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梦中》为了N

5、欠

　　“任诚，我们的事，凌漪是不是知道了？”
　　“可能吧。”
　　“或许你就不应该来，我们欠凌漪的太多了。”
　　“我知道，从一开始就欠她的。”
　　“我可能会死，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们还和以前一样。”
　　“不管有多久，这最后的时光，我希望能陪在你身边，回到从前是不可能了，我不后悔。”
　　“你去找找凌漪好不好，我很担心她。”
　　任诚听从了依诺，下一秒，他已经在医院里狂奔。哪都没有凌漪的身影，他只好把搜索范围扩大。出了医院，在附近几条主路上穿梭，依然不见凌漪。当他离医院越来越远，正打算往前去穿过下一个红灯路口，他看到了凌漪。此时的凌漪，她周围的一切都是恍惚的，没有什么能阻止她到路的另一边。一辆银灰色的轿车正要驶过来，任诚冲上去了，下一秒，他倒在路中间，只听得凌漪在他身边呼喊哭泣。
　　在救护车狭小的空间里，凌漪愈发感到害怕，她怕任诚就这么死去。眼前这个男人或许从来没有真心爱过她，让她感到愤恨，但是他给她的绝对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给的。对她来说，他仍是她生命中举足轻重的。若他死，自己生命的意义就会被抽空。救护车的声音让她心烦意乱，那仿佛就是死亡的声音，提醒着她：“人是会死的。”
　　在手术室外等候多时，被医生告知已脱离生命危险，凌漪才松了口气。——上天给我们的命运还不至于那么悲惨。她又问了医生一些问题，情况并不乐观，任诚还没醒来，脑部严重损伤。还活着就不是最坏的情况，但是光活着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有一种天蹋了要窒息的感觉。
　　膝盖上的伤隐隐作痛，使得她走路一瘸一拐的。她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依诺这个事实，她怕会影响依诺的病情。她恨躺在病床上的这两个人，可看到他们虚弱的样子，她没有了恨的力量。太多的不甘心在她胸中翻腾。她忍着疼痛进去的时候，依诺倚在床头，看到她瘸了的腿，依诺惊讶。
　　“凌漪，你的腿？”
　　凌漪坐下来看着依诺，决定要告诉依诺。
　　“依诺，我不得不告诉你任诚……。”她哽咽了。“任诚为了救我被车撞。”
　　依诺的神经紧绷，想起凌漪进来时的样子，确定她说的是真的。她焦急地问道：“那现在怎么样了？”
　　“已脱离生命危险，可还没醒来。”
　　凌漪的手在膝头擅抖。依诺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她，只要一出状况就不知如何是好的傻丫头。现在的她还是这样，我还能握住她的手吗？依诺犹豫了片刻，握住了她的手。
　　“没关系，会没事的，会醒过来，他没那么容易屈服的，相信我吧！”
　　虽然感觉到了依诺的手，凌漪还是紧紧攥着大拇指不肯松开，她在自责。
　　“不是你的错，是意外，把手松开，看着我。“
　　凌漪松开手看着依诺。
　　“现在，你要坚强，任诚需要你，我也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