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重来》锦绵

35、团聚

　　第三十五章团聚
　　大年初二，女儿女婿们开始回娘家的日子。
　　今年和以往不同，袁孟外出打工的姑姑、姑父和小叔、小婶都返家了，约好初二回娘家。袁孟一家需要留在家里招待客人，没有时间去大姨家。袁妈妈和兄弟姊妹们商量后，决定改为初三一起回娘家。
　　袁孟的小婶娘家就一个女儿，外嫁后就剩两个孤零零的老人家。小叔两口子外出打工，应小婶的要求，堂弟袁齐便一直跟着外公外婆生活，陪伴两个老人家。小叔两口子从外地回来后也跟着去了小婶娘家，这才有了跟着袁姑姑一起回娘家这茬子。
　　初二一大早，袁妈妈和袁婆婆就在厨房里忙碌起来，为迎接两年没有回家的儿女备上丰富的吃食。
　　闲闲没事干的袁孟跑到厨房，想帮点小忙打发打发时间。东瞅瞅西瞅瞅，袁孟还没找到能干的活计时，袁婆婆发声了，“小孟呀，去看电视吧，这里不用帮忙。”
　　灶上的事儿插不了手，袁孟又盯上了正在烧火炖肉的爷爷。“爷爷，你去看电视，我来烧火。”
　　袁爷爷挡住袁孟想拿火钳的小手，“你去玩，多休息休息，过两天又要上学了，养足精神。”
　　啥事儿也没干成的袁孟落寞地走出厨房，想打发打发时间怎么这么难呀。
　　拔完萝卜回来的袁爸爸不解地看着大女儿，“小孟，你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没啥事做，好无聊呀，爸爸。”袁孟有气无力地回答。
　　“诶，大过年的，精神点，实在无聊的话，去地里砍些甘蔗回来，一会儿弟弟们来了好吃现成的。”袁爸爸体贴地为女儿找到了消遣的事情。
　　“好，没问题，我马上就去。”可算是有事做了，袁孟一跃而起，拿刀去也。
　　挥舞着弯刀的袁孟一阵风似的冲进房子背后不远处的甘蔗地里，附赠一条小尾巴——袁满。
　　地里的甘蔗只有三四平米的一小块儿，是袁爷爷随便种来自家人吃的。虽然种植面积小，但袁爷爷照顾得很精心，甘蔗的长势非常不错，随便一根都能达到贩卖的良好品相。
　　“小满，你不要钻进来，甘蔗叶子很锋利的。”袁满看中几根品相极佳的甘蔗，钻进了甘蔗丛里。谁知后面的小尾巴也想继续跟进，袁孟赶紧出声制止。甘蔗叶子一划拉，就是一道细细的伤口，实打实的伤人利器。
　　“哦。”虽然知道姐姐说得很对，但袁满答应的仍是很不情愿。哎，那种参与感被剥夺的感觉，很忧桑……
　　劈柴都是一把好手的袁孟，砍甘蔗更是不在话下，手起刀落，甘蔗干脆地断掉。袁孟弯着腰，小心翼翼地避开甘蔗叶子，将收获的第一根甘蔗运送出去。再次猫腰钻进甘蔗丛，向下一个目标动手。
　　“先砍这么多，不够吃再来砍。”袁孟手脚麻利地砍了六根甘蔗，将它们拢到一起，“小满，你过来扛两根，我拿四根，行不行？”
　　“当然行。”袁满爽快地答应，总算轮到自己出场了，两根甘蔗必须是小意思。
　　两人分工合作，将全须全尾的甘蔗扛回去。甘蔗有叶子那端要保存下来，留待下一次种植。
　　************
　　当一阵名叫‘吴磊’的小旋风刮来时，袁孟正在处理甘蔗，用刀子刮去甘蔗表面的黑膜，忙得热火朝天。
　　“哇，好多甘蔗，看起来就很好吃！大姐，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来，专门给我砍的呀。”小伙子一段时间不见，脸皮的厚度见长呀。
　　“是呀，专门给你……还有剩下所有人砍的。”袁孟小小戏弄了一下表弟吴磊小朋友。
　　吴磊神经粗大，毫不在意，眼巴巴盯着姐姐手中即将处理完毕的甘蔗。只待袁孟一完工，就上手拿甘蔗开吃。
　　吴磊都已把甘蔗塞进了嘴巴，落在后面的姑姑和姑父才到，可见那小子一路跑得有多快。
　　袁孟和袁满停下手中的活计，开开心心的和许久未见的姑姑、姑父问好。在厨房忙碌的爷爷婆婆和爸妈闻声急忙走了出来。两年多没见女儿的袁婆婆眼眶里霎时溢满了泪水，袁爷爷也不自在地抹了抹脸。
　　相互一番问候后，姑姑袁华英跟着袁婆婆进了厨房，母女俩继续互诉衷肠。袁爸爸接过姑父吴兴兵手中的年礼，热情地招呼着自家妹夫。
　　‘中国好儿子’吴磊小朋友蹦蹦跳跳地来到自己老爸面前，把手中的甘蔗递过去。吴爸爸的感动没有坚持过三秒，吴磊就蹦出了一句，“爸爸，上面那个关节的地方我咬不动，你帮我咬断一下。”
　　帮…我…咬…断…一…下……
　　表情微微僵硬的吴爸爸下意识地咬断了甘蔗的关节，然后递还给自家的‘好儿子’。
　　真的是坑的一手好爹呀！
　　袁孟看得憋笑不已，害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连忙打发老妹将处理好的甘蔗拿过去分给大家。袁孟则继续和剩下的甘蔗较劲儿。
　　虽说袁婆婆和袁妈妈一起在厨房忙活，但认真说来袁婆婆只是助手，袁妈妈才是主力大厨。
　　三家子十几口人的午饭，加上又是两年没见的女儿女婿、儿子媳妇，袁婆婆真是恨不得把家里有的东西全料理了。所以身为主力大厨的袁妈妈任务很重。中午要做的东西太多，袁妈妈忙得巴望着自己有分身术。
　　姑姑袁华英的到来，分担了一些袁妈妈肩上的重任。经过一番拉扯，姑姑拿到了袁婆婆身上的围裙，让她坐在一边休息，只管等着吃午饭就好。
　　大儿媳妇和女儿在灶前忙个不停，自己坐在一旁清清静静地等着吃饭就行，袁婆婆心里很高兴，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袁婆婆拿过袁爷爷手中的火钳，让他去和女婿拉拉家常，自己坐在灶后一边烧火，一边和女儿聊聊近况。
　　炖菜、蒸菜这些耗时的大菜，袁妈妈已经准备妥当，利落地上锅后，只要注意着火候，中午准时开饭没有问题。
　　姑姑袁华英手脚麻利地切着中午要炒的小菜，切丝切片，游刃有余。
　　手头的事情忙得差不多，袁妈妈和袁姑姑也坐下来歇息，只等袁孟小叔一家回来，把菜炒了，就能开饭啦。
　　直到快十一点半，袁孟小叔袁建军一家才姗姗来迟，感情这是奔着饭点儿来的。
　　一屋子人再次全都出动了，久违的家人们亲切地问候着彼此。站在一旁插不上话的袁孟索性接过小叔提着的年礼，拿进屋里放好。
　　简单打过招呼后，袁妈妈急匆匆地返回厨房，开始炒菜。人都到齐了，眼看着也十二点了，可得赶紧张罗着开饭。
　　十二个人将一张大圆桌团团围住，坐得满满当当。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家常菜，蒸的煮的炖的炒的炸的，样样都有。
　　袁爷爷婆婆坐在上席，自个儿没怎么吃，一个劲儿招呼着儿女、孙儿们吃，不时帮忙夹菜。老两口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这样阖家团圆的画面，让两口子很满足。
　　一大家子在饭桌上边吃边说，大人们聊近况、说发展、定计划，小孩子们埋头大吃就好了。
　　“小孟呀，今年要中考了，是吧？打算考哪个高中呀？”正啃着猪蹄的袁孟被点名了，发话的那位是袁孟的小婶李小琼。
　　“是咧，六月份考，考哪个高中还没定呢。”袁孟乖乖放下啃了一半的猪蹄，滕出嘴巴回答。
　　“怎么还没定呢，要早作打算，有了目标才好鞭策自己努力。”李小琼巴拉巴拉说起来，“袁齐现在成绩就很好，我给他定的考L市市中呢。”
　　袁齐才读小学四年级吧，想的也太长远了。至于袁齐能不能考上L市市中，袁孟聪明的没有发言评判，对着小婶呵呵傻笑。
　　“大哥大嫂，不是我这当小婶的多嘴，你们父母就应该多管教管教孩子，袁孟成绩还行吧，你们多管管，说不定上市中还有一线希望。”小婶李小琼这话一出，桌上的人都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啦。
　　率先回过神的袁孟没有理睬她，低头继续吃自己的猪蹄。
　　察觉到气氛不对的小叔袁建军赶紧打圆场，“我们袁孟成绩好着呢，听说期末又是全年级第一名，考市中肯定没问题。”尴尬地说完救场话，袁建军干笑着招呼大家吃菜。
　　辛苦一上午的袁妈妈没有应和袁建军对自家闺女的夸奖，自顾自吃自己的饭。袁爸爸也没有说话，总不能和弟媳妇理论，告诉她自家闺女成绩好得很吧。
　　袁婆婆和姑姑袁华英不忍看袁建军在那里干张罗，接过他的话茬儿，夸起了袁孟。
　　嘴上不说、但心里非常疼爱孙女的袁爷爷不满地瞪了小儿子一眼，无声地传达着‘管好你媳妇’的讯息。
　　作为女婿的姑父吴兴兵实在不好插话，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老老实实吃法。
　　消灭完半个猪蹄，袁孟擦擦嘴巴，满面笑容地对小婶说：“谢谢小婶今天对我的教导，我一定会非常努力学习的，等我考上市中，就请小婶来我家做客，小婶和小叔记得给我封一个大红包。”
　　神助攻袁妈妈上线，“对啊，小琼，到时一定来呀。等小齐考上市中，我也封一个大红包给他。”
　　“四个小孩都努力，考上好高中都有红包奖励。”姑姑袁华英也‘土豪’地承诺红包人人有机会。撤销隐身功能的姑父也跟着附和姑姑的说法，大家加油哦。
　　被堵得没话说的小婶不甘地认下一个大红包的承诺，总算彻底消停了。
　　袁孟又扮演了一会儿乖乖孙女，把爷爷婆婆哄得开开心心。老两口高兴了，桌上和谐的氛围也渐渐恢复，总算能安安生生吃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