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予之罪》明日潮汐

13、惋惜

　　“我知道你一直觉得她这样都是因为我，但是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指使她做什么，就更别提操控她了。
　　她会这样完全是因为她自己。”夜予魅听他说完后激动地站了起来，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是不是？我就告诉你。”
　　夜宇修立刻绷紧了神经，就害怕自己不小心哪里刺激到她让她不肯说下去。
　　她一只手放在了额头上，“我只有第一次出现的的时候跟她有过正面的交流，那时你被人绑架。”
　　说完后，她坐下，用手把自己的长发一股脑往后梳。
　　“我被绑架？那不是予柔十岁的时候？”夜宇修惊诧，他从来没想过会那么早。他以为夜予魅一定是一年前出现的。
　　“她，那时……怎么会？”夜宇修忍不住问。他的眉头紧皱，她听到他的声音在轻微地打颤。
　　“你那个时候……”她刚开口就被手机的震动声打断，夜宇修迅速地按掉了手机，放在一边。
　　他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讲，但是手机又开始震动。
　　“你接吧。”
　　于是他接了电话，“你最好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说，不然你明天以后都不用来公司了。”
　　“是，总裁，是李亦心小姐在办公室等您，她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说是有关您的妹妹。”
　　夜宇修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
　　“好，我马上来。”
　　“对了，还有一位郑小姐跟她一起来的，我看来者不善。”
　　“我知道了。”夜宇修的声音波澜不惊。
　　挂了电话，夜宇修盯着她看，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遗憾。同时他也猜想，
　　她这么多变，好不容易愿意开口说一次，他却没有机会听完。
　　下次，她还愿意说吗？
　　她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迅速开口：“快走吧，下次有机会我会说的。”
　　“但愿。”夜宇修还是掩饰不了那种惋惜的态度。
　　“但愿个屁，我骗过你吗？”夜予魅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她对于夜宇修这种不信任有着极大的反感。
　　“……”夜宇修什么也没说，开始换衣服，心里想得却是，谁知道，被你骗了不止一次了好吗？
　　“有时候我觉得夜予柔在你心里是那么高贵，而我……就那么卑微。”她突然低下了头说。
　　“你想太多了。之前在我心里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们怎么会有区别？”夜宇修一边系着袖子纽扣一边说。
　　“不，你别不承认了，我感觉得到。”她看着夜宇修的眼睛。
　　“你非要这样说的话，或许是，在你面前我更像一个男朋友，而不是一个哥哥。”夜宇修也看着她说。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开心吗？她永远是你的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都怕摔了。”
　　“你非要这样吗？”夜宇修不耐烦地吼了一句。
　　“看，还不承认，你会对夜予柔这样喊吗？”很快，泪水充斥了她的眼眶。
　　看见她的眼睛，夜宇修又有了悔意，不该那样的，不该那样对予柔。
　　不对，她不是予柔，她是予魅，她们明明是两个人。
　　天啊，夜宇修心里想，又开始了，又陷入这种混乱之中了。
　　他顿时有种莫名的烦躁。最后，他拿起外套转身就走。
　　“你……算了，我等你。”身后传来她细细的声音，显得那么楚楚可怜。
　　“嗯。”夜宇修冷冷的声音传来。
　　本来她想说，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因为很有可能他回来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就是夜予柔了。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看着夜宇修快步走出门，一定是夜予柔的事，她心里想，只有她的事能让夜宇修变得这么没有耐心。
　　她颓然地坐在了地上，靠在床边，不可抑制地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明明拥有同一张脸，同一个身体，在你心里，她就永远排第一位？而我，就是可有可无？
　　我永远都只是你宣泄欲望的替代品，而在她面前，你就可以一直克制隐忍，只因为不想伤害她。
　　（她不知道其实夜予柔和夜宇修发生过关系。因为人格之间有记忆屏障，即两个人格拥有的记忆是不一样的。）
　　夜予柔，我恨你，可是我却连伤害你的勇气都没有。
　　只因为，你受伤，他比谁都心疼。
　　我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的心放在我身上哪怕一点点？

　　夜宇修一边开车，一边头痛，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问题能让他觉得如此棘手。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考验吧。
　　没有任何东西是你什么都不用付出就简简单单得到的。
　　但是，如果非要付出一些东西才能得到的话，能不能，就让我来付出？
　　其实，予柔现在会变成这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于我。
　　我承认，我是有私心的，我的私心在予柔还没有长大时就有了。但我从未想过，自己的自私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灾难。
　　子枫一年前就跟我提起过让她住院的建议了，因为她当时已经比较严重了。
　　但是我没有办法把她像一个神经病人一样关起来，我心疼。我光是想想就觉得疼。
　　同样，我受不了看不见她。
　　说实话，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算是通过手机，电脑能看到她的一举一动，但是看不见她人的话，我就会焦虑。
　　或许我也病了吧，呵！
　　难道我该放手吗？我放手她真得就会好吗？