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邪》之止

18、第十八章

　　扬州城离藏剑山庄还有些距离，约莫是要两天的车程。但名剑大会是十日之后，一行人正好在扬州逗留几日，好好玩玩儿。
　　万花谷四季如春，昆仑冰清玉洁，浩气盟绿草如茵，而这几处美丽，却单单少了一份热闹和人气，而扬州则不同。
　　传闻中扬州繁华，风景美不胜收，似人间天堂，如今看来，确实是应了传说。
　　晚饭过后，几人相约游晚间的夜市。
　　运河边上依旧人声鼎沸，叫卖声如白日一样。
　　河边花楼旁停靠的船只上挂满了灯笼，映照着整个江面灯火通明。
　　船只上的卖艺女子，或手持琵琶，或坐弹古琴，咿咿呀呀的小曲儿惹得满堂喝彩。据说这是扬州每日必有的节目。扬州繁华富家多，花楼也是常见，几家大的花楼甚至每天都会有些女子在楼外免费唱曲儿，已招揽顾客。黄老邪几人对光花楼是没兴趣，不过免费的曲儿倒是可以听听。
　　二驴提议去万满楼看看，立刻得打了众人同意。
　　莫念解释道，万满楼是恶人谷在扬州的产业，是个有名的花楼。这花楼与别处不同，很自由。万满楼卖艺者有男有女，他们可选择接待或者不接待客人，除了要交一定的份子给老板，其余的事情都可不管。万满楼是恶人谷的产业，传闻幕后老板是恶人谷的恶首之一，没有人知道是谁，因而也没人敢去闹事。
　　黄老邪在恶人谷呆的时间虽长，但这些产业的事情却是不知道的。何况恶人谷很多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也许哪个小兵小卒就是一方富甲也不一定。
　　万满楼门口的树立了一个圆形的台子，灯笼高挂丝带飘扬，台子下站满了人，似乎在等待什么。
　　莫念询问路人，一年轻人打量了他一眼，说道：“今天是万满楼每半月一次的大节目，楼里面的美人都会出来走一遭，新来的还会表演才艺。一看你们就是外来的吧？”
　　“嗯，是啊”莫念点头。
　　“自半年前开始，万满楼就有了这么一个节目，说是要新来的艺女露脸的机会。这万满楼的女子啊，各个水灵极了，就连新来的小倌，也是能掐出水来的...”那人越说越露骨。
　　莫念连忙接声道：“哦哦哦，原来这样。”连忙拉着黄老邪向前。小咩和小优也各自拉着二驴和判官挤向前去。
　　一行人挤到前，打量着万满楼，这楼的设计确实与众不同。整个楼是个很大的圆形，在门口的地方凹了进去。楼有三层，二三层走廊上放置着几排座椅，像是专门为贵客准备的。拥挤的人群均在门外台子之后，不见有人踏进万满楼楼内。
　　等了不久，一位风姿卓越的女子上台。只见这人一身粉色丝绸裙裳，露出香肩，眉目间满是风华。
　　众人起哄的喊过一阵之后慢慢平息，这女子才开口：“今日又是楼内新人正式出闺房的日子，能得各位官爷的捧场，也是楼内姑娘少爷的福分。不过各位也知道我万满楼的规矩，切莫闹事伤了情分。”说完，瞥了一眼台下，见众人没有异议，才满意的走下台去。
　　接下来，却是几位美女上台，只围着台子向众人作揖，就走了下去。
　　“今日出来见各位的新人有四个，三个姑娘一个少爷”那女子的声音又想起，看向声音来处，却是在二楼的中间。
　　黄老邪这才发现，二三楼的椅子上已经坐满了人。
　　楼内东侧的几张椅子上人影有些熟悉，仔细看去，竟有莫雨和穆玄英。穆玄英紧靠着莫雨，只着台子跟莫雨说着什么，似乎很开心，莫雨也在不住的点头。而一眼撇过旁边的人，黄老邪心震颤了一下。
　　他...是他...他也来了。
　　黄老邪揉了揉眼睛，盯着那人。他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冲着台子上不断走过的美人，不知什么表情。十二和阿天也在，两人指指点点的交谈。只有冷雨暮是一个人，冷静，冷冽，一如记忆中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