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剧本》七信

33、脚踩两只船

　　“霍清明，你人呢？！”刚一接通，电话里就传来了方晓芸气急败坏的吼声。
　　霍清明纳闷地蹙了眉，他拿开电话看了看屏幕，心道莫非是自己产生幻听了，竟然从方晓芸的来电里听出了段卿卿一贯霸道的语气！
　　“霍清明！我问你人现在在哪？！”没等到霍清明的回复，方晓芸的吼声再次响了起来。
　　“我？我在家。”霍清明只稍微卡壳了一下，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你放屁！我现在就在你家院子门口站着呢！你骗谁呢？”
　　“呼啦”一下，霍清明从坐着的大石头上直直地立了起来。
　　“我家？…你说你去了我家？”方晓芸的这招“惊喜”真是太让霍清明意外了。
　　“对呀！我千里迢迢地来看你，我还…我还满心欢喜地想要给你个惊喜，你个混蛋！”方晓芸抑制着想哭的冲动骂到，“你知道你妈跟我说什么吗？…你妈说你去北京了，说你去女朋友家了！那我…那我又是谁？！”
　　“晓芸……”霍清明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隔着电话线嗫喏了半响，只觉得脑子里那些纷乱的借口和理由，一时间竟然没有哪个能说得出口。
　　“霍清明，我是看清楚了！”抽泣了片刻后，方晓芸像是突然下定决心般地又开了口，“之前你让我给你时间，我给了！我并没有强硬地要你断绝和段卿卿的来往。后来你又说毕竟是段妈临终之前的亲口嘱托，所以，段卿卿有了任何状况，我都允许你去看她，帮她。可我，可我得到了什么呢？！”
　　“晓芸，你听我解释……”
　　“你闭嘴！”方晓芸觉得自己这辈子毁就毁在这句“你听我解释”上了，“霍清明，你敢说你现在没跟段卿卿在一起？！”
　　没有回应，理所当然。
　　“哼！~霍清明，”方晓芸冷笑一声自嘲道，“你不是有名的孝子吗？可你为了跟段卿卿在一起浪漫，居然不惜用你妈的身体做借口来骗我！…霍清明，多可悲啊，这么久了，你一次次地让我伤心，可我，可我竟然都还没有对你死心！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够贱！明知道你脚踩两只船，可我还……”
　　“晓芸，我没你想得那么龌龊！”
　　到底是被方晓芸的一席话刺激到了，霍清明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听，有没有在听，噼里啪啦地就将事情整个抛了出来，“段卿卿被□□盯上了，现在连人身自由都被控制了！我这才不得已赶过来！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我妈，我走的是不是很突然！我骗你就是怕你多想，你以为用我妈的身体作借口搪塞你，我的心里就舒服吗？！”
　　洱海的浪，一层一层地涌着，像霍清明起伏的心绪，也像通过电话线传递到方晓芸耳朵里的呼吸声，一波又一波。
　　“霍清明，”终于，长久的静默之后，方晓芸淡淡地开了口，“我相信你说的话，可是…我不相信你的心……这样吧，我们再给彼此最后一个机会。我在你家等你两天，而你最好想清楚，是要在四十八小时内赶回来找我，还是…要留在那边继续帮你的段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