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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急救签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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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目县人民医院停车场。
林川面色阴沉。
握在手里的文件袋重新放回到了副驾驶上。
呜呜......
钥匙在锁眼上转动着。
粗重的发动声扰乱了夜的沉寂。
可是......
叮铃铃......
踏在离合器上的脚轻轻松开，已经挪动的车身画上了休止符。
“喂？”
“请问是林川先生吗？”
“你是谁？”
“这里是莘目县人民医院，紧急联系人上填写的是您的名字和您的号码，顾勋先生的病情方才恶化了，你可以马上来一趟医院吗？”
恶化？
就像一团黑色的烟雾，包裹了林川。
医院走廊里，熠熠生辉的灯光下，护士和医生以及病人零零星星走动着。
林川大步朝着走廊深处迈去。
他的一举一动让他清晰的意识到他根本就没有忘记她，而且也不可能忘记她。
电梯上的数字从1变成2，再变成3。
电梯稳稳停下，电梯门缓缓打开。
林川迈出电梯，直奔急救室。
急救室门口一个握着一个文件夹和一支笔的年轻护士，一炼焦着。
很显然，在等什么人 。
林川没有想到对方要等人竟然是他。
更没有想到这份文件所承载的内容是如此沉重。
林川朝着护士逼近的同时，护士也朝着林川走来。
一扇打开的窗户前，两人停下的步伐。
微风透过玻璃窗吹乱头发，吹干额头的汗水。
“他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病情恶化？”
“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护士边问边将文件和笔堆到林川面前。
病危通知书。
几个大字尤为显眼刺目。
林川一脸错愕，目瞪口呆。
“赶快签字吧。”
护士急声催促道，好似要他签署的根本就不是一份关于生死的文件，而是一个上百元的账单而言。
“不，我不能签，我只是认识他的女儿。”
林川摇着头，坚定的申明。
“你能想办法联系一下他的家人吗？”
联系他的家人？
紧锁的眉骤然间堆满了犹豫。
明显是在盘算着什么。
几秒之后，谦和地声音从他那不薄不厚的唇瓣吐出。
“我可以试一试。”
他掏出手机，朝着窗边迈去。
“喂？”
熟悉的声音再次进入他的耳畔。
就像一道闪电击中了他。
几秒之后他才复苏过后。
“现在情况很危急，我长话短说。我现在在莘目，你父亲现在在医院急救室，医生需要家属签病危通知书。两个选择，一你找别的亲戚帮你签，我可以去接你的亲戚，但那会浪费很多时间，二我帮你签。”
“麻烦你帮我签一下，谢谢你了。”
微弱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也许他想见你一面。”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他得了胃癌，现在这边刚天亮。”
“你会回来吗？”
他的脸色在一点点下沉。
“麻烦请快一点，好吗？”站在一旁的护士再次催促道。
林川将手机放到窗台上，握住护士递给他的笔，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签过很多次名，可从来没有一次是如此沉重的。
好似那支笔也比别的笔要沉重。
“请转告医生务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救他，钱不是问题，我会帮他支付。”
“我会转达的。”
护士走后，林川拾起窗台上的手机。
“已经签字了。”
那一侧空白的只剩下空气。
“你还好吧？”
呜呜咽咽的哭泣声透过无线电波进入他的耳畔。
“我觉得我对不起他，他为我付出那么多，可是我却只顾着寻找我母亲。”
“人的一生总会有些亏欠的人，谁都一样。”
“对我最好的人，我怎么能亏欠他呢？我这样的人，上天是不会让我得到幸福的。”
“亏欠父母的人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可我不想亏欠任何人。”
“人的一生会做很多逼不得已的事情，谁都一样。”
急救室门框上原本亮着的灯骤然间灭了。
那闪原本紧闭的门默默打开了。
“先不说了，等会我在打给你。”
电话塞入裤兜之后，他朝着那具罩着白色床单的急救床迈去。
步伐是如此沉重。
心也是如此沉重。
他的思绪骤然间回到三天前。
那一天他受邀来到莘目县隼家岔镇榴枢茆矿区顾勋家。
那一日顾勋的卧房内，阳光透过玻璃窗将室内找得透明。
可是顾勋这具瘦骨嶙峋的躯体却病怏怏的躺在床上。
“冒昧的请你来，真的很抱歉。”
“收到你的邀请，我感到很荣幸。”
“听说林先生三年前在法国呆过一段时间？”
“是的。”
“三年前，我女儿也去了法国，不过和林先生应该并不认识，但是你们相似经历总是让我觉得你很亲近。”
“您如果不建议，可以将我当作您的亲人。”
咳咳咳......
“胃已经切除了四分之三，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其实，找你来，是想让你帮我保管一样东西，”他边说边将目光转移到卧房一角的保险柜上，林川顺着顾勋的目光朝着保险柜望去。
“别的人，我信不过，请你暂且替我保管一段时间。在我百年之后，如果我女儿或是我太太来找你，烦劳你将这个东西交给她们，如果在你百年之前她们都没有出现，你可以将这个文件袋打开，这个东西是一个文件袋，文件袋内装着的东西任由你来处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