真正的与人对话的能力，可以明白任何对方需要，而进行调整和改变的。
最后一批诞生。
这是唯一一批不可更换不可退货的一批。
在送走它们的那个晚上，它们的创始人告诉它们：
“这一次，选择权在你们手上。”
＊
“我爱你。”
那道唤醒指令，真是吸引。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